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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2/26 15:28:59瀏覽932|回應2|推薦19 | |
我開著我的敞蓬越野四輪傳動,與朋友在優勝美地攀岩後,獨自奔往由他州。車後胡亂堆著一紙盒食物,帳蓬,睡袋。那次我單獨遊走 Bryce 與 Zion。一人一帳睡岩壁頂。是五年後才跟爸媽提到那一串天不怕地不怕的日子 : 週末與攀岩中心參加國家公園義工後再把生命在斷岩上交給萍水相逢的人。那年我二十八。朋友問,你不怕嗎?豪氣地說,該走時拍拍屁股就走了。 是懷胎七月的時候吧。傑在一個雨天裡開車,煞車煞得慢,嚇得我一身冷汗,連自己都覺得奇怪。兩人的結論是荷爾蒙作怪。那之後我竟已不復從前。 朋友說他孩子同學的媽,上禮拜發現肺癌三期。小孩一個四歲一個七歲。聽了一直心痛,心痛孩子心痛媽媽。 是母雞帶小雞的心吧。我真的不貪壽,只願孩子們有我二十年。前年與傑填寫臨終醫療指示,汗顏地把急救指示從不電擊改成要急救,從不人工心肺改成至少撐一年。夫妻倆認真地討論對小孩有個腦死的媽(爸)是不是勝過沒有。你說呢? 驚然發現,不再瀟灑了。 不再瀟灑又如何,該走時。拍不拍屁股都是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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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