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水扁元旦的文告你覺得怎麼樣？不，我不失望，馬英九說：本來就沒有什麼期待，所以也沒有什麼失望。去年底總統府透過管道放消息，說元旦文告“非常重要”，“重要性遠超過過去的講話”，彷彿深怕人家不重視似的。對於陳水扁的講話，我無期待，無失望，連判斷解讀都可以省了，因為不是廢話，就是謊話。這次一再地“預告”，讓我想起一個笑話，只有三句話：

老虎不發威，被當成了病貓；

老虎發了威，結果還是病貓；

老虎不敢發威，只想當病貓。

六年來，陳水扁的講話改變了，人民對他講話的態度也改變了。從兩千年就職演說“四不一沒有”開始，老百姓是有一定程度期待的，但是很快的大家就發現，在競選場合或是面對如“世台會”這類型組織的機會，陳水扁或語帶譏諷，或聲嘶力竭，態度一貫強硬不在話下；而面對重要慶典，或是到軍校演講，他就會喊中華民國三民主義，什麼朝野和解堅持改革，甚至講出非常曖昧模糊的“統合論”（啥叫統合？統一合作嗎？躲在縮寫後面，還不曖昧？）。一次又一次的矛盾，這個人講話的“公信力”明顯開始下降，雖然他的講話還有一定的“影響力”，簡單來講，大家還把它當一回事，至少還可以討論解讀一番。

可是在兩顆子彈以後就不同了，無論在什麼場合，扁的講話從來沒有向中間靠攏過，只有“大硬”和“小硬”之差而已。就陳水扁的內心而言，他知道他的總統位子是受到質疑的，他的強硬，適足以代表他的恐懼，因為，這個國家已經有一半的人不相信他，那麼他不抓牢那另一半還行嗎？但問題是，一個國家要的不是你的強硬態度，是你的施政能力。能不能有人告訴我，陳水扁上任以來，到底做好了哪一件事？是我們的教改，還是金改？是缺水，還是水患？是兩岸，還是國際？是經濟，還是治安？是整肅貪污，還是司法獨立？一件事也做不好，只會講，只會作秀，我要你這種總統幹嘛？無怪乎台灣天怒人怨，亂成一團。有人說，還是有那種“肚子扁扁也要投阿扁”的呀！沒錯，這些人或許不管他的能力，只要他的強硬，但是強硬不能只是永遠用說的吧？你不是要公投制憲嗎？你不是要正名嗎？你不是要換國民黨的黨徽嗎？都當家主政六年了，你什麼都做不到，憑什麼讓人相信你未來兩年做得到呢？

每每看到陳水扁講話，我都覺得他像一個失去法力的巫師，自己心裡清楚已經再也沒有魔術可以施展，只能故作鎮定的夸夸而談；但陳水扁不清楚的是，老百姓已經像一個失去彈性的彈簧，再怎麼拉扯也無動於衷。太累了，陳水扁千篇一律式的講話講得累，我們聽了更累。這一次元旦文告，恐怕式最後一根稻草，以後再打什麼強心針興奮劑，大家也不會有什麼反應，也不會有人把他當一回事了。說真的，我要不是為了寫這一篇文字，他的講話我連看都不想看。我浪費了十分鐘看完，覺得李文忠太抬舉他了，什麼好作文，還是一樣，根本是通篇的廢話和謊話！

什麼是廢話？拿媒體大作文章的“積極開放，有效管理改成有效開放，積極管理”而言，你認為過去六年來政府什麼時候積極開放過？什麼時候管理沒有積極過？無怪乎中國時報嘲之為“文字遊戲”！什麼是謊話？陳水扁說“期許民間版台灣新憲法草案在今年誕生，如果台灣社會條件夠成熟，明年舉辦新憲公投，誰說不可能？”假設性的遁辭不必說了，陳水扁難道不曉得，早在1991年八月，民進黨曾經主導開過一場“人民制憲會議”，已經提出了“台灣共和國憲法草案”，而且由民進黨中常會通過了！要公投，來呀！你的國家總目標就要達成了，還等什麼呢？

“誰說不可能？”我就說不可能。我不是預言家，但是有些事不需要是預言家就可以預言的，要不要讓我說說這一年還有什麼不可能？

新憲公投，制憲正名不可能；

陳水扁不可能釋出組閣權；

二次經發會不可能有什麼結果；

朝野不可能和解合作；

陳水扁不可能接受九二共識；兩岸關係不可能緩和；

軍購案特別預算，尤其是愛國者飛彈不可能通過；

民進黨上下不可能再唯阿扁之命是從；但陳水扁也不可能與黨內山頭妥協；

民進黨高官出事不可能到此為止；但高捷案也不可能徹底查辦；

年底北高市長民進黨不可能獲勝；

        立此存照，我說不可能。

田英奇

wcwang54@g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