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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1/29 10:02:05瀏覽2401|回應9|推薦75 | |
大概很多人跟我一樣,聽到一首歌的同時,周圍的光景、人、事都會一起編織到記憶裡。許久以後,再聽到這些歌時,思緒就會穿越時空,回到當時的場景。歌曲成了記憶的載體。冬陽裡,一遍遍的聽著這些歌,讓時光慢慢倒流,絕對是一種享受。 記得大學時聽的最多的是Bob Dylan的歌。他那種特有的鼻音夾著口琴,唱著 “ Don´t think twice”“ Blowing in the wind” ⋯⋯ 在那反戰的年代,「答案啊答案,在茫茫的風裡。」-余光中。白色的幕帳上 ,播映著孟加拉的水災。昏黃的燈光裡 ,大夥兒席地而坐,狄倫的歌聲中聽陶曉清不斷地敘述著…… 好幾個悠閒的冬日在房間裡聽著Cat Steven的 “How can I tell you” “Moon Shadow” 那張專輯唱片。封面上還有一隻他自己畫的小貓。希臘的父親,瑞典的母親,英國皇家音樂學院的學養,高傲自負的不被歡迎,以至於 “Morning has broken” 的再生,一切的感覺都很新鮮。 教父的“ Speak softly love” 也是當時常聽的歌。許多朋友都說Andy Williams 專唱別人的歌,沒有自己的風格,但我卻喜歡他那毫不費力的唱腔,帶點兒懶懶的悠閒,可以舒壓。也很喜歡他唱 “Love Story”時他們在雪地裡玩雪的那一個場景。還有讀書不專心的那一幕 !最後看到雷恩歐尼爾獨自坐在球場,不禁熱淚盈眶!終究是青春年少時對愛情的唯美憧憬。 那時流行的歌曲還有 “ You´re so vain”,“Killing me softly with his song”。 但我最喜歡的還是Rod Stewart 用他沙啞的嗓音嘶吼著 “ If loving you is wrong ”。詮釋著他的衣帶漸寬終不悔! 在南京東路的小樓上,我把自己一遍遍沉浸在 B J Thomas的 “ Alone again naturally”、 “ Rock and roll lullaby”,帶點搖擺起伏,和未知的終結。有點縹緲,像不確定的未來。 此外我還喜歡聽Elton John的 “ Goodbye yellow brick road” 和羅密歐與茱麗葉的主題曲 “What is youth”,然後再唱給自己聽 “Then you can tell me goodbye”。歌詞真能唱出很多的感受。有時我都會彈好幾個鐘頭的吉他來發洩並舒緩心情。 (老爸搖著頭,稱之為“鬼叫”,唉,他不懂啦!😅) 雖然披頭四的 “Fool on the hill” 沒有他們的其他歌曲紅,但我喜歡那樣的執著。(原來蘇打綠也有這樣的歌,叫做 “未了”。) “Love” 也很有空靈的感覺。那時,還曾經跟朋友去聽余光中講披頭四的音樂 ,講他們最後一次解散前的演奏會 ⋯⋯大家聽得如醉如癡。 大一時,“American Pie” 紅到翻版唱片賣到斷市。一天班導師帶了一台手提錄音機,二話不說,就播這首歌。聽完了,他問我們在說啥?我們全都回答不出來,包括他自己。後來我讀到馬世芳的「地下鄉愁藍調」才知道是在紀念一位英年早逝的歌手。 耕莘寫作班那兒印像最深的是當紅的校園民歌。而莘友們常唱的是 “Yellow bird” 和那首好笑的 “My Bonny” 以及 “We shall overcom”、“Jean”、“黃鸝和蝸牛”、“陽關三疊”、“我家在那裡”。那些年輕飛揚的日子,文質彬彬的周兄, 能幹的何大秘書⋯⋯令人想起蘇東坡的赤壁賦,雖然我們並非豪傑。 而每當我拿著吉他唱 “I don´t know how to love him” 時, 有個人一定會說 “哇塞 ”!不然就大叫 “受不了”!在眾多朋友裡,只有他會有這樣的反應。 我常彈唱的還有 “Green fields”,“Help me make it through the night”。 那個悲傷的夏末,朋友第一次來浦城街的小樓,帶了 Bob Dylan的 “Can´t help falling love”。又是那特有鼻音的唱腔,不同於貓王的唱法,聽著令人斷腸。那天的事,那天的話 ,全都還在腦子裡。那樣的時刻,聽那樣的曲子,怎能忘懷 ? 還有一次海洋學院的男生邀同寢室的女生去通宵舞會。招兵買馬的結果,人數不夠,我只好打鴨子上架,捨命陪公主們去。但我對跳舞沒什麼興趣,半夜裡溜去陽台看海,看星星。誰知一群男生也不跳舞,竟在那兒玩吉他。於是我也加入了陣營,彈彈唱唱兼耍寶,直到黎明的曙光從海邊升起。其中有一個solo玩得真好!而我則教他們彈唱“月亮代表我的心”。現在一聽這曲子,就會想到那晚漁港的星空。也令人聯想到 “Those were the days” 裡的小酒館⋯⋯ 有時牛仔褲幾條一起洗,太累人了,就拿去阿華家用洗衣機洗。那天,她騎著單車送我回小樓。我坐在後座,夜色裡,我們一路旁若無人地高聲唱著:“The world is a bad place,a bad place,a terrrible place to live!oh~but I don´t want to die⋯⋯”果然如此!這就是年輕人的心情寫照。這首 “Reflection of my life”伴著悠揚的吉他solo,一直是我的喜愛。一路上,高吭的歌聲迴盪在那天麗水街的夜色裡,煩惱已暫時遠遠地被拋到腦後。 第一次從收音機聽到 Joe Cocker 唱的 “when a man loves a women”,馬上衝去公館的唱片行,想買唱片來聽,可是又不知道歌名,結果是我唱給店員聽⋯⋯哈哈哈,有趣的往事!出來後,還順便買了一塊最愛的檸檬派,心滿意足! 課堂上,我們學了陸游的“釵頭鳳”,我曾抱著吉它教學生們一起唱。 學了徐志摩的“再別康橋”和“偶然”,就播放錄音帶,大家跟著唱。學了李白的 “送友人”,我們就唱“送別”: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學到了余光中,我們就唱 “鄉愁四韻”。學到了詩經,就唱“在水一方”。還曾唱著蘇軾的“水調歌頭”⋯⋯ 隨著學期的變換,也迎來一張張年輕的容顏,不變的是那一首首的歌。 過年了,我們唱“恭喜,恭喜”。冬天時,我們唱 “冬季到台北來看雨”。不過我看唱得最大聲的還是我,學生們只會害羞地嗡嗡嗡⋯⋯ 對我來說,開啟這個四度空間,無異於開啟了一個色彩繽紛的回憶寶盒 。那樣的人,那樣的事,曾經在那樣的時候,音樂悠悠響起,我喜歡!
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 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 如今聽雨僧樓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蔣捷雖是聽雨,但我拿來況味聽歌,也能有異曲同工的感受。於是乎,不如擲筆聽歌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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