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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3/02 12:49:47瀏覽395|回應0|推薦15 | |
《之二---奔跑,紀錄年少》 聽說,「青春就是不斷地奔跑。」 如此一說,凡是我忘情奔過之處,該是盡皆烙下了屬於我的青春印記吧。 應是挺有幸地,我想,我是個用腳步紀錄年少的人。 如一條奔騰於銀河的巨龍,晝夜不止。愛河穿梭於高雄的命脈之間,或繁華喧囂;或沉默安詳,這條巨龍奔至何處,即順應何處的人情,幻化做不同的形。牠於這塊土地上早已蜿蜒過數十載,不論是燈火通明的堤岸咖啡,亦或是永夜似的蒼老榕蔭,牠都默默地見證過了無數的幸福萌芽、茁壯。也許是有些會早夭的,但牠也只是擺了擺尾,儘自朝前去了,一搖一擺之間,倒也捲去了一潭淚水,裡邊映著幾片碎裂的夢。 而我之於這條多變且灑脫的龍,並不是前文的那種關係。 整日苦讀結束的午後,愛河的河岸上,有時會出現一抹奔跑的背影。總是一襲簡單的運動服,安靜地,我邁開步伐。這樣的跑是毋庸太快,剛剛好的步調,但必須堅定。一呼一吸,一收一放之間,慢慢地,我的世界逐漸淡化,只見磚紅的步道,卻已無視於路人的來往或注目,一切都漸趨安靜,彷彿僅剩心跳聲混雜著沉重的腳步聲充塞於天地之間,劇烈得如此霸道,竟似欲衝破一切一般!這時路途大約餘下一半,而心魔已鼎盛大起,灼燒起來的腳底板夥同悶塞的胸腔率先叛變,大吵大嚷著「休息!休息!停下來!」。偶爾拂面的涼風是緩解了些許痛楚,但畢竟是杯水車薪,無實質上的用途。 掙扎著,就在我已深陷於意志力與心魔的角力間雙眼發黑之際,忽地,嘩啦嘩啦的水聲流入耳中,竟如一泓清泉般傾瀉而下,霎時將矇在眼前的迷障全數洗去。豁然開朗。 痛楚依舊是存在的,但心魔已然敗退。我頓時省悟了我的身邊,尚有一條奔騰數十載的巨龍同行。奔跑是孤獨的,尤其是長途的奔跑,但此時我有了愛河在側,不絕於耳的水聲溫柔輕靈,邁出下一步履似乎不再如此艱辛,一抬一踏之間,倒有些似奔於水波中了,全身的節奏,皆與愛河同步了般。於是乎,最後的一段路途,痛苦是有增無減,但我已堅定不移,甚至能默默地鼓勵起辛苦的雙腳了。最終,緩緩地,一步步地,在盈耳的水聲之中,我踏入了終點。 不管是路途多長,只要願意奔跑,終究是會到達終點的。但我絕對相信,這樣的一段路,假使沒有愛河,我不可能完成。年少的衝勁都是具爆發性的強大,但卻少了焠鍊之後的沉穩綿長,一如武學最終終須回歸那樸實圓融的太極,淵遠流長,綿綿不絕。而愛河那長久直至未來的不舍奔騰,或也在我奔跑的過程中,帶去了些許輕狂的血氣之心。我想,奔跑,大概即該屏除求勝之心,專心致志,才能克制心魔,超越自身的限制吧。 是故,我奔跑,紀錄年少,紀錄那一個個和著汗水印下的腳印,紀錄愛河那不知何處為終點的奔騰。 不管是飄著細雨的午後;段考失意的午後;閒來無事的午後;換上運動服,我不止息一如愛河的奔跑,總是在我們都覺得對的時間開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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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