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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0/30 00:30:32瀏覽6738|回應94|推薦382 | |
臨時演員了沒?----- 片場一臨時演員覷個空溜到附近買個小零食解解饞------------
臨時演員有時需要具備被任何一種創作形式涂鴉的雅量;或說一種豁達不拘泥的幽默(感謝天才好友天路美女設計的造型-溥儀加小丑加內衣外穿?)-----
煙熏妝給我的感覺是---------騙很大,哈--- 某天自圖書館無意中瞄到香港作家馬家輝出的一本書“愛上幾個人渣”,覺得標題有趣,即借了回來,結果發現人渣在霧里雲里,怎麼回事不甚了解,倒是其中有幾篇是結結實實介紹電影的,內容有一部份提到了“臨時演員”,寫法和觀點煞為瘙癢極致,教我一邊讀一邊笑不可遏。 自詡帶點痞子德性的馬家輝評到吳宇森的“赤壁”,他揶揄著某一場景:“千軍萬馬,千箭萬刃,氣勢龐然,然而攝影鏡頭所橫掃之處,必見一些衝鋒陷陣的士兵或將士,嘴角含笑,眼神鬼祟,仿佛剛從桑拿浴或夜總會享受完整套服務後推門而出,猥褻咸濕有之,殺氣威嚴全無,戰爭片幾乎變成搞笑片,令人泄氣”。 下一節也不留情:“影片中有幾位大伯大嬸們,每回出現逃難鏡頭便見其一貫身影,撐著拐杖,提著細軟,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可是,瞧那眼角眉梢總在強力作悲苦狀中難掩一絲“欣喜”,恐怕心里正轉著念頭:哇塞,我拍的可是吳大導演的電影哪,這下不是光宗耀祖是什麼?那天回到家鄉,已經搖身一變成大銀幕上的面孔,除了殊榮外,且還能對鄉親父老們大蓋特蓋,非教一竿子傻帽大大地刮目相看不可(反正多得是八卦,謠言,親眼的,沒親眼的,一個都不能少?),待會收了工,再仔細盤點與撫摸一下銀子,後好好睡個香甜的覺,――仿佛拿了大導演發的銀子,份量也十分地與眾(重)不同起來。 另外他還點出“滾滾紅塵”,一九四一,上海逃命,難民潮里男男女女皆“振奮”地像是在比賽跑百米馬拉松似地,教他在戲院里爆笑得差點被眾人海扁,嘿。 呵,不管我添加了一丁點醬醋,這馬家輝先生似乎算挺毒舌的蛤(毒舌好像已是時下不太傷大雅的一種惡趣?),要是看官們不信他說的,有閑暇時不妨再欣賞一下赤壁來個“活有對證”?但能否如馬先生那般發揮福爾摩斯“明察秋毫”的最高精神就不得而知了。 及此,我不禁想到自己也曾經幾次在自編的影片中當過臨時演員, 一方面導演覺得以我的條件,演出路人甲乙應該沒問題,不過如果更為了“瘦水不落外人田”,其實也可以編派一些有臺詞;亦能露像久點的角色給我試試,記得那次在“老人與狗”中我飾演一位護士,臺詞幾乎每回都是同一句:“是你自己脫呢,還是我幫你脫?”看官們可別想歪了(此地無銀三百兩,呵),原來是碰到了一脾氣暴躁;個性偏執的老頭,他總是懷疑自己全身上下都是病,即便怎麼檢查皆正常,還是一心相信“自己有病”,這時候,只要答應給他打上一針就萬事OK(通常是無害的營養針),只不過見到女護士,他又特別別扭起來,遲遲不肯脫褲子,於是有了我的冷言冷語,有意思的是,原本我只需要板著一張臭臉就好,但多了幾句臺詞,酬勞可小跳個一級,不過後來這段還是被剪掉了 (唉,對方最終認為自己的屁屁一旦見光,深怕遭受老來還為搏版面不惜露??的批評),不是我也來小毒舌一下:那露的還真無啥看頭哪,哈。“老人與狗”得獎後,老先生亦幽自己一默:“都虧我沒隨便亂露餡!”。 後來,又有機會在“都會驚奇”中飾演一位賣高級精品的女店員,那段挺像前陣子的“歐普拉事件”,即我有眼不識泰山,對長相;穿著平凡的女客人一副勢利死樣子,結果怎知對方會是赫赫有名大企業巨頭的老婆。導演讃美我演來毫不費力,好像都不太需要化妝(應是發現我原本就長了一張晚娘臉?),不過聽說歐普拉被踢爆那是她自己改編的橋段,這似乎證明了有些名人真的會為了保持身價而讓自己話題不斷。 另一回,在北京,冰天雪地,導演得了重感冒,加上老是找不到Fu,拍片進度忒慢,而我也跟著凍了幾天,只為了不到五分鐘的演出,我是遭夾持的銀行行員,導演認為我無須作太多驚恐的表情,應該是“嚇傻了”比較貼切, 但事後其他同仁調侃我:“瞧妳命在旦夕間,神情卻“異常超然”,甚至好像還瞄到妳在偷笑?”媽媽咪!我可不想被親愛的馬先生點到名,什麼猥褻咸濕啦――好在咱這導演的想法還挺不一般,他表示, 被嚇傻到一個程度,一時了無意識下恐怕就會出現我那副怪模樣,啊哈,我又僥幸(還是演技太自然)過關? 說實在的,我的戲份不算重要,也沒什麼臺詞,層級還是臨時,然心滿意足矣,在演戲這塊,我只抱著玩票心理,過個小癮就好, 對自己仍然是路人甲乙,其實是更心安的,尤其身為編劇,通常真的不適宜過界 (反正也撈不到,呵)。 不過早年學生時代,內心卻極度充滿嚮往,某次無意看到報紙上有在徵臨時演員,立刻前去報名,只記得某位外地來的導演先將我們一票“烏合之眾”晾在一邊,久久都沒指派下來。而我自己摩拳擦掌地,還懇請化妝師為我私下遮瑕一番(用飲料賄賂――注:勿過度聯想),心忖:無論如何,都得在人羣中“鶴立雞羣”,是以,說不定能引注那雙老瞇著的看不真切的慧眼?不料最後我們的任務卻是扮演節慶時百貨公司里的“吉祥物”――一羣小朋友超喜愛的米老鼠也,全身被裹得又悶又熱,還得裝出“身輕如燕”的活潑俏皮樣子,嗚呼哀哉,也只有小朋友們是玩得真正開心。 這還不算慘,我有個經常跑龍套的男性朋友,每每一出場即立刻被一刀或一槍完全斃命(連茍延殘喘的份兒都沒),導演還告之:“你倒地後請給我臉朝下蛤,免得破壞畫面”,啊啊――真可成了名副其實的“永無翻身之日”,但他依舊做著有朝一日轉大明星的美夢 ,尤其現在素人演員因為親和力夠,逐漸也能嶄露頭角,廣告中哭倒長城的那一位林美秀既是最佳例子,其他的不勝枚舉,有夢最美,所以亦是他自己的理想堅持。 不過這位朋友也一直和我同樣心存個頗大的質疑;那就是在電影中,何以每當一個人或一伙人受到槍擊或中箭時(通常都是迎面而來),只要人在至高處,總不是自然就地或後仰倒地,卻永遠那樣倒栽蔥般地義無反顧往前一躍;而成拋物線從樓層跌落?尤甚之,如看不見的巧手熟練整齊劃一地下著一窩水餃?幾乎都依稀可聽到“撲通,撲通”的聲音,稍講究者或會試安排半空中來那麼微微“花式一下”,雙手雙腳胡亂抓一抓,蹬一蹬以示掙扎效果? 鼓起勇氣問武術指導,他給我個不明顯的白眼:“照妳的邏輯,那畫面還能壯觀得起來嗎?人家好萊塢不都也一個樣?”似乎我的問題有夠白目,也對噢? 無論如何,朋友嘆:臨時演員在戲中一定只死死地死一次,或最多在其他場景不被注意地(集體)再來一次,有時連衣服都無須更換,根本是一“死”二鳥,但主角卻可練就“金剛不壞之身”,如“二十二顆子彈”中的尚雷諾,二十二顆子彈都打不死?是否子彈 都恰到好處地光挑皮肉打?當然啦,如此有人在密集的槍林彈雨或嚴重的連環爆炸中給他匪夷所思地毫髪未傷也就無啥稀奇了。 說到不合理處,姑娘我的鷹眼有次還抓到CSI中一位身中數槍者跌入游泳池的一幕,十幾秒過去,居然該游泳池的水沒遭任何一絲血滲?依舊亁亁凈凈?而搶匪滾落幾十公尺下的山谷,起身時居然“纖塵不染”?另外,最受不了的就是偷情的男女為何都沒按下內鎖的習慣?隨便什麼人都可輕易推門一探究竟或抓個正著?(徵信社的錢那那麼好賺啊?) 其實我個人覺得,臨時演員雖然出現的時間或許甚短,咋看似乎不怎麼重要,卻是關系著一部電影創作的完整性跟嚴謹性,有如紅花少不了綠葉的搭配,而即使片子賣座,但眼尖者還是會挑出不少其中的遺憾敗筆-- 不禁記起臺灣早期的古裝片或歌仔戲,演員們漫不經心露出戴手錶,穿皮鞋等的情況,然現代的宮廷劇和民初劇,也還是有女演員化時髦煙熏妝塗綠眼影烏紫口紅?男演員中則夾著披頭和獅子頭?不騙您,我有次見一梳小辮子的清代男子,耳朵上閃著小小晶亮的玩意兒,當然是舍不得摘下的耳環,導演似乎也不以為忤,然對我這奧客觀眾而言,孰可忍孰不可忍?是不是名演員其次,主要在態度跟敬業問題。我想,即使是臨時演員,也應該莊重看待自己的一份職務,拴好那小小的螺絲釘。 圖片來源:格友Hey Ho的回應 -------------------------------------我認為,這世界上還有一不容小覷偉大的臨時演員――動物。印象最深刻的除了電影“金鼠王”中那隻名叫“Ben”的充滿心機卻又巴巴渴望主人關愛的寂寞黑色大老鼠外;就要算希區考克的“The birds”――“鳥”了,電影史學上曾把這部影片稱為““第一部現代災難片”,因為鳥羣與其說是一種無名的精怪,一種自然的災難,不如說是人類一種災難性的心靈歷程的外化與呈現,“鳥”的故事內容我在這不多贅述,我是驚訝於它的視覺語言,尤其是由一羣在我們普遍感覺不算能有啥了不起攻擊性的小動物擔任重責,大家如果看過該片,或會對羣鳥瘋狂地似乎無由來地襲擊主角一家人的窗口;好似準備大舉侵入且消滅人類的那幕非常駭然,但同時也可見原本關系爾虞我詐已近分崩離析的一家子人,卻因為有了共同更具殺傷力的恐怖敵人而開始聚合團結起來―― 我在想;或許這些小動物其實并不會有真實的如此存在,他們只算人類內心深層潛意識所投射的各種復雜感情的一個被承接的載體?多少反映出我們似乎難以說穿的集體恐懼;或也是集體渴望?有如互為傾軋卻又相溶的兩面對照?比如說;監視跟被監視,偷窺跟被偷窺,孤立與羣居,親密和疏離,安定及飄盪等等的需求?當最後脆弱的薄薄的文明保護層(窗子的象徵?)給“啄破”時,我們即得面對所有深沉矛盾的情結和問題?
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觀點,算是我的“鳥論”好了。 基本上,我還是得讃美那些無辜厲害的臨時演員的演出,不管他們是否真假虛實。 而無論如何,“鳥”一片以它精湛的銀幕造型與構圖;完成了精神分析學的敘事過程,希區考克無疑建構了一座電影藝術的迷宮,似乎每一技巧的蹊徑都引向一個人類靈魂的密室―――卡。 嗯嗯,還是看看“靈犬萊西”比較輕鬆。嘿。 前些日子幾位大陸朋友來臺逰玩,我們有了一次聚會,聚會上不知不覺聊到了過去的一些已故的舊識,像是小黑(柯受良),其實我在大學時代就認識了他,早期他亦當過臨時演員,特技替身等,在片場,甚至什麼粗工,雜事都幹,一直無啥跟觀眾有正式碰面的機會,但也是靠堅持己念和努力不懈,後來打開了極高的知名度。還記得一次他在家開派對,有邀請我去,那次他在眾友面前大跳肚皮舞,“醜態百出”卻逗趣到大伙兒笑得人仰馬翻,樂得跟狗兒似地。憶及另外一位“開心果”大柄,非常可惜的是;在功成名就後,生活開始糜爛墮落,尤其他吸毒,雖然屢次道歉卻屢次不知誠心悔改,結果自壞了大好前程,下場教人不勝唏噓。 “人紅了,難保容易迷失自己啊――”朋友感慨,又欣慰地加了一句:“還好,妳我都不紅 ,也省去有錢人的煩惱――” 呵,真是有夠鄉愿,但似乎說的也沒錯。 ------------------------------------- 其實我感到,我們每個人偶爾都可在生活中來個臨時的角色扮演,心態上跳脫一下,別拘泥於我一定只能是什麼,比如我有時會走進貧民窟,和流浪者侃侃而談, 比如我也會突然打扮一番;去參加類似“今天我最美”活動,管它有啥可能的限制,比如,那天來個“在深夜想辦法遇見狄更斯”?(注:“深夜遇見狄更斯”是作者的突破之作,看您想不想認識他陌生;詭異的另一面?或許您會意外地發現自己竟就是他筆下的主角?)―― 最主要的是;我可以保留某部份的自我,那個部份不會抵觸生命在生活之外的本質意義,應是全然自在的,開放的和創造的,就如當我隨意決定給自己一點好時光,在經過那個夕陽時抬了下頭,就無須跟著下班人潮的匆匆腳步而可選擇拐個彎閑坐一會兒,給那美麗的夕陽一點禮讃,也讓想像盡量飛馳,如此簡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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