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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11/06 22:32:28瀏覽129｜回應1｜推薦1 | |
| 數饅頭 山梧桐
早年台灣接受美國的援助，名義上有相當多的錢，除了貸款外，有一大部份是美國已汰換的舊武器軍火，以及美國過量的農產品，包括小麥、大豆等等。如此，美國的陸海空軍得以適時的汰換武器，使得美國因二戰而發展的軍火工業，可以繼續而不停產。美國過剩的農產品，又可經過政府收購，運往外國，而避免殼賤傷農，景響到農業州的經濟。拿美援的國家，除了幫助圍堵共產國家的擴張，又要還貸款的本息。往往還要用農礦產品來還，例如台灣的糖，以低價銷美，而台灣人民要以高於國際糖價幾倍的價錢來買糖。 在服兵役入伍訓練時，訓練中心正分配到美國汰換的 M1步槍沒兩年，我因為從小射擊，槍打得準而被選為連代表，參加中心的射擊比賽，連長在射擊訓練時，和排班長試過全連佰多隻的 M1，只選出了兩隻準頭還勉強的 M1，可知經過二戰及韓戰後，這些舊武器的耗損的情況。這種金、軍援，使美國成為二戰後世界上獨一最強的國家。這也使得我在入伍訓練的六個月、軍校四年加上服役十年中，只要是住在營區，早飯一定是鏝頭、豆漿、幾粒花生米及二根醬瓜，或是一小塊豆腐乳，因為小麥大豆遠比米便宜。 台灣早年服義務役的充員兵，服役期限依兵種不同分別是兩年或三年，在軍中受到軍法的限管，嚴格的訓練，生活是相當的辛苦。使得一開始服役就在想退伍，算日期就以饅頭來替代。如果還有一年退伍，那就是還有365個饅頭要吃，這就是數饅頭的由來。 在我們的一生中，多多少少會遇到到一些數饅頭的情況，例如留學或移民來美，那種心情絕不是充員兵期望退伍的心情，而會是對未來一種不能預期的徬徨。一九八四年，我以四十的高齡，帶著全家大小移民美國，在移民有效的最後一天才低美報到。那時的心情就是希望饅頭愈多愈好。最近計劃自工作崗位上退休，這是一種比較中性的數饅頭，知道早晚會發生的，也知道退休後的情況：『好處是可以睡到自然醒，壞處是不知道醒了要做什麼』。 但是在生命中大多的事，都是沒有饅頭可數的，相較之下，有饅數的還算是相當不錯的，因為這是預知會發生的，並且有部份是自巳能掌握的。一九八八年元旦，父親在睡夢中過世，他身心健康，寫作、攝影、運動是每日固定要做的，卻突然走了，這也是沒饅頭數的。當年元月十三日，蔣經國逝世，立時的影響是父親的葬禮沒有鮮花了，這也是沒有饅頭數的。 父親的葬禮及手續辦完後，接母親來紐約和我們長住，看到母親和孫女親切的互動，使她漸漸走出了悲痛，那時是沒有饅頭數的，也不希望數饅頭，家雖小但是溫暖，人雖少但是親密。一九九八下半年，母親因心臟擴大而必須服用許多藥物，西藥的許多副作用：心臟藥使她厭食，防凝血藥使她內出血，利尿劑使她的腎臟出問題…使她的健康迅速的退化。一九九九年底，開始往院返家，再入院返家再入Nursing Home，開始析腎, 入院又返回Nursing Home, 又再入院…母親身體上是非常的痛苦，尤其是每次折完腎後要昏睡四、五小時，第二天精神好些，又會要我們謝謝在她析腎或昏睡時來看過她的朋友。她是個虔誠的基督徒，這時她也會埋怨上主，為何獨厚我父親，而不觀照她，又求上主早日接她去，又不斷的要我們兄弟，不要延續她的治療了… 當我們同意她停止析腎，我知道可數的饅頭不到三個了。 後記：母親於二千年六月廿九日晚上十點五十二分，奉主招歸。 謹以這篇短文和大家分享，希望能幫助有需要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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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