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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2/04 02:24:18瀏覽16115|回應7|推薦63 | |
穿著布卡的阿富汗女性。圖片來源:中國圖書出版網
現在該披上薄荷綠面紗了,錦上添花的最後一道工序是在頭髮上撒滿天藍色帶金邊的小貼紙,並在每邊臉頰上貼了三個銀白色的小星星。她看上去開始有點兒像牆上的寶萊塢明星了。
「噢,不!那塊布,那塊布!」妹妹蕾拉突然大叫道,「噢,不!」 「噢,不!」桑雅也驚叫道,並且看著夏琪拉,後者依然不動聲色。 蕾拉起身衝了出去,幸好離家不遠。如果她忘記了那塊布,那該怎麼辦?那可是所有東西中最重要的一件。……
第二天早餐前,瓦基的嬸嬸來找夏琪拉的母親比比‧古兒,她的包裡有一塊布,也就是蕾拉差一點兒忘記的那塊布,婚禮所有物品中最重要的一樣東西。老婦人恭敬地從她包裡拿出那塊布並把它交給夏琪拉的母親。布上沾有一大塊血跡,比比‧古兒微笑著向她道了謝,眼淚流淌在她的臉頰上,她很快地背誦一段感恩的禱詞。所有的女人們都跑過來看了一眼,比比‧古兒給每一個想看的人出示這塊血跡斑斑的布,甚至連瑪利安的小女兒也看了一眼。
如果沒有血跡,被男方退回來的將不是這塊布,而是她的女兒夏琪拉。
摘自《喀布爾的書商和他的女人》,奧斯娜‧塞厄斯塔(Åsne Seierstad)著, 大塊出版,第九章〈三流的婚禮〉
我始終認為,能夠向自己喜愛的人表達情意,是一種幸福。不管是男人向女人表白,或者女人向男人吐露。但這種幸福論,只是我的信念,而非放諸四海暢行無阻的價值。
平均海拔
這種酷刑不只發生在塔利班當政時代,塔利班垮台後至今,通姦處死仍時有所聞。
外在環境這樣嚴苛,但卻沒有澆熄勇於追求愛的女人。寧願自殺、或者被殺,甚至傳誦著各種表達熾熱情愛的詩句。厚重的「布卡」底下,阿富汗女人心仍試圖找尋縫隙表露真實情慾。
花了一週的零碎時間,把《喀布爾的書商和他的女人》讀完。閱讀過程很難一口氣,不是因為作者文筆或者翻譯問題,而是阿富汗的價值觀使我費解,包括一夫多妻、老夫少妻、賣女換錢、女人卑賤的地位等,因此讀讀停停,難以一氣呵成。
由於先前因《要男人幹嘛》這本書引起不小的討論與爭議,很多人質疑作者Maureen Dowd對伊朗宗教警察和婦女面紗所發出的批評是「大美國心態」,而部分批評者的理由,不無道理,因此儘管阿富汗是回教世界中對婦女箝制最多的國家,當我在閱讀這本小說時,仍儘量使自己不要完全被作者影響(作者是金髮碧眼來自挪威的戰地記者奧斯娜‧塞厄斯塔)。
我想我應該沒有被塞厄斯塔「誤導」太多,雖然是小說,但她的文筆平實,沒有溢出過多情緒在字裡行間。讀來,就像報導文學。閱讀過程,我陸陸續續查了些資料,由是若說阿富汗女性的地位還是值得檢討,應不能再籠統扣上「大美國」帽子。
阿富汗對女人的箝制,從女人必須身穿厚重的「布卡」就可以看出。布卡從頭蓋到腳,連臉都要用薄紗罩著,眼睛也只能直視前方,所以只要想看「非前方」的事物,一定要大幅度轉頭或轉身,此時,身旁的丈夫就知道女人在看什麼了。
女人被嚴格箝制的,當然不只是平日言行和終身大事,連帶也影響了受教權。據報導,阿富汗有一半以上的男性是文盲,女性文盲更超過八成。在《喀布爾的書商》一書裡,男主角蘇爾坦雄心勃勃拓展書店事業,詭異的是,他卻不讓自己的三個兒子上學,「商人不需要唸書」,這是蘇爾坦的堅持。對待男性是如此,遑論女人拋頭露臉出門上學去。
2001年英美以塔利班窩藏賓拉登為由,聯手出兵阿富汗進行反恐戰,塔利班政權也在隔年隨之瓦解。那時,曾一度燃起婦女解放的美好希望。不過這個希望似乎難以為繼。
據《TIME》報導,自從塔利班瓦解六年來,阿富汗女性的受教比例仍不超過三成。最主要的原因是,父母親不允許女孩們被陌生男性看到,此外,學校包括教室與衛生基礎建設不足,導致女性根本也就不想上學。
一名接受《TIME》訪問的教育主管Ghulam Hazrat Tanha說,「從動物性蛻變成 人類,教育是主因」,「若女性接受教育,那就表示他們的孩子也會受教育」。他的話,點出了教育可以達到良性傳承與循環的目的,而且是改善國力的根本。因此包括阿富汗在內的許多落後國家女童受教問題,是聯合國一再關注和呼籲的焦點之一。
塔利班垮台,學校一度人滿為患。當時稱為「後塔利班時代」 圖片來源:BBC中文網
《喀布爾書商》男主角蘇爾坦強調自由,為了捍衛讀書的權利,他的書被蘇聯共黨查禁、遭聖戰者搶,然後又被塔利班焚燬,自己還飽受牢獄之災。這樣一個看似「先進」的異議分子,回頭在家,卻有著男人至上的極端保守態度。這種價值觀,當然是種衝突。
阿富汗的女人,保持處女比接受教育重要;出嫁談到好價碼,比愛情更實際;丈夫死了,就是服從兒子……除了慶幸不生在阿富汗之外,我不知道能說什麼。
阿富汗兒童。圖片來源:央視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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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雜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