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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回[紐西蘭。坎特伯雷] Christchurch 基督城
2020/05/30 22:30:03瀏覽420|回應0|推薦1
旅行日期:109.02.13~109.02.14
關鍵字:小臺北(Little Taipei Restaurant)、基督城座堂(Christchurch Cathedral)、基督城電車(Christchurch tramway)、雅芳河、基督城植物園
如果說,北島的奧克蘭象徵紐西蘭的摩登,南島的基督城則代表紐西蘭的古典。1856年6月30日受英國皇家憲章(Royal Charter)認證,成為紐西蘭第一座城市,相對於奧克蘭的繁忙,坐擁植物園的基督城步調悠閒,早晨天氣涼冷,許多人騎著自行車通勤來往。

植物園的花草樹木,街道沿線低矮的樓房,使得遠在兩大洋之外的基督城,在與北半球完全相反的季節裡,依然洋溢著濃烈地北國風情,但是在這居住約37萬人的大城市當中,不乏來自亞洲各國的新移民,泰國、孟加拉,或者日本餐館散佈於植物園西邊的郊區,順著帕帕努伊路(Papanui Rd)前行,我們抵達一家臺灣人經營的餐館──小臺北(Little Taipei Restaurant)。

1.

帕帕努伊路、哈伍德路(Harewood Rd),以及大北道(Main N Rd)交會的路口,聖保羅聖公會教堂(St Pauls Anglican Church)深灰色尖塔頂上聳立著十字架,百合白的壁面勾勒簡單俐落的深黑線條,教堂周圍環繞著墓碑與花卉,「Faith is talking with God.」(信仰,是與上帝交談。)看板立於人行道旁,幾步的距離,即可抵達小臺北。打開店門,店裡用餐的顧客見到我們,不禁都笑了出來,「啊,又是臺灣人啊!」可以猜到,他們心裡必定這樣想著,彷彿全基督城的臺灣人都聚集在此。

台北101、桐花、舞獅、春聯,以及臺灣地圖,店內處處充滿熟悉的符號,「請問您要點什麼呢?」就連店主人也以國語替我們點餐,對於一連幾天不得不說英文的我們而言簡直如釋重負,炒飯、牛肉麵、炒青菜、滷肉飯以及冬瓜奶茶一一上桌,我又接受店主人的建議,額外替飲料加點一紐幣的珍珠。

店主人和我們一樣來自臺灣,因此,除了價錢貴了一些,菜餚的口味皆相當道地。不同的是,我們不過奢望運用十天的時間走遍紐西蘭,她也曾經旅行多次,最後決定再也不離開,2013年時移民到基督城;儘管如此,她還是很關心臺灣發生的一切事情。

「你們昨天從哪裡來到基督城呢?」
「蒂阿瑙。」姑姑搶先一步回答。(其實應該是馬納普里)
「噢。」店主人點點頭,繼續搖晃著手中的珍珠奶茶,彷彿沒特別訝異,這段超過700公里的路程如何在一天內完成。「蒂阿瑙我也去過,以前剛來紐西蘭時,我也經常開車到處看湖泊。」當她唸出「蒂阿瑙」三個字時,就好像提到阿里山、日月潭一樣,聽起來有如臺灣某處鄉野。

「剛來的時候,我覺得紐西蘭真的很漂亮,但是過了八年,漸漸覺得也就這樣,天空就是都這麼藍。」她也好奇地詢問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才知道大陸客都已經禁止入境,餐館生意因此大受影響,只希望疫情早日好轉。

2.

「不管再怎麼規劃,旅行中都一定會留下遺憾的,不如轉念一想,慶幸在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時間遇見上天準備好的一切。」前往阿卡羅阿一遊,讓參觀基督城的時間大幅縮減,許多城市的角落不過匆匆一瞥,實在有些辜負160多年來無數建築師的巧思,告別基督城之前,姑姑如此安慰我們。

歐洲移民建立基督城之前,毛利人以城北的凱厄波伊(Kaiapoi)作為紐西蘭綠石(Pounamu)的貿易據點。西元1843年,威廉和約翰.迪恩斯(William and John Deans)登陸,並且在Pūtaringamotu(普塔林格莫圖)建立第一個農莊,他們將今日植物園西邊的郊區稱作里卡頓(Riccarton)。

1847年11月,約翰.羅伯特.戈德利(John Robert Godley)和愛德華.吉本.韋克菲爾德(Edward Gibbon Wakefield)合作,計畫將此地建立成一座新城,隔年成立坎特伯雷協會(Canterbury Association),並且將這座新城命名為「基督城」(Christchurch)。他們與當地16位酋長簽訂「肯普契約」(Kemp’s Deed),以2,000英鎊購得大多數平原上的土地。

西元1850年12月16日上午,第一艘船「夏綠蒂.珍」(the Charlotte Jane)抵達南島,第二艘船則是「蘭道夫」(the Randolph),移民從利特爾頓港登陸,經過短短六年的時光,基督城終於成為真正的「城市」。西元1861年,城市的規畫者──戈德利去世,為了紀念他畢生的努力,市民決定在大教堂廣場豎立雕像,1867年8月揭幕,戈德利雕像更是紐西蘭第一個公共雕像。

3.

西元2011年2月發生的大地震,使得基督城座堂(Christchurch Cathedral)的鐘塔應聲倒下,玫瑰窗也在後續的餘震當中遭受破壞,如今,剩下的建築已經受到圍牆保護。行人穿梭的廣場上,藝術家內爾.道森(Nell Dawson)於西元2000年創作的「聖杯」(The Chalice),42片葉子向天空層層展開,代表紐西蘭42種原生植物,成為教堂之外最醒目的地標。

縱使市區遭遇重創,重建工程一直沒有停止,啟用於1882年的電車依然以緩慢的速度環繞四處都是工地的市中心。歷經馬車、蒸氣,以及電力作為動力的時代,基督城電車(Christchurch tramway)象徵著城市的繁榮,更促進城市的發展,直到公路汽車興起,電車一度停止營運。西元2005年,為了振興城市觀光,電車再次成為連絡市中心各景點的交通工具。從基督城座堂經過雅芳河(Avon River)到植物園,電車是城內不容易錯過的風景。

4.

沿著電車鐵軌,我們匆忙趕到雅芳河畔,流貫植物園與市中心,佈滿綠蔭的雅芳河,與城內不時出現的古典建築互相輝映。據說建城初期,坎特伯雷協會曾經計畫取名為莎士比亞河(Shakespeare River),後來經過第一個農莊主人──約翰.狄恩斯的建議,稱作「雅芳河」以紀念蘇格蘭的故鄉。

賞景之餘,雅芳河沿線更充滿城市的記憶。在有限的時間裡面,我們參觀卡瑟爾街(Cashel St)上的追憶橋(Bridge of Remembrance),啟用於西元1924年11月11日,和皇后鎮花園旁的「陣亡將士紀念園區」類似,是為了紀念一戰,以及之後發生的二戰期間犧牲生命的人們;除此之外,拱門下的一對石獅子則是紐西蘭雕刻家弗雷德里克.喬治.恩格西(Frederick George Gurnsey)的傑作。

5.

循著百子蓮的香氣,我們最後終於到達基督城植物園,途經園長之家、數座雕像與噴水池,望見大地震後倖存的坎特伯雷博物館(Canterbury Museum)。和基督城座堂一樣,博物館也是建築師班傑明.芒福德(Benjamin Mountfort)的代表作,都屬於十九世紀歌德復興式建築(Gothic Revival architecture)的懷舊風格。西元1870年,首任館長朱利葉斯.馮.哈斯特(Julius Von Haast)是一位地質學家,他曾經運用南島發現的化石,和世界各地博物館交換館藏。

西元1877年,同屬班傑明.芒福德作品的坎特伯雷大學落成。為建築的華美深感震懾的同時,一列電車駛過博物館前,轉向大學外圍的伍斯特大道(Worcester Boulevard);值得注意的是,物理學家拉賽福(Ernest Rutherford)更是坎特伯雷大學最著名的校友,無論發現放射線半衰期,或者發現質子,在基督城的學習對他而言影響甚鉅。

微雨中,我們匆匆告別基督城。歷經兩次大地震,2019年1月,城內的清真寺又遭遇慘絕人寰的恐怖攻擊,遍布荒地與鷹架的市中心,城裡的人們依然爭論著,廣場上的基督城座堂是否應該重建?一如陰沉的天空,雨絲底下的雅芳河,仍舊低吟著淺淺地憂傷。

( 休閒生活旅人手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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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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