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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09/02 17:57:24瀏覽504｜回應0｜推薦1 | |
| 『爸～是您嗎？』軒風似乎想要確認。軒風父親輕輕點點頭，好像在表達心中的不捨。 『爸～我心中一直有一個疙瘩～』軒風不安的心，暗暗詢問：『爸～請問，您是不是我害死的？』。 這天～計畫到淡水康師兄家，進行普渡。 一早陪同相關師兄姐們，到北投市場協助採購（說是協助採購，其實只是幫忙提東西）， 看著採買的師姐，穿梭於各攤商之間，交代須要哪些東西，份量若干，吩咐完畢即告知待會回來拿， 隨即轉往販賣採買清單的下一攤商，待全部交待完畢後，再逐一回頭拿方才吩咐之物品。 到市場買東西，在自己印象中，次數非常有限，不是「大男人主義」作祟，也不是「男主外、女主內」優越感， 而是不知為什麼，只要到菜市場，遇到賣雞、鴉、魚、肉攤商前面，總是會臉皮發麻、頭昏，整個人很不舒服， 不知是不是長久以來，攤商殺死的雞鴉魚肉亡魂，在該攤位前面徘徊，請求有緣人超渡？ 不只賣活物的市場，像是公墓、火葬場、殯儀館、荒郊野外、有的飯店房間、或是當面遇到運勢極低迷的人， 多少都會有類似情況，依照過去的經驗法則，只要奉請神佛唸誦經文，不舒服的狀況，多半能夠很快減輕， 大約是神佛慈心、悲憫眾生吧，神佛們總是能找到一些方法，協助受苦受難的有緣眾生，離苦得樂。 法會很快結束，自己同眾師兄、師姐們，立即返回宮裡，開立文疏， 以期渡化現場有緣的孤魂野鬼、自己的九玄七祖、與累世冤親債主們。 心中原本是帶著莫名的歡喜，來開立相關文疏， 沒想到，開立祖先的文疏時，自己的心情，竟然不由自主地，獨自悲傷、啜泣，乃至～無法自己… 「軒風～你爸爸來了！」師姐望著啜泣不己、無法言語的軒風：「你不要一直難過，要與他說話啊！」 『爸～是您嗎？』軒風腦中浮現出父親的身影，若有似無、淡淡的空虛。感覺上，軒風父親好像以左手，輕輕地拍著軒風的肩膀。 父親～好遙遠的回憶，當年戰爭，隨著國民政府軍，避禍台灣， 安居之後，與友人合股開立糖果廠，經營也見起色，可惜在事業將穩定之際，忽然中風，一手一腳半身不遂， 母親無私地守護父親，協助復健、看護，直到用盡方法確認無法痊癒之後，方才放棄醫療。 有管理公廠能力的父親，雖然半身不遂，仍有一手一腳可動，雖然口齒不清，慢慢聽也可猜慬， 家裡為了謀生，依續開立麵包店、雜貨店、錄影帶店營生，可惜生意並不好，依序結束營業， 也許家中有「重男輕女」觀念吧，軒風姐姐高中畢業、妹妹國中畢業即中止學業，協助家計， 身體不好的軒風，因有癲癇記性不好，國中畢業成績極差，改唸商職，再升二專， 繁重的家計，落在母親身上，得照護父親，還要看顧三個子女，辛苦的角色，令人不忍苛責。 晚年，軒風父親併發糖尿病，全身略有浮腫，飲食更見清淡， 終於在一個極冷的冬天，病逝家中，與世長辭。 『爸～是您嗎？』軒風似乎想要確認。軒風父親輕輕點點頭，好像在表達心中的不捨。 『爸～我心中一直有一個疙瘩～』軒風不安的心，暗暗詢問：『爸～請問，您是不是我害死的？』。 ＊ ＊ ＊ 軒風父親有高血壓，肥胖的身驅，須要別人攙扶，方能從床上坐起，冬天天冷時，得先坐在床邊稍作休息， 等到血壓降低、沒有暈眩情況時，方才起身走路，一拐一拐地，走到前面店面坐著， 母親這時才打開雜貨店門，開始營業，然後再處理家中老小的早餐，像個陀螺一樣，忙進忙出， 這樣的生活，己經一成不變地，重複許多年。 思緒很快回到父親過世那天... 這天，天氣很冷，虛弱的父親沒什麼力氣，瘦弱的母親，無法攙扶父親起床，便去叫軒風來幫忙， 凜冽的北風，真的一點都不留情，老大不願意的軒風，也只能離開溫暖的被窩，前去攙扶父親起床， 也許是心中不願意，也許心情不好犯惱怒，攙扶時力道拿捏失準，費力硬拉父親肥胖身軀， 待父親坐正床上後，軒風就直接回樓上，躺在溫暖的被窩中，睡回籠覺了。 不一會兒，母親急忙地又上來呼叫軒風：「你爸爸好像不太對勁，快點來幫忙，扶他躺下去休息一下。」 『唉呦～很冷耶！』忽冷忽熱的軒風，心中忍不住犯滴咕：『天氣冷就晚一點起床嘛！』 離開溫暖的背窩，心中犯惱怒，將虛弱的父親，重新攙扶回床上躺好，蓋上被子， 嘴中唸唸有辭的軒風，又重新回去自己溫暖的床上睡回籠覺。 不一會兒，母親急忙地上來呼叫軒風：「你爸爸真的不太對勁，你快點下來看看！」 『唉呦～真的很冷耶！』一再被打斷睡眠的軒風，忍不住犯滴咕：『現在又怎麼了？』 軒風站立父親床前，看著父親眼睛翻白眼，眼皮不自覺跳動，一時間睡意全消，呆立床前。 「你看～要不要叫救護車，送到醫院？」母親輕輕碰觸軒風的手，怕怕地問。 『哦～好！』軒風呆立床前，好像失了魂，心中只想：怎麼會這樣？這是怎麼一回事？剛剛不是好好的嗎？ 不一會兒，救護車來了，醫護人員很快送到臨近醫院急救， 先施予ＣＰＲ急救，過一會兒沒有反應，再改以電擊方式，直接刺激心臟，還是沒有反應， 沒多久，看著平如直線的心跳圖，醫生宣告放棄急救，開立死亡證明，死亡原因：到院前死亡。 軒風無法置信，沒多久前才扶起床，現在是什麼情況？死了？假的吧！老天爺，你在開什麼玩笑？ 剛剛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才一會兒功夫，就～死了？ 呆立病床前，輕輕地撫摸父親的臉，還有餘溫的臉龐，令人覺得，爸只是安靜的在睡覺吧，不要吵他？ 死了？睡覺？這是怎麼一回事？睡覺？死了？怎麼會這樣？老天爺，你在開什麼玩笑？ 別鬧了，我現在一定是在作夢，這不是真的，死了？怎麼可能？一定只是睡覺？沒錯，只是睡覺！ 軒風的心，平靜的出奇，完全沒有父親剛死亡悲傷，反而升起一個念頭：原來，人這樣子，就會死！ ＊ ＊ ＊ 『爸～您是不是我害死的？』軒風不安的心『是不是我沒有扶好，傷了頸椎，導致腦溢血當場死亡？』。 「不是！我不是你害死的！」父親慈悲、靜靜的看著軒風「我是死期現前，所以就死了！」。 『爸～您騙我的吧？』軒風不相信『您是不是怕我心裡有陰影，所以才要說謊安慰我？』。 「萬事皆入因果！」父親慈詳地回應「過去的事己經過去了！」。 『爸～對不起！』軒風心中有所領悟，直接跪下『軒風不孝，當時應該多注意，不該用立拉拔的！』。 「這不是你的錯！」父親慈詳地回應「過去的事己經過去了，別放在心上，你應該慬我的意思！」。 聽著父親的回應，軒風打開心中極深處，不敢碰觸、無法磨滅的陰影，淚水如淘淘江水、連綿不絕… 『爸～你有什麼話，想要傳達給母親的嗎？』軒風收拾起無法自己的心情，輕輕地詢問。 「唉～」父親心有所思，好像在想過去的生活點滴「請你轉告她：辛苦你！」。 母親照護全家大小，多少個夜晚，費了多少辛苦，忍了多少辛酸， 默默的拉拔著幾個小孩長大，如今也各有家室，雖然逢經濟不景氣，大夥兒也還算平安、健康， 看著日前災禍南侵，生離死別的，今日也覺得一家子平安，竟是天大的幸福。 「辛苦你」，這三個字，竟是這麼沉重，竟是這麼地得來不易啊！ 『爸～你有什麼話，想要傳達給怡萍的嗎？』軒風緊張的詢問。 「唔～」父親面露微笑「你告訴怡萍：你很好！」。 『爸～不公平。』軒風有點吃醋『你知道嗎？在我小時候，你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你很好」這三個字！』。 「唉～」父親揮揮手「這麼大個人了，還這麼愛吃醋！怡萍對你不好嗎？」。 回想這幾年來，軒風的工作不穩定，做的都是短期約聘的工作，休息的日子，常常比上班的日子還多， 怡萍嫁給軒風的這些年，也沒累積出什麼多餘的糧草，反而過的都是吃老本的日子， 雖然不像人家常吃大餐、出國旅遊什麼的，也還不至於欠人銀兩、日子窮困， 怡萍穩定的公務人員生活，默默的拉拔著二個小孩、與一個大孩子，軒風當真慚愧， 「你很好」，這三個字，看來也是那麼地得來不易啊！ 『爸～你有什麼話，想要傳達給貞雅的嗎？』軒風不知父親對這位長孫女，有什麼鼓勵。 「你轉告她～」父親面露微笑「叫他要：多微笑，多關心別人！」。 軒風自己慚愧，總是自私地專注在自己的靈修，對於貞雅總是沒有全心地照護， 不知何時開始，貞雅的臉上不再有笑容，也許透露出，他心中的愛，己經離他而去了吧？！ 『爸～你有什麼話，想要傳達給棋元的嗎？』軒風不知父親對這位長孫，有什麼鼓勵。 「呵呵呵，你轉告這個小頑皮～」父親面露微笑「叫他：不要愛生氣！」。 軒風慚愧，這個棋元會唱歌、會畫畫、會討人歡心、會與你聊天，什麼都好，就是愛生氣， 只要說他好的就很高興，只要說他不好的就愛生氣，只要一生氣就不說話，像電腦休眠一樣。 「至於你自己～」父親望著軒風「要多加油！」。 『是～我會再努力！』軒風謝謝父親提點『謝謝爸的提醒，謝謝母娘的教導，也謝謝諸天神佛的提攜，教導軒風明白一些道理。』 交代完畢後，父親輕輕地離去，軒風收拾起悲傷的心情，繼續開立淡水普渡的相關文疏， 開立完畢，交由娘娘簽名，待大家的文疏全部開立完成，一同呈稟天地，交由太子呈送。 回家後，將自己遇見父親，以及與父親希望轉告大家的話。 『媽，爸爸說：辛苦你！』軒風傳達。媽靦腆的沒有正面回應，直問：「還有說什麼？」 『怡萍，爸爸說：你很好！』軒風傳達。怡萍也沒有正面回應，可能以前沒有人這樣評論他吧？！ 『貞雅，爺爺要你：多微笑，多關心別人！』軒風傳達。貞雅露出難得的笑容「我哪有不微笑？」 『棋元，你完了，爺爺要你：不要愛生氣！』軒風傳達。棋元露出不服氣的臉「我哪有愛生氣？」 呵～誰知道你愛不愛生氣呢？ 常聽人說「祖德流芳」，原來：祖先們，平常都與我們同在，知道我們的一舉一動，只是我們無緣得見。 最後敬祝：有緣得遇洪師姐的無形眾生們、與有緣得共學習的眾師兄、師姐們，心想事成、事事如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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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筆｜家庭親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