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記事(4) 謎情        

    天真的冷了,這幾天東北季風挾著雨絲少有停歇的恣意肆虐,上工的路上撐傘的;著雨衣的各個像肉粽,老王心裏好生羨慕那疾駛而過的轎車,以前也曾經有過雖然是國產的還是挺不錯,都是樂透彩和六合惹的禍,唉!戒了就甭再提了!

    今兒個小夜班,但又是風又是雨雖然撐過了交管夜巡還有得受.上班時同事轉達總幹事交代:清潔工密報發現垃圾裡有小針筒,須特別注意陌生訪客的登記查核與夜巡各層樓的動靜.雖然總幹事已報請警方查辦但仍須繃緊神經提高警覺,這檔事兒容易出亂子別砸了一向平順優良的招牌.老王邊啜飲著茶邊思考過濾,企圖縮小需特別注意的住戶範圍:這社區分AB兩棟各是雙併八樓,每樓層四戶共用一部電梯,有幾戶空置據說是有錢人買來放著,也有緊臨的兩戶打通,儘管如此也有百來人.老王思索了半晌,想起今晚值大門班的同事是B班老班底即將升任組長,他比較了解住戶狀況,於是拿起電話筒撥內線跟他交換意見.

    喝了一口濃茶,愣愣的望著窗外,雨停了但風更大,搖得中庭的樹簌簌作響,這才發現那貓兒今晚沒來索吃的.沒來倒好省得又會恍神,也許風大雨大只好窩裡蹲著.對了!那女的和貓兒總是相繼出現真透著邪門,還有,她怎知我以前老茶壺的外號,是順口說湊巧的吧?老王再喝口茶點了一枝菸看著裊裊散開的煙霧思緒陷入往事:以前也搞過一家小茶舖子好多年,就因喝茶喝成了精,有一次去批貨時大盤商老林將上貨換成次等,當場試喝掀了他的底,從此有了老茶壺的外號.嗯!該有兩三年沒去他那裏坐坐.哦!那貓兒倒像極了老林的貓,該不會就是吧?難怪初看時眼熟,可是距離雖不遠但彎彎拐拐的路少說也有個三四公里,城市的貓能追尋到我?今晚下班去逛逛.老王取出手機撥給家裡的報備一下讓她先睡,這才發現九點已過了十來分鐘,趕緊邊著裝邊以對講機知會大門同事.

    雨細了,風仍不小,老王忽然記起讀書時好像有一句:[斜風細雨不須歸],可現在的情境差遠了,呵呵!這沒得比,沒得比!今晚就從最近的B棟開始,也可順便探探八樓那女的,嗯!等會兒可以探詢大門同事先打個底.老王巡過地下室上到一樓在樓梯口外call他:

[您知道B8四戶大概的狀況吧?]

[B8只住三戶都是上班族夫妻,有租的有買的都有小孩,記得大都是國中好像有一個高中兩個小學的.還有一戶是人家置產放著的空房....]

    老王腦袋裡轟然一響如受雷擊,頭皮發麻雞皮疙瘩幾乎掉滿地,穿著鋪棉夾克加雨衣仍然感覺裏頭冷颼颼,儘管他一向膽大仍不免哆嗦了一陣子.

[喂!有事嗎?]

[沒事沒事!只想了解一下]

    那女的是....?這一行不能將[那個]亂說,說出來會犯忌的.可是保安警衛的制服ˋ臂章等同警察與軍人的是可以避邪,她若是[那個]怎能進入警衛室而且肌膚廝磨?老王愣了半晌儘管心裏充滿著驚懼疑惑,皮膚的雞皮疙瘩似退還留也得硬著頭皮繼續夜巡.

    逐層巡查無事,上到八樓想探探又感覺毛毛的.同事說面向電梯的右手邊間是空房,那是B8-3-1(不能稱4號).整個樓層靜悄悄,只有偶而傳出小小的人聲與電視聲.老王走到那間貼耳傾聽沒絲毫動靜,想敲門又覺得不妥,除非確實有事,否則樓層的監視器錄下的一舉一動日後怎麼解釋?猶疑了一下還是算了,直上樓頂花圃巡查.夜雨紛飛之中,老王開啟大手電筒不自覺的更加詳細的到處查看,還爬上蓄水池,確定沒任何蛛絲馬跡的疑點也就下樓往A棟繼續夜巡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