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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8/27 11:50:00瀏覽5|回應0|推薦0 | |
肅宗於靈武另建朝廷後,積極革除過去唐室之流弊。 鑑於宰相一人獨大,阻礙諫官、御史進行諫諍,肅宗下令「宰相分直政事筆、承旨,旬日 (案:一旬指十日) 而更」,又敕令「盡革其弊,開諫諍之塗」。 (至德元載,公元七五六年,十月) 初,李林甫為相,諫官言事皆先白宰相,退則又以所言白之;御史言事須大夫同署。至是,敕盡革其弊,開諫諍之塗。又令宰相分直政事筆、承旨,旬日而更,懲林甫及楊國忠之專權故也。(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九) 當時,唐室物資供應缺乏,軍糧不足。肅宗於是重用第五琦,以江、淮租庸購買輕便的貨物,沿長江、漢水北上,抵達洋川後,再由漢中王李瑀 (寧王李成器之子) 經陸路將物資運送至扶風,以助勤王兵馬。 (至德元載,公元七五六年,十月) 第五琦見上於彭原,請以江、淮租庸市輕貨,溯江、漢而上至洋川,令漢中王瑀陸運至扶風以助軍;上從之。(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九) 第五琦不久被加封「山南等五道度支使」,料理地方財政。在職期間,五琦施行「榷鹽法」,唐室經濟益見充實。 (至德元載,公元七五六年,十月) 尋加琦山南等五道度支使。琦作榷鹽法,用以饒。(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九) 第五琦可說是肅宗陣營一人才。 有一房琯 (字次律,河南緱氏人,房融的兒子),因其向肅宗言事時「辭情慷慨」,且以「天下為己任」,被肅宗委以重任。 上以韋見素本附楊國忠,意薄之;素聞房琯名,虛心待之,琯見上言時事,辭情慷慨,上為之改容,由是軍國事多謀於琯。琯亦以天下為己任......(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九) 唯房琯個性專斷,諸位宰相皆「拱手避之」。 ......知無不為,專決於胸臆;諸相拱手避之。(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九) 房琯又自鳴清高,喜歡引進知名之士,輕鄙庸俗,以致人心怨憤。 房琯喜賓客,好談論,多引拔知名之士,而輕鄙庸俗,人多怨之。(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九) 終於,賀蘭進明乘機對肅宗進言,批評房琯,肅宗由是疏遠房琯。 (至德元載,公元七五六年,十月) 北海太守賀蘭進明詣行在,上命琯以為南海太守,兼御史大夫,充嶺南節度使;琯以為攝御史大夫。進明入謝,上怪之,進明因言與琯有隙,且曰:「晉用王衍為三公,祖尚浮虛,致中原板蕩。今房琯專為迂闊大言以立虛名,所引用皆浮華之黨,真王衍之比也!陛下用為宰相,恐非社稷之福。且琯在南朝佐上皇,使陛下與諸王分領諸道節制,仍置陛下於沙塞空虛之地,又布私黨於諸道,使統大權。其意以為上皇一子得天下,則己不失富貴,此忠臣所為乎?」上由是疏之。(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九) 細觀賀蘭進明的言論,其主要評擊房琯: (1) 專為迂闊大言以立虛名,所引用皆浮華之黨。 (2) 不尊重肅宗,所謂「使陛下與諸王分領諸道節制,仍置陛下於沙塞空虛之地」。 (3) 結黨營私,專權獨斷。 (4) 政治投機,以為使得「上皇一子得天下,則己不失富貴」。 不過,房琯後來復被起用。 房琯上疏請求親自領兵收復兩京,肅宗竟然批准。 (至德元載,公元七五六年,十月) 房琯上疏,請自將兵復兩京;上許之,加持節、招討西京兼防禦蒲、潼兩關兵馬、節度等使。(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九) 房琯選用鄧景山、李揖、劉秩、王思禮等人,協助自己收復兩京。其中,李揖、劉秩「皆書生,不閒軍旅」。然房琯卻置之不理,反向人說:「賊曳落河雖多,安能敵我劉秩!」。 琯請自選參佐,以御史中丞鄧景山為副,戶部侍郎李揖為行軍司馬,給事中劉秩為參謀。既行,又令兵部尚書王思禮副之。琯悉以戎務委李揖、劉秩,二人皆書生,不閒軍旅。琯謂人曰:「賊曳落河雖多,安能敵我劉秩!」(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九) 起用不通軍務的書生為參謀,主理軍事行動,房琯之收復兩京顯然已失敗了一半。 房琯又將軍隊分為三支。楊希文統率南軍,從宜壽進入;劉貴哲率中軍,自武功入;李光進 (李光弼之弟) 率領北軍,自奉天入。 (至德元載,公元七五六年,十月) 琯分為三軍:使裨將楊希文將南軍,自宜壽入;劉貴哲將中軍,自武功入;李光進將北軍,自奉天入。光進,光弼之弟也。(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九) 庚子,房琯以中軍、北軍為前鋒,抵達便橋。辛丑,兩軍於咸陽之陳濤斜遇上賊將安守忠。 房琯以中軍、北軍為前鋒,庚子,至便橋。辛丑,二軍遇賊將安守忠於咸陽之陳濤斜。(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九) 由於房琯拘泥古法,不知變通,使用春秋時期流行的「車戰」,「以牛車二千乘,馬步夾之 (案:指以牛車為主,騎兵、步兵從旁支援)」,中軍、北軍被安守忠大敗,「賊縱火焚之,人畜大亂,官軍死傷者四萬餘人,存者數千而已」。 琯效古法,用車戰,以牛車二千乘,馬步夾之;賊順風鼓譟,牛皆震駭。賊縱火焚之,人畜大亂,官軍死傷者四萬餘人,存者數千而已。(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九) 房琯不久以僅餘的南軍應戰,再敗。結果,楊希文、劉貴哲皆投降叛軍,唐室收復兩京之軍事行動暫告失敗。 (至德元載,公元七五六年,十月) 癸卯,琯自以南軍戰,又敗,楊希文、劉貴哲皆降於賊。(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九) 肅宗驟聞房琯兵敗的消息,大為憤怒。幸得山人李泌奮力營救,房琯才重拾肅宗的信任。 上聞琯敗,大怒。李泌為之營救,上乃宥之,待琯如初。(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九) 其實,房琯「太有個性」、「太過自鳴清高,不願與鄙人共處」、「結黨營私」、「過於重用書生」、「拘泥古法,不知變通」等,無一不是中國傳統知識分子之陋習、弊病。 唐室此時正處於危急存亡之局面中,其所需要的,是有才幹、有能力、積極辦事的官員。房琯站立在朝,迂腐有餘,開創不足,這只對唐室造成更多的不良影響,於新朝廷之施政、管治、平亂並無益處。 又房琯崇尚高潔、厭惡俗務之性格,根本使得他無法做亂世下的朝臣。這由以下一段史料可以反映: 房琯性高簡,時國家多難,而琯多稱病不朝謁,不以職事為意,日與庶子劉秩、諫議大夫李揖高談釋、老,或聽門客董庭蘭鼓琴......(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九) 房琯後來為門客董庭蘭所牽累 (董庭蘭收受賄賂),被罷為太子少師。 ......或聽門客董庭蘭鼓琴,庭蘭以是大招權利。御史奏庭蘭贓賄,丁巳,罷琯為太子少師。(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九) 唐代宗廣德元年 (公元七六三年) 八月,房琯去世,享年六十七歲。 值得一提的是,「董廷蘭事件」後,杜甫一度為房琯抱打不平,因而觸怒肅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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