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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17 10:48:20瀏覽1707|回應12|推薦48 | |
剛來山上時, 是那麼地不習慣, 到處聽不著熟悉的聲音, 看不到熟悉的身影. 一種極端孤立的感覺, 天天包圍在身邊. 但是大二的你們, 很快的出現了. 記得那是暑假裡的一個晚上, 陽和我無聊的縮捲在女白宮餐廳的電視間裡, 看著螢光幕快速地變換著. 忽然有人敲門說:「 助教, 有同學來看你們.」於是, 我認識了班上的建業和泳清. 建業是連任的班長, 大概在軍中班長當久了, 頗有那份樣子, 因此班上的人, 便也義不容辭地將那棒子一直交給你. 你介紹了系裡的情況, 告訴了我們前一年裡, 如何地寄人籬下, 如何地受到學校的冷落, 以及同學們如何地合作, 因此在各方面, 都表現得很突出, 讓我禁不住喜歡起你們來. 而在不知不覺中, 「我們班」「我們班」的, 竟把自己也納入了其中, 成為這三個字中得一份子. 拿著大家的照片和名字, 我猛記在心裡. 然後你們陸續地回來了, 那麼活潑, 那麼調皮. 我幾乎可以將你們一一認出來, 而你們所給予我的熱情, 也叫我永遠難忘. 邢和老頭真是一對活寶. 其實班上的活寶也不只你們兩位, 只是你們都是來自宜蘭, 又喜歡在一起耍寶. 那時候, 你們和同寢室的阿吉, 常到79號陪我們聊天, 彈吉他, 唱歌. 邢的反應很快, 常常和人家抬槓得讓對方無言以對, 平時卻又是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兒, 真是教人受不了. 還記得大二話劇「藍與黑」公演時, 你將「張醒亞」演得讓人叫絕. 好一段日子裡, 大家嘴裡總是唸唸不忘「醒亞」的你. 除了那玩世不恭的模樣, 你的細心也是沒人能比的. 總是那麼體貼地在生日, 教師節時畫張奇怪的卡片, 放在信箱裡, 給我驚喜. 而老頭, 其實一點都不老, 反而孩子似的, 永遠長不大. 你的奇想真是多, 可是真當上了創意社負責人, 卻又甚麼也做不出. 你的脾氣頂好, 班上的阿正總喜歡激你, 可是你依舊笑臉相迎. 不管甚麼人找你幫忙, 總是能得到肯定的答覆. 我好喜歡聽你彈吉他, 然後輕聲和著. 可惜上了四年級後, 大家好忙, 已經很少再一起唱歌了. 阿吉是班上的哲學家, 看的書很多. 記得你一直想買件中式長袍, 穿在身上, 伴隨著大度風, 飄逸一番. 眼看著天氣一直熱下去, 在山上的日子也不多了, 這願望何時能了? 想起阿正, 就想起那嘟起的小嘴. 當初注意妳時, 並不是因為妳的功課頂尖, 而是那特別愛嬌的聲音, 和那經常嘟起的可愛小嘴. 那模樣真叫人疼愛, 無怪乎班上幾乎每個人都縱著妳, 愛著妳, 像極了班上的小公主. 一直記掛著泳清, 因為好多人向我提起過你的獨行. 陽和我曾努力地想了解你, 可是因為自己一時的錯誤判斷, 竟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這是我深深過意不去的事. 去年暑假, 聽說你訂婚了, 對方是位可愛的小護士. 能再在路上, 看到你愉快的笑臉, 真是高興. 希望你接受我誠心的祝福. 一次難忘的夜遊, 是老乾的生日時, 也因此感覺了你的深沉與多情. 雖然我總是站一旁觀看, 但日後卻證實了這一看法. 常想和你多談談, 可惜少有機會. 印象較深的一次是, 我和朋友鬧了意見, 心情又壞又亂, 在火車站茫茫然不知何往, 卻遇到你和邢. 硬把我拖進鐵路餐廳, 讓我安靜下來. 沒有說上兩句話, 卻及時扶了我一把. 我一直記在心裡, 非常謝謝. 音樂在生活裡一直是我的一個良伴, 可是在女白宮裡(宿舍), 怕吵了鄰居, 總是不能隨心所欲. 忘了是怎麼開始到小舟和蔡仔那裡欣賞音樂的, 自然地就像以前常到江那兒一樣. 小舟很捨得購置唱片, 以前在江那兒, 我懂得了許多古典的音樂; 在小舟這兒, 我接受了流行音樂. 有時, 也不完全為了聽音樂才來, 只是覺得在那兒, 好像兄弟姊妹聚一堂. 阿正, 盧鬼, 小弟, 老乾, 蔡頭, 瑞乾..., 幾乎成了班上課餘的大本營. 大家談談笑笑, 吃遍了中華路上的攤子, 笑死了千萬個細胞, 結論成無數小樓哲學. 只要盧鬼也在, 光聽你和小舟自創的口音與對話, 便叫人笑到心底, 笑到頭頂(出竅). 小舟是班上老么, 長得可愛, 教人無限喜歡. 雖是老么, 可是正經起來, 卻也是頗有見解, 深度的. 「盧鬼」這兩個字不知道是怎麼叫出來的, 叫慣了, 真名反而不習慣起來. 認識盧鬼較深的一次, 是在你大二下時. 那一陣子, 家父因病住院近一年, 家人都異常焦慮, 我亦因此而心情不穩定. 有天晚上, 悶得很. 我散步到校門口老王店喝木瓜牛奶. 你正好也結束了大門警衛的工讀, 到老王店. 談起了自己情緒的惡劣與厭煩, 你也談起了你的家, 談起一些平常不願提起的事, 以及你的生活態度. 那一刻, 你像極了大哥哥, 而我也因此放開了心情. 你還會打鼓, 還是校內頗具名聲的Mockingbird熱門樂團的鼓手. 阿正說你打鼓時, 一臉痛苦的樣子. 我卻喜歡看你那嚴肅的, 專注的神情, 更喜歡看你時而憨憨的, 卻很真誠的樣子. 印象中, 蔡仔真是交遊廣闊, 朋友一缸. 一次, 你和朋友們又在中華路上宵夜, 不幸遇上車禍, 撞折了小腿骨. 我和班上同學到八0三看你, 沒想到竟不支而發暈. 從來不曉得會這樣出醜, 反而讓你和同學們照顧我, 真是過意不去. 一陣子, 對土風舞有狂熱的喜好. 因此, 每星期五晚上總到銘賢堂去湊熱鬧. 這才發覺, 原來班上有對藍氏兄妹, 舞得真美. 藍兄除了舞外, 情感上極為專一, 加上宋妹的溫柔與體貼, 成了班上最令人欽羨的一對. 藍妹又叫「藍寶」. 圓圓的臉, 很是可愛. 寫到這裡, 突然發現班上的女孩兒, 都是那麼地美, 那麼地可愛. 除了藍寶, 宋妹, 阿正外, 還有阿董. 私底下, 我喜歡叫你「黑姑娘」. 因為以前我也有位學妹和你一般黑, 黑得好甜! 毛妹是最熱心的了, 也很能幹. 班上大大小小的活動, 也真虧了妳許多幫忙. 政治系轉來的Miss Money和阿蘭, 一個活潑, 一個文靜. 小華特殊低沉的嗓子, 小龍永遠帶笑的臉... 沒有姊妹的我, 真希望妳們全都是我可愛的妹妹, 那該多好!! 沒有離開過家求學的人, 是沒有辦法體會出, 來自不同地方, 不同性格的幾個人, 住在一起的那份手足情的. 麵包, 胖子, 野獸, 便是讓我深深感動的三兄弟. 麵包被叫熟了其實是因為他的英文名字叫Bread, 人又長得胖胖壯壯的, 非常調皮, 活潑. 麵包和胖子是籃球搭檔, 兩個胖胖的身軀, 在球場上卻是生龍活虎, 敏捷俐落. 胖子亦是Mockingbird樂團的吉他手. 一支曲子只要聽過, 就可以自己譜出和弦來, 真是佩服. 而「野獸」, 不知怎的, 橫看豎看, 都讓人沒法和這兩個字連結起來. 可是大家卻這麼叫他, 名字反而給淡忘了. 野獸眼睛不好, 晚上總是看不清楚, 好像是夜盲症, 聽說還曾跌到溝裡一次, 傷得不輕. 所以大三那年, 晚上有商英課時, 總是胖子用摩托車載他. 最讓我感動的一次是大三下, 有天一大早, 麵包走進辦公室, 就問: 劉主任來了嗎? 還問我昨晚有沒有聽說了甚麼? 我心裡一緊, 看著他凝重的神情, 不曉得發生了甚麼大事. 問他, 又不肯說. 等急了, 才告訴我: 胖子昨晚打牌被教官逮到, 可能會受到退學處分, 希望主任能幫忙說情, 以免學業受挫. 在他再向系主任說明時, 那種因為真情而表現出來的急迫與焦慮, 竟至掉了眼淚. 幾乎使系主任誤以為犯錯的是他, 而不是胖子. 我為他這份關懷室友的情誼, 與數日來奔走於教官, 主任間的辯白, 感動不已. 而胖子也終於沒有受到退學的處分. 蔡頭總是很容易激動, 尤其是在比賽球類的場合上. 常看你忍不住, 情緒高昂的大喊: 國貿加油! 國貿加油! 有時候班上輸了, 若是輸得很意外, 還一個人跑到農場, 傷心地掉淚, 盤桓到夜深才回宿舍. 農場似乎成了內向的你的好友, 接受你的歡笑, 悲傷, 回報你默默的瞭解與安慰. 不過大四以來, 你活潑多了, 也開朗多了. 偶而竟還會說些讓人驚訝的俏皮話, 真是好現象. 社會系轉來的百忍, 你還記得大二運動會時, 我們的女子接力已經拿到了第二名, 卻被當接棒區裁判的你, 判為越區傳棒, 而喪失了錦標. 社會系因此遞補上來, 成了第五名. 蔡頭, 小舟, 我因此氣憤地幾乎想揍你一頓的情形嗎? 當知道你大三轉到我們班時, 好多人都說要好好整你一下, 讓我擔了好一陣子的心. 還好不多久, 大家也忘了這事. 其實誰不愛自己班上, 自己系上呢? 還有阿英的筆記, 永遠是那麼令人賞心悅目, 也一直是班上的原版. 那一手好字, 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阿喆的一手好菜, 教人難忘. 那一年寒假, 在府上叨擾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後, 到現在仍念念不忘, 那嫩得出奇的獅子頭哩! 聽過阿美用吉他彈清平調後, 就發誓學好吉他. 可惜手指頭不靈光, 總是彈不出悅耳的弦音. 真希望能再聽妳彈一次, 然後我要把它錄下來, 讓它時常回旋在耳畔. 啟泰從小練就的少林功夫, 南拳北腿, 叫人嘆為觀止. 大綏的顛倒日夜, 現在不知是否已恢復正常? 開口便是: 哇 ㄒㄧˋ, 然後搖搖頭, 一副無辜狀的大頭. 自稱丐幫老大的小老高, 掌門的阿本, 「西部」的Gentle, 老刁的股票行情, .... 再再都讓我覺得, 我真的喜歡你們. 還有好多好多的事, 真想全部都能記下來, 告訴你們: 三年來的美好時光, 我一點兒也沒忘記. 謝謝你們讓我分享了你們溫馨的大學生活, 讓我又一次的感受到, 同窗友誼的可貴. 能成為你們班上的一員, 讓我感到很驕傲. 再留你們, 已是不可能. 離別, 總是教人難過. 山上好幾年不見的鳳凰花, 今年竟開得火紅. 是欣喜於國貿終於有了她第一屆的畢業生, 卻也炙得人心裡更加深了離別的難過與不捨. 揮揮手, 帶著滿心的祝福與關懷, 看著你們離開山上. 希望你們能永遠念著, 曾經在一起過的每一位於心底. 更希望大家也能共同攜手合作於未來. 66.5.31夜 小助教於女白宮 後記: 這個周末, 打起精神, 拆了幾個箱子. 是過去的日記, 與友人的書信... 還有這篇31年前寫給東海第一屆國貿畢業生的祝福. 一下子, 回到了過去. 那時候剛畢業, 隨著恩師到東海幫忙去. 國貿才成立一年, 師資都是北南兼任, 很少專職的. 小助教的我大概是當時唯一專職且常住山上, 因此跟這班學生很親. 不過在這班畢業後, 我也因家裡因素, 返北就業. 跟東海就疏遠了. 不知道這些寶貝們現在可都好? 好想念他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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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