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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歌行》 《卷五‧久歌》〈末章‧以死逃生〉#4
2016/11/11 18:00:00瀏覽135|回應0|推薦2

舒城外莫約百里之處,正是伺機而動的蕭靜之。

他沿著雷風幫地道進入,蟄伏在那扇通往雷風幫馬廄的鐵門之外,地道內晦暗難明,他摸索了好幾個時辰,卻怎麼也找不出由外側開啟那扇鐵門的機關。

驀地,鐵門背後突然傳來動靜,蕭靜之閃到一側,屏氣凝神。

鐵門緩緩拉開,光線由內部照出,他趕緊朝土牆上貼緊了身子,深怕讓人發現蹤跡,蕭靜之向來最厭惡這些會弄髒自己的衣袍的活,但萬事緊急的此刻,早已將這些無謂的顧忌都拋到腦後了。

等了許久,終於等到一名為了任務離開幫邸的人,那人騎馬奔出後,鐵門又緩緩拉回,馬廄那側的兩名守衛並未預料到門外有人埋伏,動了機關將門拉上後,就踱到馬廄另一邊去,蕭靜之趁著鐵門闔上前的最後一刻,俯身幾圈翻滾、趕在鐵門闔緊前潛入了雷風幫的馬廄。

守衛雖及時發現,但蕭靜之俐落兩掌,就讓兩人未及呼喊,昏了過去,他將兩人拖到牧草堆後藏起,更脫下了其中一人的灰色衣袍、披在自己身上當作掩飾,迅速地往雷風幫的藥房趕去。

蕭靜之後來才知道,原來那名離開的幫眾,正是要做為雷鳴前哨、前往舒城探查向雲煙落角處的人。

作為一個殺手組織,雷風幫藥房中最多的當屬幫眾們出任務時身上所攜帶的隨身傷藥、以及能讓行動更為便利的迷藥,也因著雷風幫招攬的殺手都是習有武藝者、更是以此來完成任務,不大藉毒殺等方法,藥房中也罕見毒藥的解藥。

蕭靜之在一列列並排的藥櫃中來回穿梭,然而打開櫃門跟抽屜,大部分儲放的是尚未煉煮的生藥草、不然就是已經煉製成、但卻是平凡無奇的迷藥或金創傷藥。

「怎麼可能沒有解藥……」蕭靜之已然將藥櫃全翻過一輪,卻毫無所獲,「雖說那解藥是透過服用後與中毒者交合來解開毒性,但服藥後藥效在體內停留的期間也是有限,雷鳴應當不可能在還沒有把握能找到弟妹時先服用才是……」

他對著藥房最深一排、方才打開的藥櫃,兀自陷入沉思,隨意流轉的目光,恰飄過櫃中堆放的一堆草藥,發現了藥櫃內側似有蹊蹺,那藥櫃內壁,有一個凹槽、鑲著一個小鐵環,看起來就像是個小暗櫃一般。

就在蕭靜之將手探入藥櫃內,打算拉開那鐵環,藥房外突然傳來一陣聲響,房門隨即讓人推開。蕭靜之情急之下,只能趁亂拉上藥櫃門,藏匿到一側的櫃子後窺視著情形。

未料進來的人竟然是雷鳴本人,身邊還跟著胡威,雷鳴腳步毫不拖沓,穿過藥櫃、筆直來到最深處、也就是方才蕭靜之駐足的那個藥櫃邊。

他打開剛剛蕭靜之慌亂闔上的藥櫃門,毫無遲疑地探手拉開了方才蕭靜之未及一揭真面目的那個暗櫃,原來那裏頭真的是存放那春毒解藥之處!

「幫主此時取解藥,莫非……」胡威看著雷鳴將裝著解藥的小匣塞入懷中,猜想著。

「難不成,還有其他可能麼?」雷鳴輕笑了聲,隨即轉過身,步出藥房之前,還吩咐了胡威一句:「替我召集一隊人,備馬。」

「是──」

蕭靜之只聽得胡威的應答聲,漸漸淡出在闔上的木門之後,他緊張地衝到藥櫃前,掏摸著那個暗櫃,可惜裡面早已空空如也。

「唯一的解藥被拿走了,可惡!這下該──」蕭靜之低咒之際,忽然嗅得空氣中一絲有別於其他草藥的清淡氣味。

那味道細淡得宛若一縷游絲,被掩在諸藥混雜的濃烈氣味之中,若非蕭靜之年少時跟著岳清硯學習藥理多年、培養出了敏銳的嗅覺,恐怕也不能辨出這一點細微。

「這味道方才還沒有的,一定與雷鳴方才取出的解藥有關……」他琢磨著自己聞到的氣味,一面搜索枯腸,突然靈光乍現,「我記起來了──是合歡花!」

他在腦海中飛快理著讓方才雷鳴的出現而攪得混亂的頭緒,數著解藥藥方所需的一項項藥材,裡頭原本是不含合歡草花之類的。

看來,這便是岳清硯所說,用來配對春毒與解藥的藥引了。

得到答案的同時,蕭靜之方憶起雷鳴方才與胡威對話中的那分蹊蹺。

「等等,他這時取解藥,莫非他找到弟妹所在之處了?!」

思及這個可能,蕭靜之有一瞬衝動就要衝出藥房、衝出雷風幫,好趕回舒城通報這個消息,卻在門前猛地停下了腳步。

自己此行最終的任務是帶回解藥,舒城的宅子裡還有師尊、殷神風與黎久歌坐鎮,不會那麼輕易出事的。自己就算真的兩手空空地回去通報,也難保潛出的過程不會暴露蹤跡、更遑論要想法子進入被侍衛司所封鎖的舒城,這些所花費的工夫,恐怕向雲煙還要被那春毒折磨不知多少次……

「解藥讓雷鳴拿走了沒關係,言遠與君胤不會讓他們得逞的,既然知道了藥引乃合歡花,我得趕緊趁雷鳴不在幫內、鬆懈戒備的這段時間裡,重新調配出解藥!」

拿定了主意,蕭靜之轉身到藥櫃之間搜找,一一找出解藥所需的藥方。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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