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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機3
2013/02/06 00:04:34瀏覽41|回應0|推薦3

3

我名字叫做徐瑞恩,今年已經二十八歲,是個一直無法出頭的跑線記者,唯一值得驕傲的是我終於靠著一篇忘恩殺父的新聞榮登頭版,但享受不到一天的時間,我的人生重回到一個比起點還遭的開始。這棟簡陋的小房間內,沒有燈,沒有暖氣更加沒有電風扇,真是所謂的夏熱冬寒。裡面除了陰森潮濕的氣氛,就只能以擁擠來形容,我慶幸這個小女孩身體算嬌小,讓我暫且的可以縮在那張勉強算張床的木板躺著。但不曉得為什麼,一躺下身上下每一條神經卻開始疼痛起來,一雙腳丫在下面不停摩擦彼此卻是粗糙的繭。

其實,我還真想要閉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覺,只是每次一個翻身都使我扎上好幾根針般的痛,拉開那條霉味慎重的涼被,我點上蠟燭,脫掉那件一直從醫院穿上的衣服,卻被自己裸露的身體給震了住。我肯定自己從出社會開始,什麼畫面都可以坦然的帶過,但眼前瘦骨如柴身上劃上的每一個傷痕卻如此毫不保留。我獨自一人看著那個忽熄忽亮的蠟燭,以及與我作伴在夜裡的那身傷痕累累的身體。

第二天早晨,一名面容憔悴的女人敲了我的房門。她眼下的黑眼圈透出她一夜難眠,看著我裸露的身體,她情緒開始抽蓄,聲音顫抖,臉上寫滿全是歉意。她是嚴雪的母親,卻以一個罪人姿態與她親生女兒相處。

「小雪,媽知道妳痛,但我真的很抱歉也無能為力。」她對我說,手上則拿著藥膏輕柔的幫我擦。

「我會殺他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對吧?」我兩眼空洞看著前方。

「他的確該死,但…妳還是不可以殺他啊!」她慢慢的繼續說道,「不問為什麼,他犯下的罪不是妳可以去判刑的。」她最後幾個字甚至用盡氣音回應我。

但,我並沒有回應她的話,也許是有些事實讓我有些理不出頭緒,因為她的雙眼全然透徹更多不堪入目的事實。

「我要去醫院,那老頭聽說醒了…。」她擦乾眼角的淚。

然後,她一溜煙的走離開。我繼續坐著,整整一個早上,我看著早已熄滅蠟燭。火隨日出的升起而滅,但那團被我點燃的火卻早已在整個被蒙蔽雙眼都市燃燒正旺。

我緩緩躺回床上,意外發現枕頭下似乎藏著什麼,那是一本跟她身上一樣傷痕累累的雜誌。雜誌被美工刀劃上好幾道傷口,每一道傷口都深得可以見骨。從一開始,只因我的一個判斷錯誤就卻身然不知正緊緊揪住嚴雪的傷般。對嚴雪而言,每一個白晝只不過像她房間般的陰暗,她在這擁擠的房間內,裝滿的不是她的回憶而是她的痛,而我卻無端從後頭在背後插上那致命的一刀。

一張泛黃的相片由雜誌裡輕飄飄落在我腳跟上。相片上除了一個男人外背後寫著嚴中軒,身為記者的靈感,當然可想得知這張照片中男人想必是嚴雪已故的父親,她思念她的親生父親,當她無助的想要找的人,不是那個會傷害她的繼父而是她根本早已不存在父親。一個女兒如此思念的父親,她的房間內僅存的卻只有這一張照片,她明知道她的父親已經不在了,所以她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去找他?自殺?

我拿走嚴雪的照片打算去揭發一切事實。我不需要好運,但我需要的是贖罪。也許我根本就找不回女孩最初的快樂,但我卻可能有機會可以使女孩的靈魂再次為這世界的美而甦醒,這種事說起來有些誇張,但現在唯有這樣想,生活才得以過的舒坦些。

「就是她!」

「我們不需要殺人兇手當我們鄰居。」

我詫異站在門口看著如同巨星駕到般陣仗,只是那些人手上握著的不是CD,而是一些看似不要的菜葉還有雞蛋,我退至門邊手上緊緊握著照片。雖然我已經確定好要去面對人群,但如此盛大的陣仗還是嚇人。其實我任何時候都可以選擇反駁這些手拿武器的村民,甚至再多一點可能我可以向所有人控訴他們的指控。可激烈抗爭只會把我墮入更深的谷底。

因此,當身上沾滿著菜渣還是蛋殼時,我並沒有刻意去用手阻擋,而且我並沒有哭泣。自從我以主人身分入住他人身軀時,我的疲憊與不安早該讓我崩潰,但我卻意外的使這股力量化為更堅強信念,其實我從來就不是一個愛哭的人。不錯,我哭過次數用十隻手指頭都數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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