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金庸談「信」

    相信各位讀者也注意到了，金庸小說中不論是英雄豪傑、武林怪客，都極重一個「信」字。今天，筆者想從為人最基礎的「信」字談起。古人云：「人言為信，無信而不立」，說文解字上則說：「信，誠也」，因此可知，信是一個人對自己的誠實，對言談的負責。有了「信」的基礎，人與人的溝通才能真正開始。

    在金庸中許多故事的情節，都圍繞著「信」，若人物沒有這個基本的「信」，整個故事甚至無法開始。比如，在《射鵰英雄傳》的開頭，丘處機與江南七怪為救忠良之後，立誓分別找到郭靖、楊康，並將武功相授，相約十八年後嘉興府醉仙樓一較高下。沒想到，郭靖與母親李萍數年音訊渺然，江南七怪只得一路從江南嘉興追到蒙古大漠，十餘年來歷盡風霜。到底是什麼力量支持江南七怪遠離自己的家園，放棄自己的青春，筆者以為，答案就是一個「信」字。

    當然，不只是七怪與丘處機的十八年之約，單論一部《射鵰》，尚有在郭靖答應黃藥師報得父仇後即赴桃花島代師就死，當托雷（成吉思汗的兒子）南下詢問郭靖答應華箏（成吉思汗的女兒）的婚事是否然諾時，即使心中所愛是黃蓉，仍然痛捨所愛等，都表現出了人與人的承諾與信。或許讀者會說：「這就是小說了，這麼寫才有辦法接下去。」但金庸也說過小說就是塑造人物，人物就是小說最重要的要素。其實小說就是社會的縮影，構成精采的小說必然有其構成的因素。筆者相信，「信」就是其中重要的因素之一。

    如果讀者想要構成精采的人生，或可讓守信成為人生中的要素。其實古時候有許多例子，由於人守信而流芳百世。詩云：「常存抱住信，豈上望夫台」。「一諾千金」、「徙木立信」、「退避三舍」皆由於守「信」刻畫而出等等經典的人生故事，這些歷史雖然不是小說，但歷史有如一台戲般，是由我們演出未來的這齣戲劇，如此說來，更增添了小說的真實感與帶給我們的省思，而讀者們又要如何刻畫自己的歷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