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某一天,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姿態來面對你們。我以為自己已經擁有 一個不算太脆弱的靈魂,但突然間我發現那樣的靈魂根本還穿不透那道「改變」 的高牆。我也以為自己的孤獨是由於被外界所認定的姿態下的產物,但如今那 恍惚的靈魂才因為撞上現實才緩慢且遲鈍地甦醒過來。姿態,堅強的,脆弱的, 平庸的,強硬的,怯懦的,淡泊的..原來並沒有一個完全適合我的姿態(也許只 是現階段還找不著,我持續著不駝鳥的駝鳥心態)
天空好寬好廣,突經眼前的飛鳥,總會讓我欣羨起一種自由的狀態。然而,我 卻感覺不到自己的具體形象和意義。突然間,我發現自己是個需要許多許多愛 的那種人。以往我只明白自己害怕離別,誤以為那是童年的某幾個片段以及曾 經錯過的那雙手所帶來的影響,然而這樣的不安,似乎是源自更遠更遠的地方 。我就像是一個無知的掘井者,在心裡期盼著一道豐沛的湧泉。我需要更多更 多人的關愛和在意,來證明一些關於存在那類的東西。極貪婪而且乏味的需要 ,翻看自己經歷過的時光,我擁有了許多,卻也流失了許多啊。懂得了擁有卻 忘卻不了失去的人,終究還是無法完全擺脫過去的束縛。突然間意識到自己是 如此的庸俗時,靈魂又開始破碎了(也許是過去恣意拼黏的結果)。於是我開 始真心的羨慕起那突經的飛鳥振翅瞬間的自由姿態。
終歸是執著了,關於一些有形的無形的東西;於是又不快樂了。
關於人心的溫度,我開始有種無聊的絕望(我承認我必須認同它是無聊的)。 所謂的人心不全然是他人的,當然也包括自己的噢。因為自己從來就不是個良 善的人哪。我擁有體質健全的偽善以及複雜的笑容,我從來就不是特例也不會 是最終的試範者,就因為如此讓我更覺得無聊而失望啊。我也明白的,無意識 中我讓自己抱持著太多理想化的關係,透過那樣的理想衍生出各種脫離現實的 回應模式,一個人演練時都能順利地開啟或結束什麼的,進入實際的對話模式 卻硬生生地蹦出各種令人驚訝的回答噢。就像是當自己伸手擁抱的瞬間,對方 卻湊巧轉身那般,綻放出無限的尷尬,而不是應時應景的火花。即使我不想承 認自己一點都不喜歡這樣跳躍的情節,但我似乎真的是個無趣而且死板的人。 其實我並不想曲解你們而讓自己向冷默挨近的,然而我卻不由得這麼做了。也 許真實的我還是與孤獨更靠近些。
於是我隱約懂了:夢境邊緣疼痛的,不會是你(們),而是我的提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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