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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11 01:31:14瀏覽5610|回應32|推薦104 | |
前幾天中秋節回高雄,全家人一時興起到愛河邊走走,經過了我的母校高雄女中。從高中畢業後,我好像只回去過一、兩次,在爸爸的慫恿下,隔著馬路拍了幾張留念照,看著熟悉的校園門口,勾起了一點少女時代的青澀回憶。 記得我高一剛入學的時候,體重還不到四十公斤,因為皮膚白,講話聲音細得像蚊子,還有同學笑我是林黛玉。那時候的我確實很內向,一上台講話就滿臉通紅,下課最大嗜好是跟同學到校園裡的相思樹下揀相思豆。我後來學到一個韓文用語,形容這種少女情懷很貼切,叫做「公主病」,以為自己是公主,所以一定要過得很夢幻。 我一直是乖學生,印象中唯一叛逆,應該是當時學校規定必須睡午覺,但我睡不著,就每天跑去讀書館借一本赤川赤郎的偵探小說,偷偷趴在桌下看。迷上赤川赤郎是因為哥哥先借了一本回家,我發現看完的時間大約不到一小時,正適合打發午睡時間,且赤川赤郎高中就開始寫小說,一舉成名,這也符合我張愛玲式的成名願望。 不到一年,我把圖書館裡的八十多本赤川赤郎全看完,之後迷了一陣子倪匡,一陣子西洋文學,還有當時很流行的林白出版言情小說。高一導師每次午睡時間看我「不學無術」專看小說,總會調侃兩句,第一次段考發成績單時發現我是第二名,還忍不住說「喲!那你少看一點小說不就第一名了?」 事實上我高一從來沒考過第一名,怎麼考就是跌不出第五名,也進不了第一名,對我這種「愛競爭鬼」真是一種折磨。高一學期末,我還很庸俗地向上帝禱告,希望可以考第一名。(上帝對我幼稚的願望很包容,高二開始,我就連續考了三次第一名) 我想我很多年沒回學校的原因,也是因為我對高中絕大多數記憶,就是唸書跟考試。有次一群朋友聊天,幾個男性友人大談高中時期翹課、躲教官、被當的種種故事,都想比比誰更年少輕狂。轉頭問我跟另一個畢業自北一女、台大的學姊,我們淡然反詰「為什麼要翹課去打電動?有什麼意義?」滿座嘩然,好像一群火星男人遇上了不可理喻的水星女人。 有趣的是,我週遭不少因為年少輕狂重考、留級的男人,即將進入中年,現在都「幡然悔悟」,動輒日夜顛倒加班,滿口向錢看、提早退休論;倒是我那些當了一輩子「乖乖牌」的姊妹們,開始對我說,唸書的時候老是在滿足父母期待、師長期待,趁著年華過「熟」之前,想偶爾任性一下,體驗瘋狂的滋味。 看來火星跟水星之間,還是有班車往來的。你現在在火星、水星,還是徘徊旅途之間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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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校園筆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