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路城邦
上一篇 回創作列表 下一篇  字體:
怎麼讓工人關心環保?
2009/09/29 01:38:50瀏覽302|回應0|推薦0

潘欣榮2009-04-15 (轉載)

        在第三勢力整合的過程中,曾耳聞一位工運前輩質疑:「當工人都吃不飽時,他會關心環境、環保嗎?」

        他的這句話,讓我開始思考:是啊!為何過去工運、環運無法結合?於是開始搜集環境運動的資料,想重探究竟無法結合的原因為何?本文將以受雇者的角度出發,探討無論白領勞工、藍領勞工,如何看待環境問題?作為工/環運的組織者,又能如何突破當前工運、環運難以找尋共同合作點的局限。

  無力改變生活環境的受雇者 

  在上週(2007年)1219YAHOO奇摩的新聞點閱冠軍的標題是:「IPCC:氣候變遷沒救了 只能努力適應」。點閱該則新聞的人當中,有相當數量來自于平時能從辦公室上網的白領受雇者。

        於是開始思考,那麼高的點閱率背後,代表什麼意義?

        對於這則新聞,大家都覺得這則消息聳動、都對環境的變化感到難以適應(國內外農作物因氣候異常而價格飛漲、農民曬死、暖化帶來電費的提高),多數受薪者來講,生活中都能感受得到環境問題對生活的傷害。

        但當進入辦公室,不管是辦公室內浪費的冷氣、上下班開車浪費的石油、辦公室浪費的A4紙,這一切都是環境暖化的幫兇,但對於一個受雇者,除了又能如何呢?於是只能關掉網頁,繼續回到工作中。

        畢竟,面對工作的高壓力,環境再大的變化都比不上眼前的生活壓力來得大(同日,中廣新聞報導:四成七民眾表示曾在工作場所落淚,但打起精神仍要工作,就是怕失去它!)。

        因此,縱使受雇者關心環境,但在自己的力量如此微小、甚至小到眼前的自己的眼前的壓力都不顧好(都顧不好?),怎麼能去想像2050年以後的地球毀滅、海水上升呢?對一般的受雇者來說,失去了工作,到2050年我們是否活著都不知道!更何況,天塌下來也有別人頂著,要死大家一起死;在對環境破壞的逃避心理、工作壓力等推拉二重力量下,讓多數的受雇者,不得不退回到「保工作優於一切」的思考中,而當他沒有工會幫他縮短工時、確保工作時,他根本無暇去參加、關心環境的運動。

         簡言之保工作優於一切」對受雇者是個雙面刃,好的方面是可能促成工人的團結,但壞的方面是,資本家也得藉此創造差異的工作條件來分化工人的團結;國家也得以利用「工作權優於一切」的說法,來動員憂慮(或已經)失去工作的工人、農、漁民,將開發等同帶來工作權,但環保又與開發對立,因此,工作權就和環保對立的邏輯,來將人民與環保團體分化尤其在臺灣南北差距拉大的此時,愈是弱勢的受雇者愈會被此說法說服。 

  賤民間的相殘---健康權與工作權矛盾嗎? 

  當前臺灣與全球暖化相關的環境議題,就是大煉鋼廠與國光石化,當許多受雇者仍猶豫「經濟與環保是否矛盾」?「大型開發是否帶來更多就業」時,讓我們先回顧六輕開發的故事------正能解答上述兩個問題。

        六輕瘦了誰:然而,建廠前號稱將創造12萬個直接就業機會、60萬個衍生就業人口,但運轉後,雲林縣人口外移16000人、沿海鄉鎮8000人,雲林縣政府年收地價稅56000萬。建廠後,據官方統計,截至20052月為止,台塑麥寮分公司雇用員工共計4,320人,其中雇用外國籍員工為2,875人,本國籍員工僅1,445人,外籍員工占66.55%,至於雲林縣籍員工人數 則不清楚;當初的醫護社區、贍養社區、購物中心、護專、客運中心、海濱休閒遊憩中心至今仍如空中樓閣。再者,當六輕建廠完成開始運轉,原本看漲的土地價格立即暴跌,空氣污染如影隨行,台西鄉新興國小最高峰曾一個月報案17天,扣除周休二日,幾乎天天壟罩有毒氣體之中上課;養殖漁業面對六輕叫苦連天,六輕在地方繳的稅不但少。總之,十幾年前雲林人想藉六輕脫離窮困,拉拔為繁榮工業重鎮的夢想,只剩一場空。(詳見李根政:建大煉鋼廠前,先算六輕這筆帳!)

        六輕肥了誰:資本和資本豢養的代理人,台塑一邊威脅政府要減稅、特區,否則將外移,以交換六輕的建照;今日老戲重演,又想投資煉鋼廠,然而,臺灣的工人,賠上了健康、承擔不公平稅收的惡果。

  地方居民的兩難 

  縱使地方人在六輕之後深知其害,但沿海民眾長期忍受貧困、人口外移,並在資本的煽動下讓居民認為:為何要剝奪我的工作權、為何要剝奪地區的發展權益?同時,受怕於地方勢力的恫赫,縱使不滿也不敢發聲。

        資本正利用著堅韌、苦忍的民風,迫使居民將痛苦吞肚內;多數的居民只能迫於無奈也只能接受、或者默默看待其他人去反建廠。

        同時,資本更軟硬兼施的繼續大煉鋼廠、國光石化的計畫,為了建廠,一邊促成其樁腳去組織部份居民,去攻擊環保團體與反建廠的居民。逐漸,地方的失業者、居民與環保人士,在這過程被對立起來。

  問題的源頭:資本主義 

  在資本主義的利潤邏輯下,資本家盡其所能的壓低人事成本,但卻毫不吝嗇的將錢投入自動化的機械設備以取代人力、提高產能,因此在「外勞比本勞便宜」、「占地數百公頃只聘一千多人」的工廠不斷的出現。對工人來說,其工作機會鐵定不如預期。

        另一方面,同樣的利潤邏輯,減少防治污染設備的使用,偷排廢水、有毒廢氣,這個過程中養殖漁業、蚵農的生活被斬斷,青壯年人口嚴重外移,對於不在六輕內工作的當地居民來說,不捨是一種慢性虐待。

        臺灣其他角落的人民,也無法自外於此:污染的蚵、魚跑進多數受薪者的肚子。資本造成的溫室效應,卻逼著我們要開更多冷氣、花更多的電費。在這過程,資本獲得低廉的土地、開發,恐嚇政府以提供三減五免,無論對地方居民、或全臺灣的人民,大煉鋼廠建成後的1%的GDP成長,甚至都不見得足以弭補污染造成的健康傷害、健保支出。畢竟,利潤是資本唯一關心的事,環境、勞工都只是帳本中的數字而已。

        正是因為利潤的邏輯,高度自動化帶來的從來都不是對人民有利的科技發展,他帶來的是工人的失業、是居民健康的傷害。

        因此,人民要反對的,正是資本與國家共同維護的「利潤」------即資本主義的運轉的根本目的;在利潤底下,生產不是為了人民的需要、工作的需求,只是為了資本的永續發展。全臺灣的基層受雇者,身為一個有權拒絕政府送錢給財團的納稅人,作為一個應有權健康呼吸、喝水、吃飯的消費者,必須捍衛自己的生存的基本權利。

  工人與居民的結合是唯一的路 

     工人最瞭解生產的過程、工人最清楚如何讓機器運轉、更清楚哪裡危險、清楚工廠那些排放對人有害;很可惜,在今日臺灣的反建廠、環保運動中,看不到工會的參與!聽不到「增加本地雇用、外勞同工同酬」,迫使資本無法分化外勞本勞差異的訴求。

        居民最需要工作的機會、最清楚當地需要何種產業,他們最懂污染帶來的身體的變化;很可惜,我們也很少看到環保團體,因應居民的需要,具體而微的將屬於人民的發展計畫放入其首要目標中。

        也就是說,根本的矛盾不是「環保與經濟的二選一」,而是「人民的『經濟』與資本的『經濟』的二選一」,對於人民的經濟、地方的發展的具體想像,也必須深刻的面對我們反對的不是工業規模大小的問題,畢竟大工業也可以很環保、更應兼顧安全的工作環境。作為工人與居民的交集------人民:如何發展出人民公有、共管的產業,就是居民與工人爭取「人民的經濟與環保」的開始。

  反資本主義是紅綠的最大公約數 

  工運與環運,紅色與綠色,不是工運人士與環保人士的理想差異、亦非地方居民與環保團體的矛盾、更非工廠工人與地方居民的矛盾。

    在高度差異化的現代社會中,對運動來說,更迫切的需要從尊重差異中找尋出共同的打擊點,而紅與綠的聯合、共同挑戰資本邏輯,正是跨出共同目標的第一步。這場反資本主義的抗爭,是從爭取一口飯、一杯水開始,這場抗爭,是為了停止資本主義為了利潤而剝削人民的生產方式。

        或許,紅綠的結合並沒有辦法立即反轉雲林沿海的現況,畢竟大量的人口外移,使得地方缺少青壯人口投入反抗運動中,這是現實的局限;但這並不代表絕望,倘若能有研究生、青年,能夠進入台西紀錄並公佈六輕、國光石化、大煉鋼廠的真實與謊言。同時,各地的工運、環運團體,能夠將目標一致的指向資本主義,並吸收共同的經驗,轉化為在地的訴求,從而再次透過工會、教師會、自救會來不斷的向群眾訴求,屆時,臺灣的遍地烽火相信會再度燒回雲林。

        同時,當受雇者無法自我肯定,其有能力爭取居住環境、工作的權利時,就更凸顯環境運動者、工運運動者提出反資本主義訴求的迫切性。

        反對資本主義是工運與環運團結的基礎、亦是有別於藍綠的根本差異、更是進步社運者手中唯一的手術刀,足以打開受囚禁的病體,替這社會根除病灶。反資本主義的訴求不僅在選舉時提出,就像是紅綠的合作不僅是在選舉時、更要在選舉之後,更盼望這合作能有別於過去各自提出進步訴求的競選方式,清楚的向選民說明當前問題與資本主義的關系,為何看似遙遠龐大的資本主義,卻是最迫切而根本的問題,亦即清楚的將反資本主義的目標正式放到政綱中。

        團結到反資本主義底下,團結到人民管理工廠與環境的目標下;期待,六輕、大煉鋼廠、國光石化對人民的痛苦經驗,將轉化成「向資本主義說不」的開始。重新掌控資本主義的生產能力,將其從為利潤生產,改成為地球上人民的需要、長遠的生存而生產。環保與經濟的唯一平衡點,就是當「受雇者得知其生計、健康都必須建立在一個好的生產與居住環境中,並為此目標而爭取」;此時,環保訴求也不再只是道德性的呼籲,而是人民生存所必須、地球永續之根本。

    紅綠能夠聯合嗎?當然能,一同團結於反資本主義的旗幟下!

環保與工會運動的合作:美國篇

台灣立報2007-12-03 22:28 作者:倪世傑

  上週在本專欄中,我們談到「綠黨-人民火大聯盟」在這次選舉中的結盟,並對當前台灣工會團體的保守性提出批判,並認為若此時由工會團體為主體組成所謂的「階級政黨」恐怕是保守性十足的特殊利益政黨。在政治學的分類中,與階級政黨相對的是「全民政黨」(catch-all-party),民進黨、國民黨就是全民政黨,但說是全民政黨,恰恰是階級政黨,因為包裝在「全民修辭」中的,不外反映了資本主義社會下各階級力量的分配,民進黨總統候選人謝長廷前日表示國民黨內部的「外省權貴」太多,與台灣社會一般分佈不相稱。謝長廷在刮國民黨鬍子的時候恰恰忘了,其實國民兩黨黨內都是新舊權貴充斥,這又符合台灣社會基本組成的原則嗎?

  暫先把主流政治放在一旁,環保運動與工會運動之間的結合,並非是天方夜譚,固然大多數論者都認為隨著資本主義的發展,西方國家的工人階級及其代表的工會已失去了進步性,但隨著資本主義全球化的自由投資、貿易體制在世界各地不斷深化發展,西方的環境與勞工待遇也是受害的多,尤其在右派執政的時候,狀況尤為嚴重。

  1981年美國保守派總統雷根執政期間,對發動罷工的工會施展下馬威,解雇了參與罷工的11千餘名航管人員,對工會展現鐵腕;同一時間,雷根政府對環保運動亦迭有打壓。面對環保與工會團體被國家機器鎮壓的情況下,雙方開始突破組織的藩籬,進行某種程度的接觸。1993年,雙方共同反對北美自由貿易協定(NAFTA)的通過,雖說最後功敗垂成,但之後無論是199799年反對授與總統談判權的快速立法(fast track),還是200103年反對美洲自由貿易協定(FTAA)的立法,工會與環保團體都成功的檔了下來,阻撓更進一步的自由化。

  這一切並非出於偶然,促進環保團體與工會展開密切合作的是一家名為「麥肯瑟」集團(Maxxam Corp.)的大企業。自1985年麥肯瑟集團買下「太平洋木材公司」(Pacific Lumber),開始大肆砍伐北加州最大的古老紅木森林地,並在砍伐殆盡一區的林地後,放火清除林地,這種極度砍伐破壞環境的行為,引起環保團體「地球之友」(Friends of Earth)、山巒協會(Sierra Club)的憤怒並展開保護林木的行動。

  「麥肯瑟」集團同時擁有一家名為凱瑟(Kaiser)的鋁製品工廠,這家工廠的職工是美國鋼鐵工人工會(United Steel Workers)的會員,在勞資爭議中資方採取鎖廠的方式要脅工人。19992月,山巒協會與美國鋼鐵工人工會發起到麥肯瑟集團CEO住家前抗議的活動,之後,兩個團體出人出資成立了一個嶄新的團體:可持續工作與環保連線(Alliance for Sustainable Jobs and the Environment, ASJV)。

  該連線成立之後,支援美國國內的勞工與環保運動不遺餘力,2003年對抗奧勒岡鋼鐵廠、2004年對抗位於俄亥俄州的AK鋼鐵廠,都可見到ASJV保衛環保與勞動人權的鬥爭。

  2003年,更多的環保與工會團體加入到這個運動,形成了一個團體數目更多的阿波羅連線(Apollo Alliance),該連線以推動政府10年內撥款3千億美元發展新能源科技以及復甦製造業,生產3百萬個製造業工作機會的計畫,並得到參眾兩院的支持。

  的確,無論是APSJ還是阿波羅連線,並不會激進地反對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但是對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並非毫無保留的接受,ASJV力圖推動可持續發展的綠色經濟。而工會在這一連串的活動中也能理解,必須擺脫經濟發展等同創造工作職位的短期心態,而原本高度中產階級傾向的環保運動同時也認識到保護原野、生態是遠遠不夠的,必須打造一種新的價值觀,一種對「社會正義」嶄新的看法,帶動社會整體向上提升。

  社會改革的道路需要社會團體「跨界」聲援,墨守地盤當山寨主只會被時代的洪流所吞噬,現在說第三勢力的「整合」實在言之過早,多一些對話、多建立合作機制,美國環保與工會運動的合作,就是最好的例證。

資本主義與自然的衝突

[美]邁克大衛斯 著  張麗梅  隋慧 譯

美刊《社會主義工人》200710月號刊登了該刊對美國著名城市研究學者邁克大衛斯題為《資本主義和自然的衝突》的採訪錄,對200710月美國加州火災產生的原因、美國政府的救災行為以及美國媒體對災害的報導發表了批評性的看法。這些對於我們瞭解美國政府和社會在災害處理方面的不足有參考價值。文章主要內容如下。

  問:媒體對這場災難的輿論導向看來是這樣的:美國聯邦政府、加州政府以及地方當局都做了大量的工作,每一個被轉移到誇克姆足球運動場的災民都受到了盛情款待,而這一畫面又遺漏了什麼呢?

  大衛斯:還有很多人們看不到的受害者,沒有享受到誇克姆體育場的背部按摩和新法式烹飪美味。

  這已經變成了一種精心策劃的、半失控狀態的對共和黨價值的歌頌--一切都和新奧爾良形成鮮明的對比,科普利與默多克控制下的媒體都在歌頌我們有著如此豐富的執法與治軍經驗的領袖。

  與此同時,阿諾施瓦辛格正在視察體育場,他說人們很高興,一切都很好人們在練瑜珈,接受按摩,還可以得到神父的親筆簽名,當一位元女記者冒失地要採訪他時,他抓住她的胳膊,像要狠狠地把它擰斷似地開始衝她喊,你要做的就是看看這周圍,看看人們多麼高興

  持續的表白是反卡特琳娜,一切都已不同,或如另一位共和黨人所言,我們是文明疏散

  問:您可以再談一些有關那些不為人知的受害者的情況嗎?

  大衛斯:聖達戈和加利福尼亞的南部鄉下地區基本上有四種不同群體。

  首先,是加州本地人,美國在聖達戈的印第安人居留地比其他縣要多,我想有五、六個居留地的人受災或被疏散。

  其次,是建築工人他們都是普通勞動者,有墨西哥人,也有盎格魯人。他們祖祖輩輩都住在這個小城裏,我就是從小在這種群體裏長大的,在聖達戈縣西部邊緣偏僻的鄉下。

  此外,還有些新的住宅社區那是些規化雜亂的社區,其中一些是生物科技公司等等,蔓延分佈在1—15高速公路沿途兩側,這條高速路連通聖達戈與雷沃賽德一直向北,這是些受災嚴重的地區。

  最後,是奢華的城堡式和貝芙麗希爾斯山式的住宅社區,它們似乎被偷偷運進了那些最幽靜的峽谷和最難以到達的偏僻地區似的。

  最近,我與五十年前一起長大的兒時夥伴們聚會,自越戰以來我們未曾謀面,我們都不肯相信在這灌木掩映的山頂會有豪宅,那可是我們兒時曾經獵過兔子的地方。野火在這裏很容易燒起來。

  在這一帶偏僻的鄉下,一些藍領居民為了保持這裏的田園生活方式,也為了能在這裏繼續生活得起,展開了一場持久的、低調的反豪宅侵佔、反住宅開發及反交通堵塞的鬥爭。

  這場大火的有些受害人是居住在活動房屋、棚屋或小農場的人們。但是他們的痛苦不為媒體所關注。相反,對那些共和黨人居住的郊區與鄉下豪宅的災情,媒體卻大肆報導。

  蘭柯聖菲社區部分受災,它是全美國最富有的五、六個社區之一。查爾默詹森的妻子什爾拉告訴我說,她聽說發生在蘭柯聖菲社區的事實真相是這些富人逃離的時候,鎖上了電子門以防盜賊,他們卻忘記了這樣也會把消防人員鎖在外面。救火者進不去,這些高大得令人難以置信的住宅就被燒成了廢墟。

  問:一直以來媒體關注的焦點是大火是如何燃起的,而不是那些更深一層的原因。您能談一下諸如開發或氣候變化之類的原因嗎?

  大衛斯:《洛杉磯時報》上有篇文章說氣候變化不是火災的一個因素,這是信口胡言。所發生的一切,包括西部其他地區的幾場令人難忘的嚴重火災,起火原因都與氣候模型的類比結果相吻合,這種氣候模型是政府氣候研究小組專門研究氣候變化用的。

  不僅是這些極端的事件變得比較常見,而且很可能西南及西部其他大部分地區的基本氣候本身也發生了變化。我在聚會上看見一位老朋友,他剛從國家園林管理員的工作崗位上退休,他被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驚呆了。他說聖伯納迪諾山上的松樹林都死了,它們正好成了燃料。

  換言之,我們所目睹的一切不單單是一些極端事件,而是在環境與植物方面的劃時代的變化,而另一方面,在那些幾年前否認氣候變化的人們中又有一種把一切都歸咎於氣候變化的趨勢。它成了一種逃避所有政治責任的託辭。

  事實上,許多火災都是一些政治決定所造成的。開發者和房地產利益集團不顧群眾的反對全力支持這些政治決策,不去控制偏遠地區那些蘑菇一樣遍佈風景區的奢華住宅區的擴大蔓延。

     2003年的大火後,山區人民和環境保護主義者聯合起來,在聖達戈進行了一次無計名投票活動,以限制鄉村地區的開發。結果,他們失敗了,他們被反對者以10或是201的票數擊敗了。據猜測這些反對者受農場主的操縱。但當報導黑幕的地方報紙《聖達戈讀者》對此事進行調查時,才發現原來這些反對者都是大開發商花錢雇用的,他們想把整個鄉下都開發成紅牆綠瓦的別墅。

  除非你願意去解決土地所有權及土地價格上漲的政治經濟問題,否則這一問題基本上得到不解決。

  沿海地區的土地價格已上漲到令人難以置信的程度,在聖達戈縣,只有12%的人能夠買得起一套中等價位的新房。

  因此,人們被迫住進內地,但是住在沿海地區的人們,有的已經成了富翁,有的財富正隨著房地產價格一起暴漲,以至他們正在買第二套住房,以後你會看到越來越多住房遍佈整個鄉下那可不是區區小木屋,而是4000平方英尺的住宅房。

  因此,儘管我認為氣候變化在整個事件中是一個重要的因素,但問題的真正的關鍵是開發,這歸根結蒂是由於對土地投機活動與地價上漲現象缺乏真正的社會化管理造成的。當然這與加利福尼亞的卡爾馬克思亨利喬治在1870年的演講中所說的是同一個問題。

  問:在2003年加利福尼亞南部遭受火災時,您曾指出共和黨權力機構因繳稅低而使地方政府收入匱乏,使聖達戈沒有建立統一的消防機構,這一情況現在有所改變嗎?

  大衛斯:沒有任何改變。回應2003年那場毀滅性大火的是在一片雷鳴般的反對聲中,否決了擴大消防投資的提議。

  有一件好事,就是一位名叫邁克阿格裏的敢於直言的人被當選為市長,部分原因是由於他的有關政府腐敗的言論順應了民意,他指出市政府毫不猶豫地投入數千萬美元的稅務津貼給極端保守的共和黨人斯帕諾家族,因為他們擁有納稅人,或給約翰莫爾家族,因為他們擁有牧師,以及克林頓的支持者。市政府為他們建了一座體育場。而與此同時,街道上坑坑窪窪沒人修繕,消防官員因為消防資源短缺,住戶付不起消防費而窘迫辭職。

  問:一些右翼分子像共和黨領袖的角逐者、聖達戈地區的國會代表鄧肯亨特,正以火災為藉口重申軍事化消防的要求,這從基本上擴大了五角大樓的國內影響範圍。

  大衛斯:鄧肯亨特黔驢技窮,其實,他現在說的與他2003年說的完全是一回事派海軍陸戰隊去,就像我們需要攻佔海灘一樣。當然,人們也指出,在鄉下,飛機不能起飛是因為當時有強達每小時70英里的颶風。

  你只要按一個鍵,就會從他那裏得到同樣的答案。他與布賴恩比爾雷、達雷爾艾薩這三位呆板的聖達戈共和黨人微笑著,得意地面對這一片混亂,其居心真是險惡。

  而另一方面布希政府已經派去了美國聯邦調查局,他們在聖達戈和桔縣北部展開了一場大規模的縱火調查。

  他們可能很難指責伊朗人縱火,但如果有個非法移民在某處被捕,我是不會覺得奇怪的。

  在被燒毀的社區中,聖達戈縣北部的艾斯康迪多社區,企圖向沒有合法證件的人非法出租房屋而在全國臭名昭著,還有其他的一些社區像福布魯克和波威,那裏的時尚的人們朝私家車庫前的墨西哥工人們吐唾沫。

  但正如我睿智的朋友什拉詹森再一次指出的那樣,這將會非常具有諷刺意味,因為這些他們正想驅逐出境的墨西哥工人,正是他們要乞求他們回來重建美國人家園的人。

  問:您曾經指出,像這些災難靠科技手段是不能解決的,而要靠政治及相關的社會手段,為什麼?

  大衛斯:這種解決方式必須要依賴改變社區及地區的權力關係。事實上,購房、給年輕人創造就業機會、保護環境、解決交通擁塞,都是一個權力機構責任的一部分。

  過去的問題一直是像山脈俱樂部這樣的組織一直傾向於關注開放地區以及它的環境方面的問題,對人們擔心的發展與就業問題沒有給出答案。

  沒有人提出這樣一個最重要的觀點:我們需要在內地城市重新大量投資建造環保方面更穩定的社區而對山區應多加保護與恢復,我們需要的是一個瞭解這些問題的平民政治機構,而且我們還得去改變政治力量對比。

  民主黨又一次錯過了這個機會,因為他們還沒有準備好去承擔這些真正的問題,他們沒有勇氣去抨擊這些腐敗的共和黨人的自我標榜。

  也許部分原因是媒體的片面性,但在當地五家電視臺,我沒有見過一個民主黨人士。那是因為他們讓出了這塊陣地。此外,這裏的多數民主黨人也從開發商那裏拿了錢。

来源:《國外理論動態》20089期(譯者:河北廊坊師範學院外國語學院)

 

 

( 時事評論公共議題 )
回應 推薦文章 列印 加入我的文摘
上一篇 回創作列表 下一篇

引用
引用網址:https://classic-blog.udn.com/article/trackback.jsp?uid=tpa285&aid=33600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