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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2/15 07:38:30瀏覽3740|回應33|推薦192 | |
在格友reaizuguo的格子裡,聽到〈等你等了那麼久〉這首讓人蕩氣迴腸的二胡演奏曲,心情久久未能平復。聽了一遍又一遍,聽得我深宵不寐,啟開了塵封多年的記憶。那個淡去的瘋子影像,又逐漸清晰地浮現心頭。 那年我七歲,隨父母遷居台南,母親忙著幫大伯經營茶座與划船生意,沒時間管我,而我放學後,就自由自在地在台南公園四處逍遙,園裡的古樹、牌坊、花圃、小橋、垂柳…都一一在腦海生了根,泛舟燕潭更是一日不下數回。對於湖邊茶座來往如流水的客人,卻從沒留意過。 有一天,見一位長髮少女佇立湖邊,默默遠眺,引起了我的注意。後來她經常出現,像是在等待,神色由焦急轉失望,再轉落寞。只要看見穿軍服的,她必趨前詢問:「請問有沒有看到李斌?」答案總是否定的。日復一日,她豐腴的臉頰消瘦了,兩眼沒了神采。 她不再靜靜眺望,時而喃喃自語、時而哼哼唱唱,時而高聲大笑、時而嚶嚶啜泣,聽茶座的客人說她瘋了,可是一見到軍人出現,她又攔著問:「李斌呢?」似又恢復正常。她,客人們口中的瘋子,成了熱門話題。 原來她跟營區駐紮在公園邊上的李斌,於公園偶遇,兩人一見鍾情,經常花前月下,泛舟湖上。兩人都有副好嗓子,不時對唱,歌聲遠遠從湖心傳到岸上。李斌還會吹口琴,有時他吹她唱,情意綿綿。她覺得這就是她要的幸福,決定告訴父親,她要嫁給他。受日本教育的父親勃然大怒,「妳怎麼能嫁給外省阿兵哥?」那個年代,語言、文化、意識形態的差異,給婚姻築上一道難以逾越的藩籬。當時流行這麼一句話「剁剁給豬母吃,也不讓女兒嫁給外省人。」她態度堅決,而權威的父親也毫不手軟地將她困鎖屋內,並至營區找上李斌的上級,將李斌速速調走。 她依舊日日來湖邊等待守候。有天放學後,阿玉央我帶她來公園划船。阿玉看見佇立湖邊一動也不動的她,好奇地問我:「她是誰?」我脫口而出:「是個瘋子。不知…」我話還沒說完,她倏然回身,啪地甩我一個耳光,一雙眼透著寒光,冷冷地問:「誰是瘋子?」從小到大,沒挨過打,我嚇呆了,腳釘在地上,不曉得動,阿玉趕緊拉著我往回跑。 臉上灼熱,還有點痛,沒敢告訴母親,怕她傷心~我這麼不懂規矩,也怕她難過~從不捨得打我一下、罵我一句,竟挨別人打,更羞於讓痴心少女見到用言語傷過她的我。從此只要她佇立湖邊,我就避開。 那天,放學後,湖邊擠滿了人,沒見到她,我大膽地擠過去,有人說:「是跳湖自殺的。」湖邊地上用草蓆蓋了個人,一頭濕漉漉的長髮在草蓆外。沒錯,是她!我頓時兩腳發軟。她為什麼不再為他守候下去? 這幕景象深印心田。這麼多年過去了,乍聽〈等你等了那麼久〉這首曲子,就覺得是李斌與她在對唱,聽得我這顆心惶惶然又淒淒然,不知掉落於何處? 等你我等了那麼久 花開花落不見你回頭 多少個日夜想你淚兒流 望穿秋水盼你幾多愁 想你我想了那麼久 春去秋來燕來又飛走 日日夜夜守著你那份溫柔 不知何時能和你相守 就這樣默默想著你 就這樣把你記心頭 天上的雲懶散的在遊走 你可知道我的憂愁 就這樣默默愛著你 海枯石爛我不放手 不管未來的路有多久 寧願這樣為你守候 寧願這樣為你守候 哎,往事並不如煙啊…… 明知世間事,緣來緣去,不能強求,更不能執著,尤其是情,哪說得清?理得直?今天,情人節,於此虔誠祝禱:願天下有情人終能成眷屬!
註:請關了自動播放的二胡音樂(即點擊兩條直槓),然後打開觀賞這首祁隆與樂凡對唱的動人視頻。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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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愛戀物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