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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春山居圖》文人水山的極致
2011/08/21 18:36:59瀏覽1145|回應0|推薦4
趕在台北故宮《富春山居圖》(http://www.npm.gov.tw/masterpiece/enlargement.jsp?pic=K2A001016)合璧展最後一週看了這幅相隔幾百年才能「完整」見市的名畫。

話說這幅畫作的價值何在?它可說是中國文人山水畫的代表,也是每個學山水畫學心中的神與痛。神在於,它的神韻和古樸的質感,是學山水畫畢生追求的典範;痛是,怎麼學也學不來的技巧,怎麼畫也畫不出的韻味,以致學習的過程中,充滿挫敗感,面對它,就覺得自己的畫是垃圾。

《富春山居圖》幾乎把所有山水技法全部用上了,在一幅畫裡,如行雲流水般,將富春山意象用長卷構圖,帶領著我們遊山水,最厲害的就是,畫癡的運筆已到如神的鏡界,技法而無形,下筆瀟灑大方,看以如樸似拙,實是返樸歸真到他已經深諳精與樸的交錯可以將畫韻形諸於外。

所以,我們欣賞到的,感受到的,是畫癡眼中經過他文人心胸所呈現的山水之美,而過耳順之後沉澱後的人生豁達觀,觀賞的不僅僅只是美景,而是觀看這幅畫時,感受到的心靈洗滌。無怪乎,連大家董其昌也驚歎不已,常常拿出來欣賞,畫癡的功力,教人在這幅畫面前覺得自己的渺小,常常觀賞,對心靈和修身養性上,都是一種提昇。

友人問,國畫山水有多難。記得初學時,光是一個披麻皴技法,就不知練掉多少疊的畫紙,憑著一股不認輸的傻勁狂練,可是一碰到老師不禁納悶,明明一樣的皴法,為何老師筆下是山,而我筆下卻是一顆石頭,完全展現不出山的氣勢和壯闊?畫樹葉,明明就那麼簡單的幾筆,為何老師畫出來的是葉子,自己筆下卻是一串蕉?那麼練遠樹好了,應該最簡單了吧?唉,又是歎息,人家畫出來的是樹,己的筆下卻成了柵欄。更別提樹枝了,那簡直就是噩夢,老是畫不成樣,這時才知道,自己從來沒好好認真看過樹是怎麼長的。

你以為這樣就了事嗎?接下來連設色暈染都成了大學問。那遠山、那水、那雲海,全靠染工,如果暈染不著痕跡,憑藉的就是對筆、對水、對墨運用的熟悉,那可是一點一滴的經驗累積。

也不知是不是受西畫影響過深,人家大師筆下暈染出來的,明明就意境深遠,自己染出來的,就失去了文人山水的韻味,說好聽咧,是很有「立體感」,但「古意」就不見啦。讓從小被稱讚很有繪畫天分,畫什麼像什麼的學子,在中國山水畫的學習過程中,學會了謙卑。

學生時代為了學山水買了不少畫譜,《富春山居圖》的每個細節,都是驚歎,連那小小的山人、船夫都是學畫時,苦苦臨摹的對象。由於曾耗費不少心力在追求文人山水境界,而今,看到真跡,只能用顫抖來形容我的感動。我想,如果我是董其昌,也會將它私藏,天天拿出來看。
( 休閒生活雜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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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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