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這也差不多二十年前的事。  

「人在作天在看」「舉頭三尺有神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只是時機未到」，這幾句俗話在一場喪禮中，徹底的讓許多人見證到 : 人，不能做虧心事。

事情發生的經過，和曾經在新聞看過被警方抓到的神棍，頗有幾分類似。

老公的小學同學，從小穿開檔褲一起長大的十個人，成年後士農工商分散各行各業，在一次同學會後義結金蘭成換帖兄弟，定期每三個月聚餐一次，大夥兒攜家帶眷頗為熱鬧，偶爾婚喪喜慶也都全員到齊。

往昔參加過彼此間長輩的喪禮，也都以「義子」名義花圈、花藍壯大聲勢。晴天霹靂，接到電話還以為慶明嫂在說笑，向來大聲公愛嘻鬧的慶明死了 ? 才四十出頭，健壯的像牛，無病無痛怎麼突然暴斃 ?

喪禮中幾個換帖兄弟沉著臉默默幫忙雜事，和以往大不相同，對於死亡原因也都沒人談及。

回到家我迫不及待的問老公 :「慶明家開神檀，大家不都說他道行很深，經常替別人消災解厄，怎麼沒算到他自己的命 ? 」

老公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終於開口 :「人都死了照說都過去了，不該再講他的是非，但他真的造孽，做了太多缺德事，連老天爺都容不得他。」

聽得我一頭霧水，慶明一向豪爽，總是對來神檀求助的人拍胸脯保證 :「沒問題，我會替你化解。」言猶在耳，會做什麼缺徳事情 ?

   「有一次慶明買房子，要我介紹可靠的代書。」老公說 :「後來我們三個人晚餐後又續攤喝酒，慶明講的話當場把我和陳代書嚇了一大跳，或許是他酒後吐真言，講出來的事太誇張離譜。」

   我追著問 :「到底甚麼事 ? 」

   當時酒酣耳熱的慶明臭屁的說 :「你們別小看我一間神檀，我賺錢比你們簡單又快，來我這裡的那些女人不管求甚麼，老的就叫她拿多少錢奉獻給X府千歲，幾句話就唬住，都乖乖拿出來不敢打折扣，年輕貌美的我就藉詞X太子爺駕臨，必須雙修才能改運，有吃還有拿，吃都吃不完，要不要分一個給你們 ? 免錢的喔 ! 」

   萬萬沒想到慶明是這樣的雙面人，在嘻笑豪邁的背後竟是如此的窩齪骯髒，這件事一直埋在老公心底，也不知是吹牛還是真的，從不敢張聲，或許是慶明夜路走多了，終於被鬼抓去了吧 !

我問老公 :「這些缺德事其他的換帖兄弟也知道嗎 ? 有人參與嗎 ? 要不然喪禮中怎麼那幾個大男人神情凝重 ? 」

老公輕輕地點頭，任憑我再怎麼問也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