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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4/20 23:18:47瀏覽2942|回應14|推薦180 | |
以前,讀林覺民的「與妻訣別書」,總是為「與其使我先死也,無寧汝先吾而死」 而動容,因「吾先死,留苦與汝,吾心不忍,故寧請汝先死,吾擔悲也」讓人感受到愛之深刻,臨死仍不止息。 後來,聽到鄭進一的「家後」,也同樣為「等待返去的時袸若到,我會讓你先走,因為我會不甘,放你為我目屎流」而鼻酸,因為那不僅唱出了平凡夫妻的人間情味,也唱出了牽手到白頭,終須生死離別的牽掛與不捨。 接著,燈下夜讀謝顗的「雙鶩-粟耘與我」,看她在輓歌低揚中回憶著與夫婿粟耘相知相守的幸福生活,不禁也隨著她情真意切的筆下愛戀而落淚了。 有很多人在紅塵紛擾、俗務壓迫中,總會興起隱世遠遁的念頭,然而能夠捨下逸樂、提起勇氣成行者,又有幾人?更何況本是各人自在的孤鶩單雁,要相約比翼齊飛,若非心靈相契、情意相通,否則怎能欣喜莫名的共度那「飄逸如雲,平靜如水,又堅韌如石的山居歲月」,又怎能對「每天清晨在鳥啼聲中醒來......晚上看點點流螢,然後在陣陣蛙鳴聲中睡著」的鄉居生活甘之如飴? 1979年,從事文字工作的謝顗和畫家粟耘,邀藍天作證,以碧草為憑,結為夫妻,從此親密相守,迎風攬月,不離不棄地比翼任遊。無論在山谷、在鄉居,他們一心信仰「幸福就是生活簡單,心靈自在」,哪怕是要開山懇荒、砍柴生火,哪怕還得自種菜、喝山泉,甚至忍受屋舊濕漏、蟲蟻為患、群蛇盤據的驚擾,他們仍舊滿心歡喜。這避世隱居的好日子,其實不只是閒日子,也是苦日子,可就是他們求之愛之,無憾無悔的選擇。 一對人間佳偶,晨昏相伴的度過了二十六年有如神仙眷侶般的生活,在2006年三月,因粟耘的罹癌病逝,致使陰陽兩隔。於是,癡然獨立、失落流離的謝顗決定重新拾筆,寫下兩人共同織就的回憶,書寫療傷。這本「雙鶩」就是將謝顗於2006年八月至2009年十月發表於盬份地帶文學和聯合文學的二十篇散文結集成書,而我稱這是謝顗「散文式的小說」,因為每篇看似獨立成章,寫的卻是這對愛侶從相識相愛相知相守,到傷離死別的26年結褵歲月,但字裡行間流洩出從清簡中孕育的豐美,就成了這部「愛的小說」裡最動人的元素。 在大部分的篇章裡,謝顗總是先回憶著兩人在空山歲月、鄉居生活中恩愛甜密、新鮮有趣的點滴,筆到篇末則又不得不面對形單影隻的淒涼,往事、故人,生死兩茫茫!讀來總是不免讓人心疼。 然而,若以為這是一本淒苦的愛情故事回憶錄,那可就錯了。 謝顗,畢業於東海大學中文系,曾任雜誌編輯。她的文字洗練,優美流暢,言情寫懷,摹景繪色,都極為生動,絕不拗口難讀,因此展書起讀,就容易隨著她的文字進入畫面,不忍罷手。尤其,她的筆下不只書寫夫妻兩人的歡樂趣、離別苦,也寫自然中的蟲魚鳥獸、花草樹木,不只銜哀忍悲,也有俏皮可愛,讓你覺得謝顗和粟耘所過的生活雖然不在你的經驗值內,卻仍然感到他們就是你家鄰居的感覺。 謝顗的「雙鶩-粟耘與我」,讓想問「幸福是什麼」的人...... 找到答案! 【後記】 不是寫「雙鶴」,也不是「雙雁」,就是「雙鶩」。 騖:《說文》鶩,舒鳧也。郭璞曰:鴨也。方氏曰:以爲人所畜,不善飛,舒而不疾,故曰舒鳧。 鶩,是一種飛得不高的野鴨。 或許,就像謝顗和粟耘的比翼飛翔卻不留戀無垠的天空,只愛與自然山林親近,書畫人間之美吧! . 【教我如何不想她】 . . -作詞:劉半農 作曲:趙元任- .
天上飄著些微雲, 地上吹著些微風。 啊! 微風吹動了我頭髮, 教我如何不想她? 月光戀愛著海洋, 海洋戀愛著月光。 啊! 這般蜜也似的銀夜, 教我如何不想她? 水面落花慢慢流, 水底魚兒慢慢游。 啊! 燕子你說些甚麼話? 教我如何不想她? 枯樹在冷風裡搖, 野火在暮色中燒。 啊! 白天還有些兒殘霜。 教我如何不想她? (男女合唱版)→自動播放 (女聲版)→唱詞完整版 (小提琴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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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校園筆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