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珊瑚刺桐』的家 - 蒔花弄草臥雲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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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珊瑚刺桐』的家

2009/04/15 16:19:25瀏覽687｜回應0｜推薦8

在琳恩颱風剛過境的那一個午後，十月底的陽光雖然帶來些許的暖意，但是那條柔腸寸斷的北部濱海公路，卻讓我十分擔心她的安危。二十多年前的濱海公路禁不起超級強烈颱風的肆虐，讓假日回水湳洞老家的她頓時像陷入孤島般，找不到一條可以通行的道路返回工作崗位，更遑論回學校參加二專進修部的期中考試。總放不下那顆心的我，鼓足勇氣騎著『偉士牌』機車去一探門路，機車到達路的盡頭時，卻是一堆又一堆落石堆砌而成的小丘。捨棄代步機車，開始攀越一座又一座的土石堆，我終於憑著自己的雙腳走到水湳洞的山腳下。

憑著一絲的記憶，來到往常送她回家時的登山步道台階前。鼓起勇氣開始往上走，邊走邊問人家，再從僅有的記憶中想想她告訴我從山腳下到她家步行所需時間。於是，我也懂得什麼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從絕望到一絲希望，我終於看到遠處有一戶人家，就座落在山凹間。泥濘不堪的小路我尚能辨其路徑，引導我前進到一戶盛開著『珊瑚刺桐』的家。這珊瑚刺桐就在大門的左側，強烈颱風過後，它依然盛開。

其實當時我並不知道那看起人十分醒目的花樹叫做珊瑚刺桐，而且，也是好久好久以後才知道她的名字。我總喜歡擬人化的看到她的花，總想像是一支『蜂鳥』在飛舞著準備吸取花蜜，有著明顯的頭與翅膀，你不得不不佩服造物者的巧手。

當我輕扣門扉時，應門的是一位有著水汪汪眼睛的女孩，那是我後來的小姨子。這是我第一次造訪這個家，卻對這裡環境的清幽，與這一棵『迎客樹』留下深刻印象。說明來意之後，其實我並沒有多做停留，就帶著她尋著來時路走到山腳，繼續攀越一座又一座的土石堆。終於來到機車停放處，以山澗沖洗略顯泥濘的車身之後，就直接送她回宿舍，讓她能稍做準備晚上的考試。

爾後陸續有機會來到這個有著珊瑚刺桐守護的這個家，我總是喜歡在樹下逗留把玩，因為一年四季除了冬天，應該都會有機會看到她怒放的花朵。只是這裡原本的女主人在一年多之後，悄然的離開人世間。這個家，也慢慢轉移陣地到比較城市化的社區，珊瑚刺桐雖然依然堅守崗位鎮守大門，但孤伶伶的她，可能大半個月才會有人去探望她。

我大約有半年沒去撿拾她掉落地上的『小鳥花』，不過記憶深處恐怕都會一直為他留下一席之地。我總是衷情於讓自己有感覺的植物；或許她就是牽引我這輩子情分的牽線者，更或許是我當年的那種傻勁讓我的她心中撥出一個空間容我駐留。但無論如何，珊瑚刺桐就是我對山上這個家的第一印象，少了她，這個家就少了一種味道；對我而言就是如此。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