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母親節的前夕 - 旅人跫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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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母親節的前夕

2014/05/11 12:24:31瀏覽1525｜回應2｜推薦17

寫在母親節的前夕

從澎湖回來，坐台北回內壢的夜車。剛踏進已站了六七分滿的車廂，便聽到小孩子的哭聲，循聲看去，見到博愛座上一位年輕媽媽，手上抱著個淚眼婆娑的兩歲妹妹，腿上趴著一個體型稍大，但不見臉的哥哥（或是姐姐），浩大的哭聲便是從那裡傳來。

從停在座位前的雙座嬰兒車，及小孩身上穿的同款童裝，都可見孩子受到不錯的照顧。但從台北到樹林間，母親都不曾安撫過「姐姐」，只有時淡定的問，「姐姐，妳哭夠了嗎？」「有什麼事用說的，不能用哭的，」「要喝水水？還是要換褲褲？」其實這種情況也很簡單，就是母親把姐姐抱起來安撫即行，但她除了手上有妹妹力有未逮外，我想她也在貫徹她的管教方法：她不能這樣慣姐姐，讓她哭就能達到目的，所以這其實是場母女間的戰爭。但姐姐顯然是個扭脾氣（這點有像媽媽），而媽媽可能過去沒堅守過立場，讓姐姐得逞過，因此這場殃及全車廂的慘烈戰爭延續許久，都未見休戰的氣息。我看看車上許多裝作沒事、忙著滑手機的未婚少男少女，猜想他們此刻若有不生孩子，或甚至不結婚的念頭，都應屬人之常情吧。

姐姐真的很扭，過了樹林依然遂行她的抗爭手段，而且這種哭還會傳染，不久妹妹也跟著有一聲沒一聲的唉著哭著。旁邊的歐巴桑忍不住了，過來幫忙哄姐姐，這讓姐姐哭得更加大聲。媽媽只好趕忙向歐巴桑解釋，「姐姐就是要人哄，妳越哄她越哭，剛才上火車因為害怕，兩個都哭，我先抱妹妹，她就不高興了，一直鬧到現在，……」其實媽媽要遂行這樣的管教也不容易，因為姐姐的抗爭頗有惹火全車的氣勢，媽媽夾在中間也很為難，但她始終淡定，不曾遷怒著惱，展現她理性平和的一面。過了樹林後，雖然媽媽也放棄了原則，抱起姐姐試圖勸慰，但這時姐姐卻已自認是全世界最委屈的受害者，哭得更加蕩氣迴腸，帶這樣的姐姐，可著實不容易啊。

好容易到了桃園，媽媽將姐妹倆抱進嬰兒車，那一剎時，兩姐妹同聲作氣到彷彿世界末日。幾個剛上車的高中女生，趕忙上來七手八腳地將那輛雙人座豪華大嬰兒車搬下車去，姐姐這時反而不哭了，月台上幾個要上車的歐巴桑，看到她哭得紅通通的小臉，無不大歎可愛。聽到歐巴桑的贊歎，我看到車內幾個一路裝睡的大叔大姐，嘴角邊露出了幾抹淡淡的淺笑。

兩姐妹下車後，車續行內壢，那是我坐火車幾十年來，僅見過最安靜的車廂，只有窗外的一片闃黑，有時稍露些模糊變幻的光影。在光影中，我想到了小時候，隱約記得自己也曾像姐姐那樣的「番」，但是母親也沒生氣，總是耐住性子哄著伴陪著，……不知小姐姐長大後，是否還會記得這段火車裡的「牛」事，但在母親節前夕發生的這事，卻讓我低迴不已。感謝全天下偉大的媽媽，妳們辛苦了。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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