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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11 12:36:36瀏覽831|回應2|推薦29 | |
迤邐一路的山城,小徑小道的隨意交織,窄路窄街的四方穿梭,雲霞吹過山坳輕染石屋棉瓦,煙嵐滌蕩峽灣送進幾代人家,這裡是九份。
暑假開始的第一天,帶著孩子走在階梯堆疊出來的觀光步道,聽著曾經落寞又起死回生的叫賣吆喝,走走停停的遊客,跳上跳下的花貓,新歲月帶來的新氣象,正逐漸替換舊年代的舊妝扮,上個世紀三○年代的純樸風華,只能在頹廢荒敗的無名巷底,用力感性的捕捉,完全忽略人為造作,方能嗅出心目中的古鎮滋味,才會看到夢境中的九份純真。
同一個時間,女神卡卡也烈燄飆風的攪翻全國,整個台中都會區,上自政府大員,下至販夫走卒,萬頭躦動迎女神,搖旗吶喊看卡卡,媒體追著報導,名人爭著示好,政客跟著叫好,市長胡志強更是快樂的不得了,一個堂堂五都大家長,一品大官一流學人,面對女神的熱風炙浪,笑的開懷,拜的虔誠,真所謂「不恨古人吾不見,恨古人不見吾狂耳」,一市之尊竟也發癲至此,女神威力足可驚天泣地。
中華立基一百年,偏安江左六十載,風霜雨雪度過多少晨昏,山川峻嶺交替多少人才,眼前看來,女神卡卡才是真主,她的言行舉止都是規範,那些迂腐的四維八德,孝弟忠信,國風家規,禮教良俗,身教言教,都可趁此機會,全部倒入太平洋,順著海流漂向遙遠的未知,跟著潮汐送入永久的沉淪。
有些媒體的女神報導精采萬分,推崇極至的讓人感動,不但將女神卡卡升格為當代藝術家卡卡,更將她昇華為一個時代審美文化的制定者,將她和莫內、梵谷、畢卡索、渥荷、草間彌生、村上隆等同列於藝術大師殿堂。 看完那些崇拜祭文,思緒天旋地轉的讓我發暈想吐,朦朧間,那個偉大的女神走到米開郎基羅的身邊,用那雙 「恨天高」一腳將藝術大師踹到下水道。 知名作家余秋雨教授在「行者無疆」一書中引用捷克總統哈維爾的話「傳統的樂觀主義虛設了很多『意義的島嶼』,引誘人們熱情澎湃,而轉眼又陷入痛苦的深淵。真正的信念並不憧憬勝利,而是相信生活,相信各種生活都有自己的意義,從而產生責任。責任,是一個人身份的基點。」 個體是自我發展的單一面相,一旦進入群體,那個維繫生活品質與生存安全的機制當會自動開啟,社會是群體關係的延長,道德教養是社會安樂祥和的依據,普世的價值規範更是社會所以存在的重要屏障。
一個國家,一種民族,一堆群眾,有其一定的行為標竿與行事準則,如果處處都「只要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如果時時皆「我就是怪咖,怪咖就是我」,甚至冠以藝術的大帽,舉著自由的大纛,弄的愈奇怪愈能展現自我,搞的愈驚悚愈能飆出品味,各種動作都能模仿,各類語言都能使用,腥臭肉塊全身震盪,性的暗示幾近明示,那個當下,模糊的是,人與獸的界線,錯愕的是,鬼與神的分別。 當大人沒有了穩重誠懇,當孩子失去了歡顏純真,當男人開始低俗不堪,當女人滿口黃腔,國家的前途在那?人民的未來在那?社會的發展在那?濟濟的世代交替在那?不熄不滅的種族厚望在那? 當少數不負責任的「藝術家」,自我吹捧的取暖歡聚。 當躲在人性死角做怪的廢物,旁若無人的囂張狂妄。 當扮著小丑跳著鋼管的政客,沆瀣一氣的彼此勾結。 當正常的存在價值開始霧化,看到的盡是怪力亂神。 這個社會, 這個國家, 這個世界, 到底怎麼了? 當女神載著台灣的驚聲尖叫得意的返回美國, 當成群的小怪千般不捨又萬人空巷的送走母怪, 當胡志強搶盡風采跟著女神搖臀擺尾的駭到不行, 接著下來的是 我們還要請哪個母怪(男怪)來搞怪? 目前檯面上的政客誰又將繼之而搞怪? 在那裡來搞怪?高雄?台南?新北市?還是花蓮與台東? 那天的九份之旅結束後,開著車子順著指標一路開回家,兩個孩子七嘴八舌的說著旅遊見聞,最後大家得到一個共同結論,九份大街不如小巷,九份名產不如想像,九份最自然的是山,最美的是夕陽躺在老屋上,最動人的是小街後面再後面的那間二手書店,最難忘的是推著小車賣著茶葉蛋的那個佝僂老婦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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