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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茂。」我叫著一號病人。可能是上次溜冰,精神病已經把我歸類於他們的世界,對他們存著些許的尊重與敬畏,不再喂,喂地叫。
「幹嘛。」
「哎呀,別這樣嗎。幹嘛,幹嘛的,好像我欠你錢的樣子。」
「不說幹嘛,難道要我說『馬該』嗎?」
瞧他那副死德性,真想拿坨大便往他臉上扔去,再用力的抹上幾下。
我一臉無奈的神情只好認了:「好啦,什麼時候再去溜冰啊。」我也學他們露出淫淫地微笑。
「溜冰喔!我想想,要去的時候再通知你。」說完,他就自個翻著書包不知在摸啥?東摸摸西摸摸好像不把我的話當回事,感覺有點是在……耍大牌。
看他跩的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真懷疑今天他的頭髮是抹了「法克油」嗎?
自從上次溜冰回來,我每天期待星期日快快來到,想像小芬芬的手細細長長,白白嫩嫩握在手裡,好像嘴裡含著香檳巧克力濃郁香醇,化開後中心包覆的酒精在舌苔上徐徐渲染,緩緩往舌尖四周蔓延再滲入齒間以清淡微烈的氣味薰陶溢出的河水,自我陶醉。
哦,美呆了。她羞澀的臉頰,像個紅頻果……
「星期天,你也要去吼。」
「啊,你說什麼?」可惡,居然打斷我的美夢。
「不要喔!」
「要要要,只要不是去死,我都去。」
哈哈,機會來了。小芬芬,放學等我嘿。
他們跟我說好時間和地點,下課一有空我便呆在走廊老望著她們的教室盼阿盼的,期待早點敲響放學鈴聲。不過很奇怪,每次只要想著小芬芬的事,心頭總會有種癢癢、酥酥、麻麻的感覺;像是有成千上萬隻螞蟻在體內鑽呀鑽,爬呀爬,怎麼抓都搔不到癢處。那種搔癢難捱的滋味有點……淡淡的甜,微微地香,還多了一點……傻傻地笑。
放學鐘聲一響,我像憋了一褲子的尿馬上衝去找廁所跑出校門口,先在外面等著小芬芬,以免太晚出去遇不到人,白等。
好不容易等到她們出現,我故作其他朝向牆壁懷著忐忑的羞怯等她們經過身旁,再跟著兩人的屁股後頭走,一直走到了國父紀念館;腦袋的神經突然不自覺下達命令,我——居然也在這裡發病。
加快腳底步伐衝了上前,我還沒來的及開口,地上的黑影已伸出魔爪,大聲喊:「張嵐芬。」
小芬芬跟矮冬瓜一起回頭,矮冬瓜說:「幹嘛?」
幹嘛,幹嘛,又是幹嘛!不說幹嘛會死人嗎?而且還是矮冬瓜應我,害我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又想看電影了嗎?唉,算了吧!又沒我的份,而且出去又不說話,跟個木頭人一樣。」小芬芬打著矮冬瓜,似乎叫她住嘴,不要給我那麼難看。
被矮冬瓜一說,我的臉瞬間成了羞愧的慘白。這下子該說什麼好呢?轉眼,我真的成了木頭人,傻傻的站在原地。
「說話啊,木頭人。」小芬芬笑著繼續拉矮冬瓜的手臂,叫她別再糗我。
「星期天要去溜冰嗎?」說完後,我不太情願看著矮冬瓜,點了頭接著說:「還有妳,要去就一起來吧。」
「哇!真的,我可以去嗎?」
「對啦,對啦。」我不甘願應了她。
「門票你出喔,不可以扔下我一個人放我鳥,也不可以嫌我太亮,你們吃什麼我就吃什麼喔。」矮冬瓜像一挺機關槍,噠噠噠噠噠,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小芬芬在旁邊被矮冬瓜口中放出的連環炮,逗的呵呵掩口猛笑。
我吞了一口口水無奈地說:「我看起來有這麼賤嗎?」
「嗯嗯,好像有一點喔。」
「欸欸欸,妳……!」
「哈哈哈……好啦,好啦,逗你的啦。你是大好人、大帥哥總行了吧。」矮冬瓜樂不可支,開心地說。
我真搞不懂,我是約小芬芬,可是她卻比小芬芬還開心。唉!或許這就是矮冬瓜的悲哀吧。算了,算了,不計較那麼多。
「那……張嵐芬。」
「會啦,會啦,她會去啦,放心。」矮冬瓜就像小芬芬的媽一樣,彷彿可以決定一切,抓著小芬芬的手晃來晃去。
我心裡直嘀咕;或許吧,是應該多巴結巴結「小芬芬的媽。」小芬芬笑著點頭,我也就放心了。約好時間跟地點後,我比矮冬瓜更高興的走路回家,等著星期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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