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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那時此刻》 楊力州用電影史喚回影像與社會的對話
2016/02/22 11:49:54瀏覽936|回應0|推薦19

其實《我們的那時此刻》這本書應該跟紀錄片一起談的,只是紀錄片還沒看、書先看完了,故先寫下閱讀心得。

看過不少談電影的書籍,總是有種「等看過那部片子來看書,可能會比較容易理解作者的意思吧」的感覺。不過,楊力州《我們的那時此刻》不僅沒有這種高門檻,整本書行文流暢、文字淺顯易懂,但文句背後仍有豐富內涵,隨著楊力州的引導,我們看似回顧五十年來的台灣電影史,同時也把台灣這半世紀的歷史重溫了一遍;所不同者,這部歷史,在楊力州的筆下、鏡頭前有了新的角度詮釋。

楊力州之所以製作《我們的那時此刻》紀錄片之後,還要再寫出同名的這本書,跟他的對紀錄片的使命感有關。他在書裡開宗明義就說了:「創作,尤其是電影創作,都應該要跟社會對話。」

這句話可以扣回2013年、2014年,導演們不約而同上街頭是最好的寫照。當時戴立忍就在台北電影節上說:「以前,你要找電影導演的話,你可以到電影節或者是到影展去找,那邊有很多導演。現在呢?上街頭去找比較快!」這一席帶點幽默自嘲話的成了經典,是的,如果導演不再繼續留在片場好好拍片,表示這些影像準備回到社會中,與人群接軌了。這也是楊力州不斷在書中吶喊(我覺得他真的在吶喊):從電影找出與社會的對話,是台灣電影的重生的關鍵。

在楊力州看來,是當前的社會中堅「卡(住)的世代」與歷史脫節了,我們不面對歷史,把瓊瑤片當成天真好笑的婆媽愛情夢,把政宣愛國片當成荒謬不合時宜的口號,把台灣新浪潮電影當成國片最後的殺手。如果不回到當時的脈絡、試圖了解那些年代的人為何會被這些電影打動的話,我們就永遠都不懂得從歷史找尋反思的素材,而且這些正是珍貴的資源。

「如果連對電影的好惡價值判斷都這麼的格格不入,那在不同史觀及生活背景所產生的世代差異,該有多大?⋯⋯在沒有看到、沒有感受及沒有理解的情況下,我們又如何說服自己,可以感同身受他們那個世代的愛恨情仇!是的,在世代的隔閡下,我們真的不理解彼此。」

楊力州認為,如果能從電影回頭面對並同理我們的父母、爺爺奶奶那一輩的歷史,我們才會有力量回頭面對自己的當下,並重新出發。

不只是回去面對歷史而已,我覺得楊力州在書裡還提到一個關鍵:幽默。他是這麼說的:「當我們用幽默去講一個荒謬的政治議題時,你會發現這裡面就不再只有仇恨,還有理解或諒解。當你用幽默去講一件悲傷的事,悲傷的層次就豐富起來,它就不只是有眼淚而已,它有希望,它有機會。」

楊力州對影像的期許帶有這麼強烈的使命感,是一種文人情懷,也是文以載道的另種呈現,多了幽默的觀點注入,是非對錯黑白背後會有很多的夾層,不僅值得反覆咀嚼,而且意味著只要不忘記、不拋棄回頭看看我們走過的歷史,我們一定可以在來回中找到那個我們所期許的方向。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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