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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8/26 11:10:07瀏覽3265|回應1|推薦6 | |
七月初台大季瑋珠和劉仁沛發表投書提醒國科會政策轉變使得一般研究資源大幅降低,將影響了大學的基礎研究發展。是時心生警惕,但是沒有特別擔心,就是自持個人的成績以及對國家學術發展規律的信賴,今年應該是豐收的一年。揭曉後驚訝地發現今年反倒是最慘澹的一年,所獲得的補助幾乎和初任大學教師時相同。 八月初,周成功教授為文,責難學界的領袖們沒有仗義導正資源錯置對於國家學術發展的傷害。潘震澤教授為文試圖分析為何缺少周教授所期待的領袖。如果真是學界的領袖,當然獲得諮詢,或者直接參與政策的制訂與預算的分配,對於這一波痛楚又怎會有切身感受。其他有著切膚刮骨之痛者多和筆者一樣,是分散無連結的學術個體,缺乏發聲管道,又怕被標記,影響往後前途。當知道屢獲傑出獎的同道遭遇和筆者一樣,還有許多優秀的資深朋友同時遭難,情況比筆者還嚴重,絕不止季劉兩位教授所說的年輕人員受害而已。這才驚覺這不僅個人的遭遇,而是關連到學術環境崩潰的國家大事。這一波震盪勢必拆解學界無數研究組合,阻斷了廣大的研究動能。 好比冷水煮青蛙,這時候才跳起來,只怕有些晚了,政府各單位研究資源的轉向不是始於今日,今日報導大學也要開門接納產學雙棲的教師了。著重產業立即利益的研究早就籠罩著各部會,國科會何獨能免?向立委爭預算時,恐怕還得抬出這些產學研究的成果呢!不求基礎的堅實,而追逐表面的風華、短期的利益,這種意念早就貫穿各部會,甚至貫穿著整個學界。 筆者不瞭解傳說中的大政策、大國家計畫對於國家學術發展有何助益。大學裡的研究者多似筆者一樣,專注於一個小小的主題,經過多年辛勤方能累積了學術的聲望,對於大學的教育而言,才能豎起身教的模範。縱然有餘力兼顧其他政策性的計畫,也會主次分明,不會以自我的研究主軸為代價的。筆者不知道這些大計畫由哪些英雄豪傑主持?是個人的主計畫還是次要計畫?在這一波震撼中,私大教師受傷猷重。 中研院有龐大的內部資源,可以增加研究員的報酬,提供優質的空間設備和內部計畫,可以用高出大學的津貼招聘研究人力。國立大學有相對優質的研究生人力,教授的授課鐘點相對較少,獲得五年五百億的學校更有額外的研究資源補助。私立大學的教師實際授課鐘點多,研究生的人力資源不穩定。這些公私立教育或研究單位都同時競爭國科會的研究資源,立足點本就不可能公平,對於同儕審查計畫的方式,又不可能給私立大學教師每人一雙「矮子樂」,給中研院研究員一雙平底鞋,使大家立足點公平些。 為了修補私立大學的立足點不平,政府又生出許多政策,例如:補助私立大學研究優秀教師調薪、補助私立大學研究提升案等。今年觀察,顯然地這些政策的落實又挖去獨立教師的研究資源,讓私大擔負了惡名!對私大的夥伴而言,唯有教學和研究上的成就聊堪告慰,如果只重視區區的津貼,何不去當名嘴、作家、兼課或做其它的副業,又何必在弱勢的私大環境中還得持續地接受研究壓力的煎熬。給私立大學一兩個群體研究案又是另外一個可以商榷的例子,其目的是要協助各私大發展出研究特色,如果各校內部沒有龐大的資源投入,光依賴國科會三五個小計畫案的補助,要在綜合型的私大發展研究特色談何容易。實務上這些計畫群需要由資深人員領導,而前述討論可知資深研究人員一定已經發展出主次不同的研究課題,如果這些方案不是來自額外的預算,而是挖自現有的獨立研究資源,勢必又會造成排擠效果。 身為私立大學一份子,政府為私大考量,理應感謝,不過造成私大不公平的經營環境的是教育部,不是國科會。教育部要求校地和樓板面積、生師比例、建校基金,還限制招生名額,不讓捐款如國立大學一樣全額抵稅,使得各校的預算幾乎全數依賴學生學雜費的收入,卻又鎖死學雜費額度,每年補助約一成的校務預算,還得三不五時接受各種評鑑,幾乎接受教育部全盤的控管。在這樣窮迫的環境下經營好教學面已經不容易了,遑論大手筆地去改善研究的環境。教育部不思在根本上鬆解私大的經營桎俈,或擴大這些政策性的補助,反而將問題丟給比較不相關的國科會。 基礎研究環境好比廣大的草原,看之平平無奇,它卻永續供應著許多家畜生長所需,如果竭盡資源,反而把大片草原變成荒漠,無堅實的學界環境做為後盾,那一兩處小綠洲又怎能永續發展!又怎能應付後續的環境變遷!這也是淺顯的生物多樣性道理。 後記:原本寫好的網誌文章《環境的崩壞,重建艱難》,太長了,好像不適合網誌的閱讀形態,故而刪節成上述比較短小的版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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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教育文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