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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話:伸出拉她的一雙手
2007/01/21 18:54:20瀏覽967|回應0|推薦0

自從賣淫集團落網後,有人開始變忙了,也有人生活中空出一大段時間,變忙的那個人就是應明,他老是三天兩頭往楊新琪家跑,目前她還在交保候傳階段,那筆交保的錢還是應明自掏腰包拿出來的,因為楊新琪的父母持續不聞不問中。

而靜心也總是柔順地陪著應明到楊新琪家,她私底下嚴肅地跟應明說過,陪他一起去是不希望外人總是看到一個男老師單獨關心女學生,容易會有負面的聲音傳出來,其實靜心不止是陪他去關心楊新琪,還帶了好多東西給她吃,甚至好幾次私底下跑去楊新琪家看她,心疼一個青春花樣的女孩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而立軍和偉天算是比較閒散了,大目標工作完成後,偉天繼續在網路上釣一些零散的援交女、假貨商等案件,因為如果把這部份也抽離了,偉天的生活重心真的要空了一大半,那會是一種空了、慌了的感覺,就跟逸芸剛離開他時那樣,與其心慌地等待黑夜來臨,他選擇將大部份的時間給了工作和網路上的釣魚。

立軍開始密集地和靖婷約會,因為熱戀期總是甜蜜的,尤其他和靖婷已經不是十七八歲的青春少男少女,他們更珍惜這份戀情,那是想到會偷笑、不想也是靜靜地放在心裡不會消失的感覺,應該說是一種經驗圓融人生過後的份外體會。

賣淫集團的案件並沒有拖太久,警察很快就將整個案件送發到法院去審理定讞,裡面一干成員當然都受到法律應有的制裁,那楊新琪呢?

就在應明和靜心幾乎每天前往楊新琪家中關心和照顧的過程中,她的父母什麼都看在眼裡,曾經被他們忽視和漠不關心的小孩,居然被老師和完全不相關的老師女友當寶貝一樣地照顧和呵護,那天晚上他們把應明和靜心留下來聊天。

「洪老師,你實在沒必要耗費太多心力在新琪身上,她從小就是一個不受管束的小孩,這次你幫得了她,難保她下次又惹出更大的麻煩。」

講話的是楊新琪的爸爸,一個看起來事業有成又頗具威嚴的中年男子,應明訝異於這是楊新琪的親生父親嗎?他怎麼會這樣看待自己的女兒呢?

「楊先生,一個小孩就是一個希望,今天你放棄了她,你就會導致她放棄自己,接著她會放棄整個社會、放棄你們這些家人。既然是你的小孩、我的學生,我們就有這個責任一起來關心她,就算日後我不是她的老師了,如果她有需要我伸手拉她一把的時候,我仍然會毫不考慮地馬上伸出那隻手。」

坐在楊先生身旁從一開始就不發一語的楊太太,一邊拭淚一邊輕聲地說出她的想法。

「新琪從小就不聽我們的話,我們做父母的也拿她沒辦法,家裡小孩不是只有她一個人,我真的很怕她的哥哥和妹妹會被她帶壞,所以國小畢業後就把他們都送到國外去唸書了,新琪自己也不想去就留在台灣。我們做父母的只能努力工作賺錢供應所有的小孩生活和唸書的花費,根本沒空去管他們,怎麼知道新琪這次犯下這麼大的錯誤呢?這是要被抓去關的,叫我們的面子要往那裡放啊!」

應明聽到這裡已經有點按奈不住火氣了,他十分不能接受父母有這樣的想法,他的聲音大了起來、人也激動起來。

「楊先生、楊太太,小孩不是小狗、小貓,既然生他、養他、就要教他,小孩子不是一次說不聽就放棄,你們自問盡了多少的努力去試著了解小孩,就算你們現在把其他的小孩送到國外,那到國外唸書的小孩就有比較快樂嗎?你們有問過他們的想法。今天你們都沒有努力過和新琪的親子關係就只顧著面子問題,小孩在你們的教養下怎麼會快樂呢?」

看著應明越說越大聲,臉色都已經漲紅了,為了避免原本的好意會變成一種家長與老師間的不愉快,靜心趕忙拉住應明,試圖緩和一下氣氛。

「楊先生、楊太太,我是洪老師的女朋友,其實我沒有什麼立場說話,不過我想說說我的家庭,我的爸媽都是一般的上班族,二個人的收入根本沒有辦法讓家裡四個小孩過得太好,一直到現在我們家還是用租的。不過我們家的生活方式就是爸爸負責教導我們功課,因為我們沒有多餘的錢去補習,然後媽媽會管教我們的生活態度,她從小就告訴我們,家裡窮沒關係,我們志氣不窮就好,只要盡我們自己的本份做好每一件事,對社會就是一種貢獻。所以我們從小就在父母的教導下安份地成長,當然小孩沒有不犯錯的,但是他們會花費更多時間分析錯誤給我們聽,在他們眼中小孩不是絕對的錯誤或正確,因為他們不希望把我們寵壞或是將我們直接貼上標籤,我的父母只是在用一種社會都遵循的標準在管束我們的行為,雖然我們窮,但是都過得知足又快樂,因為我們有真正用心愛我們的父母。」

        客廳中的楊先生、楊太太聽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房間裡的楊新琪也聽得淚流滿面,隔著一道門,這對親子是否缺乏真正的談心和關心,錢不是一切,當萬事萬物盡灰飛煙滅那一天,曾經在心裡最深的感動和最切的關懷才能恆生不滅。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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