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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1/09 00:05:49瀏覽7328|回應158|推薦408 | |
女生宿舍也瘋狂 中學時,我念的是教會學校,校規甚嚴,對男女之防,尤其緊密盯梢,學校裏有眾多修女穿梭,連舍監都是修女。我母親因為覺得我不好管教,有一年硬是讓我住宿,我記得,我們是倆人一房,和我同一房的是位胖胖的女生,大家都叫她“胖妞”,胖妞個性溫順,對於旁人經常性的拿她的外表或身材開玩笑從不以為意。 被管束之後,我難受得不得了,其實原本的我和同學也相處得不算融洽,當她們幾乎每個都正在注意自己的身體發育和偷讀瓊瑤小說時,我則在給心目中的反戰鬥士寫信,至於作家,在看了卡繆的“異鄉人”後,我就一頭栽進他的世界裏,覺得我們才是真正的盟友。或許因為我的言語頗奇怪,同學多半認為我不太正常,只有胖妞,也就是我的室友,跟我比較合得來,事實上也是因為;很多女生都不愛和她一道。 班上有小團體,最出風頭的是幾個從北部來的女生,自成一個圈子,相對她們的開放,另外也有一羣“保守派”份子,兩派互不相讓,時有口角,一般我都樂得做壁上觀,然我發現很多其他同學想打進的;還是屬於那些新潮流的北部女生的圈子,據我所知,她們是最早就接觸到異性的一羣,所以私下也最受歡迎,由於大家都想瞭解男生的種種,只要假日出去,這些行為大膽的女生一定會“有所收穫”地回來,然後,就開始有了許多的竊竊私語,偶而一倆句入了我的耳朵;如;他說我的“福壽”發育的很好――”原來“福壽”就是指胸部,又如;“他解開我的“吊橋”――”,哦,“吊橋”意指胸罩――這都是男生發明的術語,再露骨一點的,也會包括“他那裏鼓鼓的”之類的,當然,要更進一步的話,妳必需是她們的好姐妹,不然就聽不到最精彩的。 我不知道,我猜我對異性的認識挺遲緩的,或者可以說;我的興趣不在此,基本上,我那時似乎有點傾向“中性”,也不怎麼懂得愛漂亮,比如對自己的一張臉,只要差不多洗乾淨就好,如果長痘子,我就用指甲摳到出血,然後用最實惠的雙氧水塗一塗。其他方面我亦很邋遢,一塊“水晶肥皂”從頭到尾搞定,有一次毛巾莫名其妙不見了,我乾脆用內褲當毛巾洗澡,這不是很一舉兩得嗎?澡洗好了,順便同時內褲也洗乾淨了,嘿嘿――― 我們需要穿制服,就是那種蘇格蘭裙子,白襯衫加黑領結,頭髪也必須剪得短短的跟耳齊,整齊劃一加傳統思維或就是學校對學生美德的基本精神要求,但那些新派女生早就學會陽奉陰違,遇見舍監,總是甜蜜地:“親愛的黃修女,妳今天的氣色好好啊——”私下則暗臭:“天啊,每天要看那晚娘臉真有夠難過――”。對於嚴格的髪禁,這些人亦挺有辦法玩小變通,放假的前一天,她們在就寢時會偷上幾個髪捲,第二天出門前先用黑髪夾二邊各自夾得裏層層疊疊外服服貼貼十足裝腔作勢,避開修女的目光,出校門後再鬆開,撥一撥,噴點髪水,沒有髪水口水也行,神奇地立即多了幾分小女人味,通常亦會帶著一袋替換的衣物,找個隱秘的地方換成迷你裙或短熱褲,最方便處就在學校後門外那一大片約有半個人高的類似高粱的植物叢內,後來我才得知那處正也是這些女生的“秘密基地”,不清楚是不是荷爾蒙的導引;在夜晚頻頻升高,她們有時就直接和男生約見在秘密基地中― 事實上也是因為有一次,我獨自在學校的電影放映室看電影時(還記得那部片子是“屋頂上的提琴手”),正看得快泫然淚下唏噓不已之際,忽聽見背後的幾個女生嚌嚌嘈嘈在交頭接耳;她們提及那片地方是如何如何地受用,感覺是非常非常地不錯,然後又開始大笑,笑得前俯後仰;跟吃錯藥的神經病一樣,我忍不住回頭用力“噓”了一聲:“喂,小聲點行嗎?拜托是在看電影!都沒尊重啊?”。 怎想到這一噓,居然就結下了挺大的樑子。 我給幾個女生硬是叫到外頭,為首的170,人高馬也大,她叉著腰問我:“妳很不合羣知道嗎?――我們要告訴舍監,說妳每天晚上息燈後,還偷偷在被子裏拿手電筒看那些亂七八糟的禁書――” 咦,奇怪了,這可是我的最大樂趣;跟我的反戰鬦士夙夜匪懈地學習,怎會讓她們知道呢?――唉,說穿了,同在一個宿舍,自然是會口耳相傳的。 我搔搔腦袋:“好啦,反正妳們的秘密我也不會講的――”我不甘示弱道。 “啥鬼個秘密?” “妳們晚上有偷溜出去會――男生--” “哦哦――是被妳個小人偷聽到了――呵呵,那請問妳想怎麼樣呢?--” 後來,我不得不妥協了,是因為,她們還要拿我的室友胖妞開刀,完全沒想到,胖妞居然有把柄在她們手裏,原來胖妞曾經寫過挺露骨的情書給某校的一位男生,不知何以,那封情書輾轉給這幾個女生拿到,她們本來準備選那麼一天公開她的情書―― 覷個空我和胖妞商量,胖妞哇哇叫:“給她們公開,我就完了,這輩子都無法做人了――不行這樣啦,妳一定要幫我――得罪這批家伙,咱怎在此生存啊?——” 我真的很不喜歡自己對她們諂媚的死樣子,不過,我們最後得到一個和解的方法;那就是,她們覺得還是需要一位能夠替她們“把風”的人――任務到放暑假為止。 “啥?妳是說;她們晚上有從後門溜出去--會男生?”胖妞目瞪口呆:“我八成是睡死了都不曉得--” “哼哼――就到那片青紗帳裏--” “哇――好棒,不――好那個呃,--可是,她們是怎麼出門的?門不是鎖上的嗎?” 原來後門的旁邊,毗鄰一條很小的已乾沽掉的水溝,恰巧從土墻下穿過,平日看起來有雜草欲蓋彌彰地覆蓋著,那容積,剛剛好可納一個人的身體鑽過―― 於是,等夜晚息了燈;舍監也回房睡覺後,這些情竇已開的女生們,待夜更深沉就偷偷摸摸一個個躡手躡腳爬起身,相皆溜到後門,從小水溝鑽出去,在那裏,幾個男生已經等好了,然後,就一對對入沒到“紅高粱”中-- 稀里糊塗得負責把風的我,就會找個遠離混沌是非善惡的小方之寸地平躺下來,仰望天空的星星,心裏無端繫著卡繆小說裏描寫的老人與狗,我很著迷那種孤獨――不過,大部份時候,我依舊會亂掉心思,腦裏強迫性地浮現出在青紗帳中的總總想像情景――自己的青春如果跳過這一段,會不會留下許多空白?――但是,在我看來,那樣的快活似乎激不起我的心湖底很想被激起的東西――多年後,也的確證明我真的就是一個困難的女人――是一個肉感跟靈感地帶不明確的女人―― 但,我眼看著我的同僚為此而瘋狂,第二次我要去把風的時候,胖妞死命懇求我一定要帶她去一窺究竟,她的眼中,發出那種做夢的迷惘和嚮往,她心裏,正有一個跟言情小說一起合饌的劇本雛形――而我,被她那種渴求的焦慮也弄得微微不安。 “Iam begging you,My dearest――”她只差沒下跪。 我罵她“沒出息”“色鬼”,她全然充耳不聞。 怎麼說呢?大概是真的同情她還是什麼的,於是我決定第二次悄悄地帶她去-- 那個晚上,我們一行人先到了後門處,等一個個女生爬過去;全都不見了之後,約五分鍾,胖妞出現了。 “怎麼辦,我好緊張啊――”她撫著胸,喘著氣說。 月黑風高,我有些急躁,催促她快點往溝裏爬過來。 我真的沒有想到(怎麼會沒有想到呢?現在回想起來還真覺得糊塗得簡直瘋掉),胖妞立刻鑽進了溝中,好死不死,她那八十多公斤的身軀突然就卡住了,然後,再也彈動不得,是的,別懷疑,就是剛剛好卡得那麼完美無缺―― 無論我用拉,用扯,用手夾住她的腦袋拼命拔,她就是卡在那裏,越卡越死―― 她唉叫起來:“媽啊,怎麼辦--” “閉嘴,妳要害死我啊,小聲點!” “妳一定要救我―-” “靠,都是妳,我怎麼忘了妳的體重――” “救我,媽媽呀--” “妳媽還我媽咧--” 聽她不斷哀號,我真恨不得拿斧头把她劈成二半―-情急下,只好用手捂住她嘴巴。 一批人完事了,過來一看,每個都傻眼。 “妳――帶胖妞出來做啥啊?――” 最後的結果是,這一切全要由我來承擔―― 有個男生跑到遠處的公共電話亭打電話給舍監――沒多久,好幾個修女們統統跑來,而這些女生都先躲在暗處,等到校工把水溝挖開,救出了胖妞,她們才勢機偷溜回了宿舍。 我被帶到輔導室,面對臉上每條肌肉都在發抖的舍監,我知道我才真完了―― 因為是男生打的電話報信,所以,順理成章我就是出去和男生幽會的那個“嫌疑犯”,至於胖妞,則便成了“替我把風”的人――天啊,這是什麼顛倒的世界? “沒想到,平日見妳那麼地――那麼地――原來妳毫不知羞恥,真是敗壞校風!” 不然呢?如果我全抖出來,大家一起死,對我也沒有好處――唉,鄉愿啊我―― 學校經過討論,送了我一好大的大過―― 我的犧牲,贏得了強迫中獎的“友誼”,她們合力買了一個高級又漂亮的“吊橋”送給我,(其實我可以用來上吊?)還要告訴我有關青紗帳內的第一手“心得”―― 不是我說,這些死三八女生,就是非要我對我可憐的青春認命――我,哇力累,真個苦命的女人啊:( 此原為2009的舊文,修改版:2014 01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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