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09/10/16 23:41:43瀏覽34848|回應5|推薦39 | |
還在讀研究所時,我遇到最扯的性誘惑是自己的家教學生。巧巧看起來就跟一般的乖乖高中女沒兩樣,長得文靜天真。她媽媽說,巧巧是流了好幾個後才好不容易保住的小孩,也是獨生女,因此對她呵護備至。 我本來以為致命的誘惑會是來自於巧巧的媽媽。巧巧不斷跟我誇說她媽媽年輕時有多漂亮(不知是爸爸講的還是媽媽講的),追求者如過江之鯽。其實不用巧巧說,這位媽媽真的不但風韻猶存,而且儲存量還頗是驚人。 我七點到九點的課快結束時,正逢她下班回家煮晚餐。她一進家門,就是先把胸罩卸掉,然後穿著寬鬆無袖的衣服下廚。我一下課她就留我吃晚餐,波濤洶湧的豐胸讓我很不好意思。我一直懷疑,她怎麼會在女兒當前這樣做?巧巧又不是矇懂無知國小女生,而是已經高三了。不過我從沒看過巧巧臉色有甚麼不對,她總是拎著碗筷,獨自在客廳看電視邊吃飯。 後來我漸漸發現巧巧沒有表面上那麼純真。不,說得更精確一點,巧巧可以一派純真無邪地談一些跟性有關的話題。這應該也是高中生正常的聊天或玩笑內容。比方說,她有一次問我:「東北有三寶,人參、貂皮、烏拉草,那老師你知道男生也有三寶嗎?」這答案我早聽過了,但也要裝作支支吾吾答不出來。她就笑得很天真地跟我說:「就是香腸、貢丸、一堆草啦」。這種天真神情與有色笑話的反差,真的是很詭異。 這種等級的黃腔其實還好,但接下來巧巧的話語越來越腥羶,往往讓我不知怎麼接話。像有一次上課,她就問我:「據說,一個人的毛越濃密,就代表性慾越強,老師,這是真的嗎?」我又是含糊其詞,說:「這種說法我是聽過啦,但也不知真假。妳會擔心這種事喔?」巧巧說:「老師你看我的手臂,手毛長得比別人長一點,同學都笑我是長毛猩猩啦!而且聽說要看腋毛或是陰毛比較準。老師你可不可以幫我看一下?」說著說著,她就把短袖制服的袖口拉大,搞得我很不好意思,可是我又要故作鎮定,顯出一副甚麼場面都見過的樣子,就朝她腋下瞄了一下,說:「嗯...,是還好啦,性慾強也不是甚麼壞事啊?」然後幾句話就轉移了話題,卻暗自吞了幾下口水。 有次上課也是很離奇,我發現我的椅背上披了幾件衣服和毛巾,還有一件胸罩。說顯眼也還好,但說她沒有注意到,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當晚的課我腦中一直盤繞著問題: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上課時,巧巧總是身上還穿著學校制服,但下身換上超可愛的短褲。這也是一種反差。總之,我慢慢發現她身上結合著兩種相反形象:單純無辜,卻又對性話題沒有禁忌。這更增添了她幾分神秘感。有些當時方出現的新名詞,都是她教我的。像是「蝴蝶袖」或是「Bye-bye手」,她就會邊解釋邊把袖子捲到底揮動給我看,我也就無意中發現她刮了腋毛。我剎那間發現,巧巧的青春的肉體就像是致命的教學武器,或是教具。就像這樣,巧巧總是在天真的言談舉止間暗藏著情色。 高三學期結束後離學測的那段日子,巧巧她們就平日去K書中心讀書。有一次她們一個同學的書包被偷了,當晚其他一些女同學就接到性騷擾電話。原來,書包裡面的通訊錄記有一些同學的電話,所以那個小偷就專挑女生的名字打騷擾電話。巧巧跟我說,那個男的還很下流地問一位女同學:「真的好想幹妳,妳說要我從前面上還是從背面上?」問題是這句話是經由巧巧純真的口中轉述的,我正尷尬不知所措時,她竟問我:「老師,前面背面,這就是人們講的體位嗎?」我只好用很「健康」的態度回她:「對啊,做愛本來就是可以變換各種姿勢,這是人類和動物性行為最大的不同」。 學測迫近眼前的幾天,我換成白天上課,而致命的誘惑也隨之到來,因為巧巧的媽媽在上班。那天,巧巧在家穿著無袖T-shirt,我一看就傻住了,她竟然沒穿胸罩。以十八歲的她來說,發育算是很好很誘人了。上課時她右手靠在書桌寫字,我實在難以抗拒地不時偷瞄她那半顆球。巧巧皮膚很白,那半顆乳房顯得吹彈可破。我想糟糕,這樣怎麼上課啊? 沒想到巧巧邊寫字頭邊靠過來,直到整個頭靠在我的左手肘上。這下子真的不妙,我頓時陷入了天人交戰。即使巧巧十八歲了,但我向來只把她當成學生,或是小妹妹。我輕輕把她推開,假裝甚麼事都沒發生,繼續講解題目。哪知她竟然頭又偏了過來,直接靠在我的肩膀。這下子得逼我說話了。 我跟她說,離考試就沒剩幾天了,要把心思放在最後的衝刺上。想不到從小到大學校老師們這句我最痛恨的話,現在居然在我口中吐出。那天我不知哪來的口才,可以對她「精神訓話」和道德勸說一番。當然,我一直都是有點叛逆的人,所以會多一點從她的立場出發。 巧巧顯然意亂情迷了,才會有這種舉動。我邊勸勉安慰,她一邊啜泣著。在那天,我這輩子唯一見過那麼一次,少女純真的眼神,會同時混雜著滿滿的情欲、羞愧,還有憂傷。怎麼說呢?就像...她濕潤的靈魂從眼睛滿了出來。 那一次的上課當然就提早結束。接著再上了兩次,就學測了。那兩次課,巧巧情緒還算穩定。直到最後一天上完課,我忍不住摸摸她的頭,碰碰她的臉頰,要她考試好好加油,然後就道別,也沒有再聯絡了。後來她考試考得怎樣,上哪個學校,我都一無所知。直到幾年後有一天,我在國外讀書的期間抽空回台灣,在機場出關後突然聽到有人喊我「老師」。會這樣叫我的只有我教過的家教學生,正想是誰,眼前走來了一個拉著行李箱的空姐。她竟然就是巧巧,染了頭髮畫了妝,完完全全是個成熟的美麗女人了,害我差點認不出來。 她說要不是已經跟同事約好,一定會跟我好好聊聊的。我笑了笑:「剛下飛機,就急著去打麻將?」「沒有啦!要先去個場合,然後...再打麻將啦!」巧巧笑著,眼睛更是充滿笑意。她匆匆給了我手機號碼,跟著同事的後頭走著還頻頻揮手。我在那群空姐中,看到了那個當年教我「蝴蝶袖」和「Bye-bye手」的致命誘惑的家教學生,還在頻頻揮手。
|
|
(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