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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06/02 16:42:34瀏覽388｜回應0｜推薦2 | |
2 鐵盤上的燒肉滋滋作響，白煙渺渺，小日的臉龐在油煙中像是山上的神女，但是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看我一眼，專心的煎肉，一會兒跟旁邊的輕輕講話，我頻頻看她，她似乎不為所動，像是刻意不想理會我。我心裡頭有一種苦澀的感覺。 植塚並沒有約小日來吃燒肉，反而是凱子王叫死肥約輕輕順便把整個石榴裙部隊帶來吃燒肉，說要慶祝今天剛來的新人笨馬。雖然說大家都覺得跟石榴裙老闆一起吃燒肉是有點彆扭，不過看在笨馬紅一整天耳朵的份上，就不計較了，反正就當作跟又辣又正的石榴裙吃飯，不是老闆。 「你新來的啊？」艾咪嘴裡咬著筷子看著笨馬。 「嗯。」笨馬把視線從碗裡的燒肉移向艾咪，點點頭。 「嗯......」艾咪上下打量他一番「是喔。」 「妳也覺得老闆會選女的厚！」凱子王笑咪咪的看著艾咪。 艾咪緊張的看石榴裙「蕭婷，不是我說的喔。」 石榴裙蕭婷應一聲，心不在焉。 艾咪趕緊看凱子王，緊張小聲的說「白目喔，你提這個幹嘛！」雖然裝作很小聲，但是其實大家都聽到了。 「好啦，不說這個，那......」凱子王偷瞄值塚一眼「妳什麼時候結婚啊？」 艾咪不好意思的笑「還沒定日期。」口氣聽起來甜滋滋「ㄟ，中央，你們挑好日期了嗎？」 我看到凱子王一臉好整以暇準備看戲的表情，幹！我就知道他故意問的，在小日面前，這死白目明明就知道我在追小日，儘管我要結婚了。 或許別人會說我人在福中不知福吧。 大學的時候認識我未婚妻，兩個人交往，一路都很穩定，已經邁入第七個年頭了，總不能耽誤人家青春那麼久，還不給一個交代吧。 工作一年後，就理所當然的訂婚了。 遇見小日那天是在訂婚的隔天，我們這群人，除了植塚還有那時候還沒有的笨馬，最喜歡站在公司中庭的天井，抬頭，就可以看見透明玻璃的旋轉樓梯，完整呈現上樓下樓OL的裙底風光，通常話最多的就是石榴裙的老公Tim和凱子王，愛看又意見很多。 「喔喔喔，看著個，腿超直的。」 「極品極品，這品味不錯，顏色跟內衣有搭。」 老實說能獲得他們兩個挑剔鬼稱讚的可以說是少之又少，我跟死肥也趕緊朝他們視線方向看。 「襯衫裡面也是黑色嗎？」死肥問。 「是啦，跟內褲同款的。」Tim很專業，視線沒有離開半步。 「我怎麼看不清楚。」死肥把眼睛睜的老大又瞇起來。 「因為你的肥肉遮住眼睛了！」凱子王用手擠臉頰的肉往眼睛塞「看不見看不見。」 「幹！你這死白目！」死肥翻白眼。 我完全無視死肥跟凱子王幼稚玩笑與Tim專業評論的喃喃自語，我也沒看見什麼黑色內褲和襯衫下若隱若現的黑色內衣，我只看見小日，她瘦小的身軀，妝下有點蒼白的臉，含水的眼睛。我想認識她！ 那個禮拜，我總想起她，甚至是跟未婚妻做愛的時候，卻是想著她臉，她瘦小的身體，她的叫聲，儘管我根本沒聽過她的聲音。 一個禮拜後的中飯時間，凱子王先發現「Tim！那個是不是那天我們看的黑色維多利亞的祕密？」 我們一群人看過去，我傻了，眼淚滑過她瘦小蒼白的臉龐，坐在她對面的植塚遞衛生紙給她。 「今天是哪套啊？可惡！你叫植塚跟她說下次襯衫顏色要穿淡色系的比較好看。」Tim又開始專業碎碎念。 「植塚認識喔？」死肥吃著豬排飯，那個時候死肥還沒有便當。 後來大家吵著要植塚介紹小日一起出來吃燒肉，於是當天下班後，Tim帶老闆蕭婷，植塚帶小日，小日帶輕輕、艾咪，我、死肥則是以凱子王為首出現在燒肉店。 這是一次關鍵性的晚餐，如果沒有這次的晚餐，就不會有石榴裙部隊，死肥也不會追輕輕追的要死要活，植塚跟我也不會陷入萬劫不附的深淵。 那天在燒肉店，第一次見面，生疏，所以艾咪只是微笑很少講話，輕輕一臉很臭的瞪著有意無意偷看自己的死肥，狠狠嚼著燒肉不太說話，小日跟植塚原本就認識，自然而然講的話就多。 植塚很夠義氣，言談中不停的作球給我們這群人接，死肥這個白癡不太會接，凱子王每次又接的很白目，Tim有老婆在旁邊不敢放肆，只有我算是識相。 從那次之後，因為死肥說想追輕輕，男人就是重義氣，於是後來大夥一起吃飯的機會就多了，跟小日也越來越熟。 因為把注意力都放在死肥追輕輕這不可能的任務上，並不覺得和小日有什麼。一直到有一天，我跟未婚妻吃飯的時候，因為她工作領域跟我完全不同，又在一起很久，已經沒有什麼話題可說，直到那天，我才發現怎麼想要擠出話題都是有關小日的事，除了小日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著未婚妻默默吃著飯，話也只能跟飯一起下肚，於是那天吃飯我們倆根本沒有講半句話。 死肥慷慨就義的那天，我、凱子王、植塚、艾咪、小日窩在死肥家等待死肥歸來，凱子王覺得死肥基本上是沒有希望，輕輕一個好好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想不開，一個妹打電話來就把他摳出去了，艾咪肚子餓說要出去買東西回來吃，植塚跟她一起去就是好幾個小時，就剩我跟小日在死肥家，剛開始我們只是開玩笑猜測死肥跟輕輕的各種可能結果，聊得開心，突然心裡有種情緒在發酵，兩個人便安靜下來，在那一刻，我從來沒有那麼想要吻一個女孩子，不吻絕對會抱憾終身，我好想擁有她。一切發生的很快也很自然，轉頭、側身、低頭、吻、後傾、回身。像是沒有發生什麼事一樣，兩個人像一開始那樣坐著，好像剛剛是一場不會痛的夢。她沒說話，靜靜的，只是低著頭。我看著前方，曲著腳，手擺在膝蓋上，左手的訂婚戒指特別刺眼。直到艾咪跟植塚回來，沉默才被打破。 後來，未婚妻要加班的時候，我就會約小日吃晚餐，她也沒有拒絕，有很多次我都想牽她的手，但是我沒有這麼做，更不用說吻她。 那是什麼時後談起結婚的事呢？大概是過年的時候我和未婚妻去彼此的家裡拜訪，難免提到這個問題，我想大概是該結婚了。 應該是因為凱子王這個大嘴巴，所以結婚這件事還是讓我最不願意知道的人知道了。春節過後的開工日，大夥下班一起吃飯，我送小日回家，我知道我機會不多，鼓起勇氣牽起手卻被她甩開，從此，她不再答應跟我單獨的約會，甚至大夥的聚會，她也避開我的視線，不願意和我講話。 今天也是，隔著一桌燒肉，白煙卻也變成堅固無法打破的藩籬，橫亙在我跟小日之間。 我看著小日跟輕輕講話的側臉，我是多麼想要擁有這個女孩，在無數的時刻，可是我又是多麼的沒有勇氣，在更多的時刻。我只能安慰自己，喜歡不見得適合。 什麼又是適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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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