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底有人提起 25年前一件不尋常的事, 我對這件事略有印象, 發表一點感想.

1997年 9月 27日天主教會舉辦世界聖體大會（World Eucharistic Congress）, 我猜想 (找不到資料) 為了吸引年輕信徒邀請歌星 Bob Dylan 在 Pope John Paul II 佈道前演唱, Dylan 不僅不是天主教徒, 還說過他只在音樂裡尋找宗教和哲理, 但是他說受邀是一大榮譽當然要去, 那天他演唱了《A Hard Rain’s A-Gonna Fall》和《Knockin’On Heaven’s Door》.

《A Hard Rain’s A-Gonna Fall》有悲天憫人的意味, 我覺得算是適合那個場合 (2016年代表 Dylan 領諾貝爾文學獎的 Patti Smith 在頒獎典禮中唱的也是這首歌). 我對《Knockin’On Heaven’s Door》稍有疑問, 當初Dylan 專門為美國西部片《Pat Garett and Billy the Kid》創作這首歌, 電影中一位警長與壞人槍戰受重傷, 躺在湖邊等死和老婆道別, 這首歌是這段影片的配樂, 歌詞如下 (Mama 是稱呼老婆):

Mama take this badge from me

I can’t use it anymore

It’s getting dark, too dark to see

Feels like I’m knockin’ on heaven’s door

Knock, knock, knock’on heaven’s door

Knock, knock, knock’on heaven’s door

Knock, knock, knock’on heaven’s door

Knock, knock, knock’on heaven’s door

(重複)

歌詞和那段影片合起來表達的是一個人本有為崇高理想不辭一死的心胸, 臨死卻有點動搖. 電影上映比那場演唱早了 24年, 大概很少人會把它們聯想在一起, 如果不提電影當然可以對這首歌有不同的詮釋, 那天晚上我看電視新聞時, 本地 5台的播報人乾脆只根據歌名影射 Dylan 敲教宗之門. 但是知道歌曲和電影密切關係的人, 不是會覺得唱給獻身教會的教宗聽有點怪嗎?

教宗在歌唱表演完後引用 Dylan《Blowin’in The Wind》的歌詞佈道, 沒有提到現場演唱的兩首歌. 下面是 Dylan 演唱時的相片, 因焦距關係教宗的影像不清楚, 我另附一張教宗的相片在後, 他以手半遮臉若有所思, 不知他在想什麼?

順便提一件插曲, 紅衣主教 Benedict 認為熱門音樂是撒旦的作為而極力反對邀請 Dylan 演唱, 他後來接任 Pope John Paul II 成為教宗, 顯然在教廷裡的地位很高, 但是當時不僅反對不成, 還要坐在教宗旁邊忍受撒旦的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