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變態他們的視力非常好,我已經有遠視了他們還在我的視力之上,真是打從心裡徹底的佩服;只是,色魔比起小色狼還多了一份沈著冷靜。所以對顏色及形體上的判別,也比小色狼精準多了。我想,這兩人好好栽培,將來必是空軍可造之材,起碼在天上不會誤判打到自己人。
聽到許多腳步聲,但是會靠著右邊扶手下樓梯的也沒幾個,他們就在期盼與失望邊緣中不斷地來回煎熬。
「來了,又有人來了。」小色狼提示色魔。
「哎呀……你不要站那麼高啦,都擋住了,我看不到。」
「喔。」小色狼不情願的走下來,站在色魔旁兩顆腦袋再次的相互推擠。
「紅色的!」色魔興奮脫口而出。
「哈……對是紅色的,哈哈!」小色狼開心地拍著色魔的肩膀,意味誇他還是他厲害。
「噓……小聲點啦,給人聽到就抓包了。」
「噓噓……對,小聲點,嘿嘿嘿……!」小色狼興奮地差點忘了自己是在做賊,而且還是屬於那種不太名譽偷窺狂的——「賊。」
「還有還有,哇……黑的黑的。」
我躲在他們後面教室門前凸出的柱子邊,聽他們說的超興奮,搞得我不由自主也抬起頭看著天花板。一個重心不穩把門給推開;
「哎喲,好險,這間空教室沒人,不然我也跟著倒楣。」喘著氣心裡嘀咕。
我鬼鬼祟祟又從柱子旁開始偷瞄,忽然在樓梯的另一邊有個人影,我趕緊躲在門後,以免……被捲入那兩個變態行列之中。
「哪邊啦?我也要看。」小色狼還要更多,紅色滿足不了他。
「還看!」
我從門後聽見女孩子的聲音對他們大聲斥喝。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好像是……啊,剛剛之前的狠角色。我輕輕拉開一點縫隙,從門縫往外瞧:
「哇!嚇死人啊……妳幹嘛啦?」
「抓到了吼……根本是偷窺狂,還說等人。」
「是啊,我是在等人啊,妳看我拿著國文課本,就要還給人家啊。」色魔帶的課本終於派上用場。
「少來,既然等人怎麼不在剛剛那邊?換跑來這裡一直看。」
「沒有啊,是……另一個……約這裡呀。」色魔說得有些結巴。
他倆所遇到的狠角色,我看還不是普通的「狠!」感覺他們越來越招架不住,而小色狼躲在一旁,連個屁也不敢放。
「剛剛不是一直說,黑色,黑色的嗎……還說沒有。」
「鞋子啊,鞋子不是黑色的嗎!欸,妳也很奇怪耶,幹嘛一直問,管這麼多。」
「哼!剛剛被我抓包,現在跑來這裡,再掰呀!我要去跟訓導主任說,你們兩個完蛋了。」狠角色說完,便怒氣沖沖地轉身要去訓導處。
我嚇了一跳趕緊把頭縮了進去,再從剩下一眯眯的門縫繼續偷看。
「喂……等等,妳不要隨便冤枉人喔!」色魔繞去前方,擋住狠角色的去路。
「還冤枉!我剛剛就一直再找你們,果然現在被我抓到了吼。根本就是偷窺狂……我看你們是要留校察看,還是要記大過?哼!」
「不要啊……我錯了……不要跟訓導主任講啦,嗚嗚……不要啦……!」小色狼一聽到要記大過跟留校察看,整個人四肢無力當場跪下痛哭。
「你看,承認了吧。」
「奇怪耶妳……我又沒偷看妳,幹嘛多管閒事。」
色魔不斷地狡辯並試圖掙開綑綁在身上的枷鎖,但是看到小色狼沒出息的跪在地上。心想;這下不打自招,沒救了。
「還沒有,剛剛上節下課我從樓上下來,你們就在樓梯偷看,還沒有!我早就注意你們兩個很久了,我要去跟訓導主任說。」
「不要啦……嗚嗚……拜託啦……嗚嗚嗚……!」
「好啦好啦,我錯了可以吧。」色魔這下子終於認了。
「不行……我的名譽損失挽不回來,我要去說。」
完了完了,這下他們倆真的完蛋了。戲越來越精彩,越演越刺激。
「欸!都已經道歉了,妳還要怎樣?」
「哼,不行。」
狠角色瞪著這兩個變態,裝作一副非要搞死你們不可的模樣。
「賠賠賠……我賠妳。」色魔掏了掏口袋,把所有的錢掏了出來。
「還有你的,快點。」色魔催著小色狼,叫他把錢也拿出來。
「我只有一百元……嗚嗚……嗚嗚!」
「還哭!」色魔邊罵還不耐地接過鈔票說:「嗯,總共三百五十元,都給妳行了吧。」
「三百五十元?我的名譽就值三百五十元嗎?更何況你當我敲詐啊,不行,我要去說。」
「吼……同學別這樣啦,我們兩個全身上下加起來也只有三百五十元啊,而且這也是我心甘情願的,對不起……可以了吧。」色魔打算賠錢了事,不然這下連他自己也毀了。
「噹噹……噹噹……。」
「欸!上課了,我們先走囉,對不起,對不起。」
色魔趁機把錢塞去狠角色的手裡,拉著小色狼轉身跑回教室。
「以後不要再出現我面前喔……不然我就去說。」狠角色拉高了嗓門,對兩位落荒而逃的背影大聲喊。
「好啦……不會了啦……。」色魔邊跑邊回頭說,還不忘罵著一旁的小色狼:「沒出息!」
狠角色看著手中的三百五十元,有點噁心的反胃,自言自語地說:
「我裙下的風光就值三百五十元嗎?唉……真是賤!算了,再去買件新的。不然,身上這件好像有兩對眼珠子不時在地上盯著我猛看。咿……好噁心,討厭。」狠角色回神後,也趕緊咚咚咚地,跑回教室上課。
大家走光後,我才從門後出來。一鼓作氣以跑百米的速度往教室衝,趕在老師進教室之前回到座位。
對於他們二位,我實在無法了解這些人的心態;想看,難道不會去看A圖嗎?起碼還比較安全,雖然……同樣也會被抓。
看那種既危險又不切實際的朦朧,就像置身於大霧之中;你根本看不清楚四周何時有飛禽猛獸向你飛撲而來,將你撲倒咬住你的咽喉,等你窒息後再慢慢地啃食。
或許,他們兩個想看到的是真實而又生動的一面,尋找些許地刺激與衝動,以滿足亢奮地腎上腺所分泌的激素吧。唉!真搞不懂他們腦袋到底裝些什麼東西?
這幾個變態,也曾經找我一同去刺激享福一番,拿著「半透明」不斷地誘惑我。
「飆了,半透明的喔……要不要去?」色魔對著我說。
小色狼接著也說:「對啊,半……透……明的喔,嘿嘿嘿……!」
看著兩位變態,我轉頭冷冷地說了一句:
「神經病,我看到膩了。」說完之後,他們兩個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對我發呆足足七八秒之久。
若是叫我說出夏天唯一的優點,大概只有「半透明」的回憶吧。
(創作來自生活,生活就是創作)小陶子 版權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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