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3)植塚 - 只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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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3)植塚

2009/06/04 11:54:13瀏覽415｜回應0｜推薦3

3
小日一手撐著腮幫，一手拿著吸管隨意攪拌透明玻璃杯裡的檸檬綠茶，冰塊旋轉，反射暈黃的燈光，穿過半透明的茶色，折射在玻璃杯，投射在玻璃杯壁凝結的水氣，光線幾經折轉，逃不出杯裡的小空間，重複閃著透明奇異的光線映在我眼裡，像是述說著一種可憐。
「為什麼就好像逃不出命運呢？」小日垂眼，看著自己隨興攪弄的檸檬綠茶。
「命運是自己創造的。」
「這就是為什麼男生即使要結婚，還會去牽另一個女孩子的手嗎？」小日的語氣平緩，像是問著一個事不關己的情形「所以，你還沒有放棄艾咪，儘管她也要結婚了。」
「我不會放棄任何讓她覺得幸福的可能。」
小日停止手的動作，冰塊隨著檸檬綠茶慣性旋轉著，抬頭看我「植塚，如果我們兩個能相愛就好了。」
我微笑，用鐵匙舀起一小匙咖啡，看見自己的倒影「『如果』都是在不可能的時候說的。」
小日笑了，話鋒一轉「對了，我們當初怎麼認識的啊？」
「交友網站。」
小日哈哈笑起來「對耶！好酷喔！兩年前嗯？」
「妳先來我這裡留言。」
「是嗎？」
「妳寫『三十歲要對自己的一張臉負責』。」
小日身體往前頃，很有興趣的樣子「我想起來了！其實我很早就有在看你寫在網站的日記，只是都太深澳，看不懂，好不容易有一篇看得懂，趕快留言。」
因為那篇留言，我也去小日的交友網站留言，一來一回，兩人漸漸熟悉，越聊越多，一直到有一天她暗戀多年主管的女朋友從國外回來，進同公司，同部門，她才知道自己自作多情好幾年，傷心的說要跟我見面，約一起吃中餐，約地點的時候才發現，兩個人在同公司上班。那次中餐，小日點沙拉，沙拉醬是她的眼淚。
「不過也真奇怪，你這人怎麼看都不是像會玩交友網站。」小日吸一口檸檬綠茶。
「妳也不像。」其實上網寫日記已經是我一種習慣性的抒發，無關乎是什麼樣性質的網站，那些條件性的資料也從沒真實過。
「植塚，為什麼我總是那麼倒楣呢？」小日眼神聚焦在遠處「艾咪進公司，我才發現主管有女朋友，好不容易釋懷主管和艾咪，結果又遇到要結婚的中央。」她停頓一會兒「他為什麼從來都不向我提他女朋友？」小日認真的看著我「他幸福嗎？」
「有時候跟婚姻成正比的是責任與條件，不是情感。」
「所以當那些出軌的男人對情婦說『我最愛的是妳』也是真的，儘管他們從不離婚。」
「小日，我寧願妳今天像那天中餐一樣大哭一場，然後之後的每一天，都像新生。」
「我哭不出來。主管跟艾咪，你也知道，值得人衷心祝福。至於中央.......植塚，你不可能不熄滅蠟燭，然後叫它不要亮。」
「那昨天吃完燒肉，妳就應該讓中央送妳回去。」
昨天晚餐結束，在凱子王的起鬨下，蕭婷送笨馬回去，艾咪男朋友來接艾咪，凱子王向來都自己回去因為他都會順路拐到別的女孩子家，死肥送輕輕回去，送小日的工作一向都是中央，可是小日昨天卻緊張的跑到我旁邊，用一種哀求的眼神看我，我知道她不想搭中央的車，自從中央決定要結婚後，他們就很少走在一起。
小日又開始心煩意亂攪著檸檬綠茶「我嘗試說服自己，他既然願意結婚，那他就仍是喜歡她的。可是，他牽我的手，他吻我，就又讓我猶豫......植塚，我好想大哭一場。」小日看著我，眼睛含淚「如果我能愛你，你能愛我，那就好了。」
不可能，誰也無法取代艾咪。

「ㄟ！植塚，這樣不好吧。」凱子王今天難得一大早來公司，他一般都是拖到最後一秒甚至遲到才進公司，他彎腰小聲說「我看到你昨天跟小日在Praha喔。」
我聳肩。
「前幾天吃燒肉也是，怎麼是你送小日回家，以前不是都中央嗎？」他說的更小聲「你不追艾咪了喔？」
「我對要結婚的人沒興趣。」
凱子王大笑幾聲「只要還沒結婚，人人都有機會啊！其實連結了婚，也還是有機會呀！」凱子王對我擠擠眼「不然我跟妹正精彩的時候，中央一直打電話給我抱怨也不是辦法！」伸出食指搖一搖「男人最忌諱中斷。」
我笑一笑。
「就告訴過你們不要碰辦公室戀情咩！好啦！不說這個，ㄟ！今天下午幫我擋一下，我要偷溜。」
「你要去哪？」
「機場。」
「機場？幹嘛？」
「接機。」
「誰這麼重要？」
「前女友。」凱子王神色自若，好像在說每天晚上跟搭訕到的妹有多精采一樣自然。
我暗吃一驚，因為他完全不像是會在乎前女友死活的人，以他經手眾多美女的豐富經驗而言，他在這方面似乎應該是很灑脫的。不過其實想想，他好像從來沒有提過自己的過去。
我也不方便問什麼「嗯。」點點頭。
「謝啦！」凱子王揮揮手，回到他的位置上。

( 創作｜連載小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