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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6/07 16:59:01瀏覽377|回應0|推薦1 | |
4 不知道為什麼,對於她,就是灑脫不起來。我坐在機場大廳的椅子上,笑了起來,以一種嘲笑自己的姿態。 昨天晚上從莎莎的住處開車回家,半路接到電話 「操你媽的中央,你要打幾百遍?」 「咦?是凱開嗎?」我在一個綠燈的路口急踩剎車,後頭傳來幾聲刺耳的喇叭聲。「我是朝宜,我要回去囉,一小時候上飛機。」朝宜說話最後一個語助詞,總是一聲,很活潑很快樂,分手前這樣喊我,分手後也是。 「耶......是啊?這麼快。」我的口氣比我想像中聽起來自然愉悅許多。 「兩年啦。完成你最後心願嗯。」 最後心願?我想大概是那時候她說要分手,我答應她的條件:回台灣的時候要給我通電話。 「大概你們那邊下午五點會到吧。嗯。先這樣囉。掰掰。」電話咖一聲清脆的切斷,一如她說分手吧一聲切斷我們之間的關係。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把車開回家的,進屋,燈也沒開,坐在沙發上,靠著椅背,陷進一種柔軟,似乎是躺在她懷裡,她的溫度,她的味道,她的聲音,她的起伏,她的呼吸,她的身軀,她的全心全意。這樣徜徉在記憶裡,恍惚又真實。 從莎莎那裡回來其實是累的,但是就是闔不上眼睛,好像有著朝宜的夢要睜著眼睛才會發生。 這樣的一場夢,加快我的生理時鐘,早半個小時我就踏進公司、三點變十二點、五點變兩點,進機場大廳,疲累的坐著,我是在做什麼呢?跑來接前女友的飛機,被莎莎知道絕對會被嘲笑。 我是在朝宜提出分手那天晚上,在以前常去的老地方21st Century Bar,遇到莎莎。 一年後的21st Century和一年前所差無幾,我在這裡搭訕不同的女生,遇到志同道合的,無論在誰家便好好盡興一番,隔天一早,兩人一拍兩散。 唯一沒有照著這樣公式走的,一年前是朝宜的室友小西,一年後是莎莎。 其實並不是小西的問題,是正當小西攀上高峰關於勝利的嘶吼惹來一道牆後朝宜的不悅,敲門聲硬生生中斷好事的進行,看她不知道害羞還是生氣脹紅的臉,請我們小聲一點,因為她正在為明天的考試熬夜念書。對於那樣一張表情讓人印象深刻,還有她粉紅色短褲遮掩不住白皙的長腳,貼身t-shirt下的好身材。從此我每次去21st Century就是巴著小西,跟著她回家,很壞的想再看見朝宜尷尬又氣惱的臉。 至於莎莎,因為我們太過相似,以致於無法一拍兩散。我們知道自己適合這種荒誕的日子,空虛著快樂,身體高潮所帶來精神上的痛楚,因為彼此明瞭,所以互相舔拭著傷口,然後淒涼的笑。 陽光從機場大門斜射進來,影子被拉的很長,灰塵像是一對對情人,在金黃色下飛舞旋轉,在五點的時候舞姿最美麗,絢爛奪目。 第一支舞,跳著,一早我丟下還在睡的小西,從她房門走出來,看見朝宜咬著吐司把牛奶到進透明玻璃杯,晨光透過落地窗也把影子拉的很長,我忍不住走到她旁邊向她告白,她賞我一巴掌,說是替小西給的。 第二支舞,跳著,小西的男朋友在她們家鬧得不可開交,朝宜情急之下,拿起小西的手機撥電話向我求救,趕過去,看見朝宜蹲在門口無助的小臉,她的身影被晨光拉的很長。那天小西搬走了,從此,我不再去21st Century也和小西斷了聯絡。 第三支舞,跳著,無數的黃昏,在她家樓下的門邊,靠著牆,手插口袋,看見自己身影被夕陽拖得很長,手上提著一袋,可能是她喜歡的冰奶茶、經期要喝的熱紅豆湯、腸胃炎的一碗粥、 第四支舞,跳著,枕在我痠麻無知覺的手臂上她的睡臉,晨光從她背後圍成光暈,是天使,好像這才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真正的做愛,我忍不住親暱的再吻她擁她。 ...... 第N-3支舞,跳著,「凱開,我想去英國留學。」 第N-2之舞,跳著,「凱開,你真的在我身邊嗎?我們真的在同個世界嗎?」 第N-1支舞,跳著,「凱開,你想要的真的跟我想要的是一樣的嗎?」 第N支舞,跳著,「凱開,分手好嗎?嗯?」 第N+1之舞,跳著,「發什麼呆?傻子!我叫莎莎!」 第N+2之舞,跳著,「你在生誰的氣?勾引她的男人?她的世界?還是你自己?」莎莎點菸,小小的紅點在黑夜中十分清晰,但是沒辦法拉長任何影子。 已經六點了。回家吧。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驚醒。 公司打來的?偷溜被抓包?也無所謂了 「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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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