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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27 15:55:49瀏覽350|回應0|推薦13 | |
時間裡伸出一雙無名的手,在我的意識上蓋上白布。 謹慎而且厚重的白布。在身後長出的影子,軟弱的歪斜著。雙手自動架上了脖子,我努力地讓自己感覺呼吸。我在那荒野裡,在那曼妙起舞的展示勝利的蛇忽緊忽鬆的肚子裡,一隻趨近放棄掙扎的飛鳥。 於是我彷彿來到一個,沒有時間的地方。 在那裡,我忘記曾經有過姓名。所有的一切,都緩慢的彷彿沒有生命。人們也不曾過問彼此關於無感症的問題,因為在那裡無感症原本就存在,也原本就不存在。無論是大把大把的鈔票,還是驚天動地的浪漫愛情,都和許久以前就已經死去的人們一樣,都只是一把墳土般的溫和而且安靜。 於我而言,他們每一個人都很陌生,陌生的使我感動。他們之間也是一樣,沒有抽象但沉重的血緣或者非血緣的人間糾葛。每一個人之於另一個他者,都是陌生人。經過只是一種再單純不過的形式,所以經過之後,也不見得等同於經過,精確一點來說,是等同於不曾經過。那裡的空氣,像是沒有質量的東西,也或者該說質量恆久不變的東西。帶走一點都顯得可惜的那種。那是一個沒有時間的地方,所以也沒有人關心另一個誰的過去。 他們說過去這個字詞,光是聽起來就很費力。 所以過去這個字詞,成為時代的死語。費力的原因不在於複習,而是僅限於語意上的澄清。反覆的澄清某些質變,所以造就了人類的記憶力。不過這裡的人,連記憶都沒有。是消磁了還是連堆積的能力都沒有?沒有任何人知道,也沒有人在意這個問題。我試著大叫,努力地想把身體裡破碎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趕出體外。然後錯愕地發現:聲音全被吸入空氣裡。我被推入一種狀態-他們的笑聲開始一點一點,從我的周圍穿透進來。 最後我發現:有一些記憶長在好遙遠的地方,並且正在一點一點腐爛。而我,正走向那遙遠的地方;腐爛的根蒂,也離心臟愈來愈近。 § 舊作 2005/04/20。我忘了我寫過它們。越過死去的時間,它們回來並且迫使我將它放在「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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