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週五,歡度週末,辦公室內的職員大多準時下班。刷卡後,智薰公司裡的幾個同事們在刷卡鐘前集合,大夥正準備到餐廳吃飯並替舒眉慶生。智薰夥著舒眉、雅嫚還有其他同事先來到預訂好桌位的港式餐廳,待參予聚餐的人全員到齊後便一起入內,點餐。點完餐後侍者送上餐點菜餚,一夥人便熱熱鬧鬧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 雅嫚見眾人吃得盡興,笑說: 「大家留點肚子,等會兒還要切蛋糕呢。」 餐後,大家將預先買好的蛋糕捧上前來,插上「25」的蠟燭並點燃。蠟燭亮起的同時,一夥人開心的鼓掌吆喝,「Happy Birthday」那首熟悉的旋律也自每個人的口中流轉而出。
壽星夥著一大群人抬摃嬉鬧,雅嫚跟著大家嬉笑之餘回眸瞥了智薰一眼,見她黯然不語,輕輕碰了她的手肘問,「妳怎麼了?不說話也不吃東西呀?」 「沒什麼,大概前幾天沒睡好吧。」智薰無心玩樂,竊竊掩飾。 「那吃點蛋糕吧?妳都沒吃耶。吃完蛋糕如果真得很累就早點回去休息好了。」 「不吃了,我上個洗手間。」智薰起身便往女廁方向走去。 上完洗手間後,她不告而別,特意繞過那群燦然燈下歡樂彌漫的同事。踏出餐廳大門,她一人孤寂走在迷離魅惑的台北夜街,這時只有路燈與月光與她為伍,並向城市洋洋灑下如牛奶色般的光華。一傾而洩柔輭的銀光中忽浮起一隻孤影,那影子斜斜一團小黑塊,正在夜的地面上竊竊移動,緩緩前進。 智薰回到公寓後打開收音機,此時調頻節目正鑽出令人熟悉的旋律。那樂曲緊緊環伺著她,勾起她腦海中屬於荒涼感受的記憶,曲子緩緩盪入她耳裡,也悄悄的盪入她心底最深處。 優揚的旋律,伴著她坐在電腦前。這時她打開一封新郵件,正打算寫一封e-mail給碩白。雖然此時她不知他身在何方?但她相信總有一天他一定能收到她寫給他的e-mail,回信給她。
夜裡,碩白正在電腦前工作,因專注而忽略了時間掠逝的速度。夜深,已近午夜兩點鐘,這時他聽到一聲「叮咚」細響,知道又有郵件進來了。這會兒,他停下工作伸伸懶腰,打開Out look。游標點開之後,智薰寄來的信就鮮明的躺在收件匣裡。 寄件者:智薰 日期:0000年00月00日下午00:00 收件者:碩白 主旨:你好嗎?
碩白,你好嗎? 不知這幾個月來你過得如何? 記得你在三個月前上傳最後一篇文章就沒再回來過, 一直到最近我才又從你的網站上讀到你新的文章。 在你「消失」的期間我曾寄過幾次信給你, 但我知道你大概是因為有什麼棘手的事情纏身而無法回信。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夠參予一點點你的情緒世界, 一直覺得你是個孤寂的人,你的世界大概是荒涼的吧? 我想,至少我是一個可以說話的人。 有什麼事,可以說的就跟我說,好嗎?
最近花了些錢架一個較具規模的文學網站,這一直是我的理想, 為了這個理想我得縮緊荷包,勒緊自己的肚腹,少些玩樂。 始終覺得文學帶給我的精神慰藉大過玩樂, 甚至在戀情破碎的時候能夠轉移我的情緒。 尤其高興,我能因為寫文章而認識同樣喜歡寫作的你, 這是我近來最大的收獲了! 智薰
碩白收到智薰的來信,情緒激動了起來!他以為在他莫名消失了三個多月之後,她可能會因此生氣或淡忘他、疏遠他。然而他意想不到的是,在這樣荒冷的世間裡,竟會有一個朋友對他如此懸念,這令他漸卻失溫的心靈霎然間得到了一星點暖意。這夜,他啜飲小酒,在煙霧繚繞裡回了一封信給智薰。 翌日下班後,智薰收到碩白的來信。雀躍之餘她打開信件,一字一句仔細的讀著。 寄件者:碩白 日期:0000年00月00日下午00:00 收件者:智薰 主旨:Re你好嗎?
嗨,智薰: 好久沒打字,手指都僵硬了起來。幾個月前我出了一些狀況,但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不確定何時會發生?那時我曾請我弟弟寫了一封跟妳說明我因工作的緣故不方便寫信給妳,我想妳應該收到那封信了吧。 現在我的狀況暫時解除了,只是不知何時會再發生。我在十分煎熬的時光裡度過這幾個月的生活,覺得自己離正常世界已經愈來愈遠了! 個鐘頭時間寫散文或小說。寫作時陪伴我的是一盞孤燈,幾支菸和一杯烈酒。寫作是辛苦的,嗯,首先要把自己掏空。我寫的短文或小說大多是根據我年少學子的經驗或愛情的經歷改寫而成,心情是真實的,當然必需加入許多小說的元素以增加劇情的張力。妳喜歡,是因為有共鳴,因為自己慘綠的少女時期或情殤,對吧? 智薰,妳來信告知最近縮緊荷包以省下玩樂的費用製作一個網站。對於妳對理想、文學的執著我是佩服、欣賞的。請容許我這樣說:我發現自己開始喜歡妳了!因為我喜歡妳的「執著」,喜歡妳的「認真」,所以將更喜歡妳的「溫度」。 不過話說回來,說妳「執著」,其實是比較好聽的說法,真正的說法應該是「固執」。當然執著的人不是不好,只是會活得比別人辛苦好多……很多……非常多,所以我有些為妳擔心!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想,但我是欣賞的。忽想起一位女作家曾說有兩種女孩容易讓男人欣賞,一種是美麗的,另一種是有才氣的。但依我說,應該再加上一種,那就是為自己的理想固執不退的女子吧。 記得妳之前常說,有什麼寫作心得希望能一起討論分享。我倒覺得:不如只要妳有任何新作或構思想法,就寄伊媚兒給我看看,我會提供我的想法給妳。一直到像幾個月前那樣我忽然消失了,不能再與妳分享我的想法,那一定是我身不由己。 說到這裡,真要謝謝妳能體諒我的消失,仍把我當朋友看待。 願妳安好 碩白 智薰一個人默默的讀了信,讀完後眼淚竟撲簌簌的掉了下來。這時,她打開一封新郵件,但滿腔滿腹的愁緒愴然卻無法用文字細訴道盡。望著電腦發獃好久,最後她在編輯區裡打下幾行字,寄出,深切期盼碩白能快快回信,讓她安心。
寄件者:智薰 日期:0000年00月00日下午00:00 收件者:碩白 主旨:擔心
碩白, 從你的字裡行間我看到你的無奈,我真得很擔心。 讀你的來信,我哭了,哭得很傷心。 你說:出了一些事,狀況暫時解除,但可能還會復發。 這讓我忍不住想:你是不是生了什麼不能治的病?欠高利貸?還是…… 你真得別嚇我!讓我知道你很好,好嗎? 智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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