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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1/05 16:20:33瀏覽8393|回應3|推薦50 | |
【緣起】
兩個月前,在雪莉寶貝的網誌裡,讀到了〈異境〉這篇轉載文章,接著我就開始期待《性義工》這本書的出版。
拿到《性義工》這本書之前,接觸過唯一談到有關身心障礙者的性需求問題,是摘了諾貝爾文學獎桂冠的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談他的重度智障的兒子。我非常喜歡大江健三郎,兩年前一口氣讀了他好幾部作品,裡頭很多東西,都不脫離兒子給他的影響。
《靜靜的生活》書名雖然這樣取,但那段時間卻是最不平靜的日子。我閱讀時感到沈悶,但卻又深刻體會大江一家人綿密錯綜的親情聯繫。
直到有天我看到路邊一個智能不足的男孩,當街掏出陰莖自慰起來時,於是寫下了這篇〈路邊那個男孩〉……
【路邊那個男孩】
2006.06.15
今天出門得早,正好陷入了上班族最擁擠的八點半,走到車站等候公車時,在公車站牌旁有個約十五、六歲男孩,神情怪怪的。此刻路上有車陣、人群,我一眼瞟到這男孩正在玩弄他的性器。
有沒有看錯?我還頓了一下。為了確認,我還是往他的方向掃過去,那時我只看他到的手就這樣大辣辣地伸入褲子裡玩耍。
我並沒有很訝異。上公車後,車的後門正巧停在男孩面前,我走到後門邊,很仔細地看著這男孩:他歪著頭、雙眼半開、眼神恍惚,那個不再是「小雞雞」的成熟陰莖,正英姿勃勃地探出頭來跟路人打招呼。
男孩當然不知道路人或許會因而驚慌失措,或者把他當笑話;多數路人的眼睛,也許是用種輕蔑、或憐憫來看他。
這個看來是智商不足的孩子(稱智障、低能似乎都有貶意,暫時稱為智商不足),在尖峰時段的路邊,他正陶醉在身體的愉悅裡,彷彿世界祇有他存在。
公車開走了,我在站在門邊,突然湧起一股說不出來的憂愁:如果,這是我的孩子,我怎麼面對?我又如何陪伴他?
也就在此刻,我想到了我喜歡的
大江在《靜靜的生活》這部自傳式的小說裡,第一篇便談到智障的光在邁入青春期後所面臨的種種困擾,甚至危險。報紙社會版不時有類似這樣的新聞:弱智男傷害女生之類的報導,而這常常歸咎於性衝動。大江一家人,看著光逐漸成熟,進入了開始有生理需求的年紀,大江擔心光「擦槍走火」,所以積極安排光從事固定運動,例如游泳等。
可是大江的積極作為,常讓大江的女兒、光的妹妹小May覺得反感。當光的KIN(這是大江家人對陰莖的代稱)漸漸不在別人看的到的地方伸長時,大江夫婦安慰著「總之也不是壞事,終於可以安心了」,小May卻在心裡頭「他媽的、他媽的」不爽至極,因為「的確,如此一來我想他不會做出類似那男孩的動作,但這也是我們不會知道的事,祇是覺得不會,我卻不認為從此就可以安心了……」。
小May所說「類似那男孩的動作」指的是,有次在路邊她
我在公車上看著這路邊正想受身體愉悅的男孩,《靜靜的生活》裡這一段文字,浮現腦海。
弱智兒的這種行為,勢必遭來側目與訕笑,嚴重的,甚至挨罵挨打都有可能。可是,孩子並不知道他於愉快為何要被禁止?恫嚇只能是一時,過段時間,他依舊會忘記。因為人在生理的反應與需求,就是頭野獸,那是自然而然的能量。
一般人受了教育、行為有所節制,那是後天的馴化,節制,並非理所當然。祇是在群體裡為了方便管理、維持一定秩序所磨合出的一套運作共識。
性本身沒有錯,但,弱智兒如何能消化這屬於大部分人共識?
我看著這男孩,也看看公車上其他人以及男孩身邊擦身而過的路人,疑惑越滾越大……。〈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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