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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7/07 14:42:25瀏覽423|回應0|推薦2 | |
7 上完洗手間,正要回坐位,看見死肥站在艾咪的桌旁,背對著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看到正在聽死肥說話而瞠目結舌的艾咪,我想他是告訴她了。 死肥發現我走過去,叫住我「小日,輕輕今天打電話給妳請假嗎?她還好嗎?」他的聲音有點發抖「我從昨天晚上打到現在,她手機都沒開。」 想起昨天,一早進公司,便看見一個陌生男子氣沖沖的在我們辦公室裡臉色很不好,輕輕滿臉狐疑的跟他說幾句話,就帶他往外走,走時她注意到剛踏入公司來上班的我,還示意我幾眼,我也忙跟上去。 來到蕭婷的部門,他直接很生氣的喊「誰是陳建仁?」 死肥滿臉狐疑的從位置站起來。 男子走過去,很大聲的問「知不知道胡雅宜是誰?」 死肥仍是滿臉問號「行政秘書。」死肥搔搔頭像是在想『有哪裡不對嗎?』 「去你的行政秘書!她是我......」一個字一個字強調「女˙朋˙友」每說一個字便用力的用食指戳死肥的肩頭一下。死肥的肉深深凹陷幾下又彈回來。「騙我女朋友上床,說要內定我們公司!哼?定你媽的!」 我急忙轉頭看輕輕一眼,輕輕面無表情盯著死肥,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死肥滿頭大汗一臉吃驚的緊張。 陌生男子極其氣憤的繼續數落,一連串夾雜著髒字的怒罵,以及警告「你是簽不簽我們公司?」 一大早,公司都還沒開始上班,不知道這陌生男子怎麼混進來的,衝到這找人算帳。突然發生令人不知所措的事情,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從包包裡趕緊拿出手機,第一個想到植塚,撥出。 「小日喔?怎麼一大早打電話?」 我才要開口,不知何時蕭婷走進來,站在我旁邊問我一句「發生什麼事?」 「他說死肥跟他女朋友上床說可以內定廠商.......」話未完,蕭婷二話不說便走向前去「而且還是妳祕書.......」 電話一頭的植塚說句「我在公司樓下了,馬上就到。」電話咖的一聲掛掉。等我轉頭找輕輕,她已經離開現場。 中午艾咪找我們去吃飯,輕輕臉色很難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動作,我圓場「妳跟妳男朋友吃就好,我們不去當電燈泡了。」 艾咪也沒說什麼,點點頭離開。我下餐廳幫輕輕外帶一份跟她一起在辦公室吃。 下午,輕輕早退一個小時,下班後,有點擔心她可是手機又打不通。直到今天早上接到她的電話,要我幫她請生理假。 今天她沒來上班,還是覺得很不放心,於是下班後,想說去蕭婷的部門,問死肥輕輕的住處,才一出辦公室,便遇到 「植塚!」我叫住他。 「這麼巧?下班啦?」 「嗯。你要回家嗎?」 「輕輕還好嗎?聽說今天她沒來上班。」 「說是不舒服。你怎麼知道?」 「聽死肥說的,他有點擔心,可是又連絡不到她,我想說幫他去看看。」 「真的?去她家嗎?」 「嗯。剛跟死肥拿到住址。」 「太好了,我也有點擔心,本來也想說去問他。」 於是我搭植塚的便車 「結果這件事蕭婷怎麼處理?」 「公歸公,私歸私。公事公辦,基本上廠商不可能內定,當然就照原本決議,如果死肥自己搞不定對方胡鬧......」剛好紅燈,植塚停車,轉頭看我搖搖頭。 我嘆口氣「還真衰,無中生有的事....」 植塚似笑非笑的哼一聲。 我皺眉,搞不懂植塚的反應。等等!不會吧...「蛤?真的?死肥真的跟蕭婷的秘書?」 「誰知道。」方向燈一打,方向盤熟練的一轉,彎進巷子。 停妥車,來到輕輕的公寓門前,按電鈴,輕輕應門。她穿著短褲t-shirt,除了臉色有點蒼白,其它跟平常沒有兩樣。 「還不舒服嗎?」 「現在比較好了,早上把我痛得要死。」輕輕看植塚「怎麼連你也來了?」 「他載我過來的。妳吃晚餐了嗎?要不要我們幫妳買?」 「好啊,超餓的,中午不舒服根本沒辦法出門。」 「嗯。我去買,想吃什麼呢?」植塚問。 「巷口的鹽水雞。」輕輕隨口接著說。 「巷口的鹽水雞?可是剛剛經過好像沒看到什麼鹽水雞。」 「應該有吧,死肥以前都有買給我啊。」 「嗯。我去看看。小日,妳勒?」 「隨便附近的乾麵就好了。」 植塚答應後便離開。 我跟輕輕在她床延坐下「妳手機怎麼不開?打給妳都轉語音。」 「沒辦法啊,死肥一直狂打,手機響個不停,煩死了。」 「就接啊,妳不接所以他才一直打。」 「不想跟爛人講電話。」輕輕停頓一會繼續說「以前盡挑一些帥的,沒想到都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次想說應該也沒人會看上那種胖子吧,我對他那麼爛,他百般忍讓,連生一次氣都沒有,想說這次妥當了,結果?沒想到也是爛死了,噁心!」輕輕盯著膝頭上來回環繞的指尖,埋怨著說。 「運氣不好吧。」 「是嗎?搞不好男人沒一個好的。」 「還是有。」我想到兩個愛著艾咪的男人。 輕輕噗哧笑出聲「說的這麼肯定?」 「沒遇到罷了。」如果說遇到一個好男人的機率很低,遇到兩情相悅的機率更低,再限制單身的條件,我幾乎不知道那個機率是否小到我可以計算。 不久,門鈴響,我去應門,門一打開,驚訝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死肥已經拎著大包小包衝進來,全部擱在桌上,我吃驚的看植塚,他聳肩微笑。 「這是妳最愛的鹽水雞,還有每次那個來妳都會想吃的黑糖芋圓,這是妳最愛那家的櫻桃巧克力,那家很有效中藥店舒緩經痛的中將湯。」死肥邊說邊一樣一樣從塑膠袋裡拿出來,一一點名。 輕輕沒有回應死肥,看著我們「來一起吃啊。」招手要我們過去。 「妳覺得怎樣?還很不舒服嗎?」死肥走到輕輕旁邊,遞給她鹽水雞和已經打開的筷子。 輕輕接過,可是沒看他一眼「你怎麼也突然跑來了?要一起吃嗎?」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的口氣,讓我覺得十分毛骨悚然。 輕輕招呼我們坐下,大夥一起吃晚餐,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提起那天的事,除此之外一切如常,死肥像個僕人遞衛生紙遞餐具遞食物,輕輕跟平常一樣跟大家聊天,有說有笑。看起來好像沒事。吃完,我跟植塚打算離開。 「要走啦?」 「妳不舒服,不打擾妳太久。」我對她跟死肥微微笑。 她轉頭看死肥,死肥站在她身邊,儼然一副男主人送客的樣子「你待在這邊幹嘛?」 死肥滿臉疑惑,不知道自己該接什麼話。 「我不留不是我男朋友的人過夜。」輕輕神色自若,好像對著一個朋友說。 死肥表情震驚,但摻雜一些預料中。或許他知道這一刻會來,只是不知道是以這種方式。 「我不跟和別的女人上床的爛人交往。」輕輕看著死肥說,一種平淡像是陳述事實的口氣。 死肥垂頭喪氣,來到桌邊,拿起裝滿被輕輕喀光的鹽水雞骨頭塑膠袋「巷口的鹽水雞,晚上九點才開,往右過兩個路口有另一家,口味跟這家一樣,晚餐想吃記得到那裡買」拿起還有點殘餘甜湯的黑糖芋圓湯杯,丟進袋子裡「黑糖芋圓要去左邊社區後面的夜市買,靠左邊一個阿婆在賣的那攤,雖然黑糖口味沒有寫出來,直接告訴阿婆就行了」他邊收拾桌上的殘局邊幫塑膠袋打結「出巷子往前走,過Praha,我們每次經過都會進去免費試吃的那家麵包店有賣櫻桃巧克力,可以隨身帶著,不舒服隨時可以吃。」死肥放下垃圾,從另一個塑機袋拿出一罐罐深色的中將湯「這比較遠一點,出巷子往左邊開,一直到金山路,左轉上金山路,第一家7-11巷子轉進去,沿著騎樓走會看到一家中藥店,沒有招牌,老闆很實在不亂加水的。」死肥熟練的走到一旁的櫥櫃,拿出鐵碗「記得要倒在碗裡,放到電鍋,外鍋加半杯水就可以了,睡前加熱喝最有效。」他拿起一旁的米量杯,比中間的刻度。 死肥的眼神充滿不捨、難過、無可奈何的淒涼,深吸一口氣,肥肥的肚子微微上揚又垂下去「接下來的日子,我不能照顧妳,要記得好好照顧自己。」似乎一點都沒有打算對醜聞的真相做解釋。勉強的笑,撇過頭,匆匆踉蹌的離開。 我跟植塚目送死肥頭也不回的開門,出門,闔上門。 回頭要跟輕輕道別,她紅了眼眶,淚水滿溢,低出一兩滴,她迅速用手背抹掉「沒事!沒事!那種爛人不值得我哭!」抬頭紅著鼻子對我們笑。 坐上植塚的車回家的路上,我們都沒說話,滿腦子都是輕輕的強顏歡笑。這比她大哭一場還讓我覺得心酸。 她是又做錯了什麼呢?為什麼值得這樣的對待? 下植塚的車,跟他道別,還沒關上車門 「死肥今天遞辭呈。」植塚脫口而出「下午經過蕭婷的辦公室,看見他放在她桌上。」 所以他真的偷吃?人不可貌相。 「晚安。」植塚微笑。接二連三的混亂與情緒,讓我已經無法辨別他微笑的情緒。 看著他車尾燈加入夜色中各式的車陣,沒入人群,身心俱疲像浪潮席捲而來。走到樓下大門口,手還在包包內搜索鑰匙 「小日。」 昏暗中看見中央不清楚的臉。 「我下個月要結婚了。」 胃酸突然間似乎要淹沒我,好酸楚。雖不至於釋懷,但是下意識的反應比我預料的強烈,還好昏暗中他大概也看不清我的臉,我用最鎮定的聲音「恭喜。」摸到鑰匙,趕緊拿出來,插入鎖孔,打開大門 「讓我上去坐坐吧。」 我停住開門走進的動作,就站在門口,不敢轉頭看站在身後的中央。我感覺到他走近我,站的離我很近,就在我身後。呼吸的起伏情緒的感應,像是沉伏在夜中的一頭獸,指甲刮著玻璃刺耳的聲音,讓我無法再忍受。任何的動靜,讓所有高牆瓦解,牠跳進牆的另一頭,見到我,對我邪惡的笑,我卻摸著他的頭,撫他的茸毛,深知牠壞,卻說『好乖。』 進屋,燈未開,門來不及闔上,他急切的狂熱的吻我,手探入衣內。 他未婚妻又做錯了什麼?值得這樣的對待?而我又做錯什麼? 褪下一件又一件,留下赤裸裸的愛情。 前進後退的節奏,曖昧的海浪拍打敲擊岩岸。 高低起伏的音律,身形,恍惚隱約的說著喜歡,寫著喜歡。但是不敢說愛。 穿回衣服,站在門口,像是什麼都沒發生。 「不用給我喜帖,我不會去。」 變為情婦的典禮,有什麼值得慶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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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