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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1/16 14:42:27瀏覽943|回應2|推薦20 | |||||||||||||||||||||||||||||||||||||||||||||||
舞場流洩的氤氳氛圍,音樂的催情助勢,舞客的耳鬢廝磨,在在都多麼容易讓人意亂情迷,辨不清方向,尤其是初入舞場的人,那種暈眩的感覺,我們總笑稱「暈船」,其實也不無道理。 約莫二十多年前,剛擺脫了一段感情,甩開一個其爛無比的男人,開始學習一個人好好的過日子,驀然驚覺,朋友是那麼的少,人生如此空白,遂開始與室友利用晚上下班時間到舞蹈教室學舞,然後老師帶我們進入舞場「實習」,才知台北還有這麼一處桃花源。 和邦認識,就是在初入舞場的那幾年。邦長得不算好看,但也不惹人厭,有個還算可以的工作,年齡與我也相當;所以他開口提出約會的邀請,我便首肯答應了。他開著車來接我去吃飯,坐在他身邊,我們之間的距離似乎又拉近了一些;我們聊天,相約去跳舞,他送我回家時,我會在心裡思忖:他是喜歡我的吧?!但...他會和我kiss say goodbye,卻從不做情人之間的事,不給我任何許諾。也許是我太寂莫了,也許是我想太多了,也許相較之前的男人,他算是不錯的,更也許....我不夠成熟,我在心裡給自己構築了太多的夢想。 一切的夢想都是在那一天砰然幻滅的。 復興南路大台北禮蘭的舞場是如此粗拙簡陋,地下停車場改建的舞池與座位凹來凸去的,其實早期的舞場都極克難,但阻止不了舞客澎湃的舞興,人氣彌蓋了污濁。我坐在舞池的這一頭,隔著舞池,瞥見邦帶了一個女孩子坐在舞池的那一頭;女孩蓄著長髮,巧笑倩兮,一看就知道是良好家庭出身的好命女。他們那麼開心,我的心卻在滴雨;他們頭頂的天空是陽光燦爛,我的心頭卻是烏雲密佈;中間的舞池是楚河漢界,把我們區隔成兩個世界,我的心止不住的在淌血呀!終於,我按奈不住的衝過舞池,向那個女孩說:「借妳的舞伴一下。」然後和邦走下舞池,華爾滋悠揚的曲調在耳邊流盪,我的腳步卻零亂不堪。邦努力的做著解釋:「我們兩家是世交,我和她快訂婚了....」喔喔~難道你不知道,我也想給自己機會嗎?耳朵嗡嗡響,再也聽不見任何說詞,一曲舞罷,我頭也不回的衝回家,把自己埋進枕頭裡,狠狠的狂哭了兩個鐘頭;也許哭累了,也許情緒發洩完了,我擦乾眼淚,心情平靜了下來。 『那會那會同款,情字這條路,給你走著輕鬆,我走著艱苦; 那會那會同款,情字這條路,你隴滿面春風,我隴在淋雨。 不願承認心內思慕,瞑瞑等著你的腳步; 不願承認我的愛你是錯誤,不願後悔何必當初。』 這段愛意就這麼尚未萌芽便已夭折。感謝身邊隨處的機緣,感謝老天爺賜予我們的磨難,我們從中得到了啟發成長,把人生的希望寄託在別人的身上,還不如努力提昇自己的條件。我還是拎著舞鞋去上班,下了班偶爾照舊去跳舞,但我學會了更愛自己,更對自己好。內在多看書,多學習新的事物;外在保持容貌的光鮮亮麗,這些都是跟隨自己一生的資產,我就是要漂漂亮亮的活給別人看。 大約又過了十年吧!有一次獨自到凱悅跳舞,我總是安靜的坐著,儘管周遭嘈雜不堪,我仍像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任思緒天馬行空奔竄。忽然有人向我邀舞,久久我才認出是邦,隔離了太長的歲月,話題不知從何接續,遂用沉默代替一切,只聽邦誇著我都沒變,還說待會兒要留電話給我,我無可無不可的嗯哼著,猛然想起問他:「太太好嗎?」他臉色一變:「我沒結婚呀!」喔!都不重要了,眼淚流完了,時間撫平了一切的傷痕,我的心裡異常的平靜,無風也無浪。舞罷回座,我仍接受別人的邀舞,仍活在自己的冥想世界中,就是沒去找尋他的眼光,就是沒去跟他拿電話,心裡清楚的知道,一切都過去了,再不回頭望。 『那會那會走來,情字這條路,默默跟你來此,望你倘照顧, 那會那會走來,情字這條路,回過頭頭才知影,歹走的路途; 不願承認未倘幸福,瞑瞑唸著愛的歌譜, 不願承認前途茫茫看無路,不願提起消息隴無。』 匆匆又是十年;終於學會,想得到一個好的伴侶,自己先要成為好的人。人生走過的每一步履,遇過的每一件事,每一個人,都能成就現在的你,現在的人生。向過去揮揮手,我昂首大步邁向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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