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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7/12 23:27:35瀏覽1705|回應1|推薦6 | |
在中正機場輕瞥父母的背影一眼之後,我帶著隨身行李,以及滿腹的未知走進了候機室。 被安排在靠窗位,其實以我跑廁所的次數來看,我應該要求坐靠走道位置的,可是又捨不得看窗外風景的機會。不過飛機在晚上起飛,一路上往西半球追逐著黑夜跑,能看到地景的機會實在不多。 我的旁邊是個空位,這表示我離開座位時可以少打擾一個人;再過去是個西方男士,一位年輕的瑞士商人,剛開始我們只是禮貌性地點頭打招呼,不久他打開了話題。 他為了服裝生意常要到台灣,最久停留過九個月,中文卻只學了幾句「聽不懂、看不懂、不會說」,這讓我開始想到自己為什麼去法國幹嘛就得學法語?不過我想,要認識一個國家的文化,語言還是必要的。 午夜,飛機繼續往西半球飛行,時速一下子七百多、一下子八百多公里,高空溫度也不時在變化,飛機上方的小螢幕,在影片空檔時,不時地告訴乘客這些訊息,用著好幾種語言,不知道是否還有哪位乘客沒照顧到的? 在一萬多公尺的高空,駕駛員摸著黑往前飛行,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只有黑暗,伴著星空,或是星空伴著黑暗,還是伴著虛無?會不會覺得就像是要被吸入宇宙的黑洞中?另一個未知的時空。 幸虧我不是駕駛員,被吸入黑洞的不是我,我只需安穩地坐在我的座位上,吃吃機上不算美食的美食、不戴耳機地盯著電視螢幕、和旁邊的帥哥聊聊天,或是學他「聽不懂、看不懂、不會說」,自己打打盹、看看書,或是貼近窗戶試著要看到什麼,腦子裡轉著在機場和父母的對話,或是再更遠些,想著澎湖;至於法國,實在不敢多想。 由於座椅不容易睡,只睡了五個小時,漫漫長夜還真難打發。旁邊的瑞士先生倒是一覺到天亮,讓我有點羨慕,後來才知道他事先服過藥了,果然是飛行經驗豐富,有備而來的。 我雖沒想到要服安眠藥來幫助睡眠,倒是事先買了一罐科學中藥來降最近經常發生的火氣,用餐後總要服上一帖的。瑞士先生不懂「科學中藥」,未經我同意就自行用指尖沾了一點藥粉往舌頭上舔,嘗了味道說:「還不壞!」然後才問我這是治什麼的。 我很難向他解釋清楚,索性隨口一說:「這是給女人吃的。」這才讓他驚惶失措,雙手環抱住胸脯,直追問:「是真的嗎?」反正已經來不及了,我也懶得給他正解,至少他下次應該不敢再輕易亂嘗別人的藥了。 飛機在蘇黎世落地前,開始播放著瑞士風光,讓我想起「小天使」這部卡通。問那位長得像德國人的瑞士先生:喜歡瑞士嗎?他只說了瑞士的天氣很冷、經常陰天。看來是否喜歡一個地方的因素,經常是包含當地氣候的,這也是我選擇普羅旺斯的原因。也可能是這個因素,讓很多外國人說「I like Taiwan.」這一類讓我匪夷所思的話吧?不過,我希望不會遇到有外國人問我:「喜歡台灣嗎?」我還不知道怎麼回答。 經過近十六小時的飛行加候機時間之後,終於在離法國不遠的土地上著陸。但光是逛個機場實在不足以描繪出瑞士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倒是那位瑞士先生做了很好的國民外交,除了顯示他的紳士風度外,也給了我最後的一次協助,指引我候機室方向之後,握手告別而去。 窗外黎明剛起,霧氣大作,天氣陰霾。 免稅商店一家家才剛開始營業,我們大概是今天第一批抵達蘇黎世機場的旅客。兩個小時後,機場早已褪去清晨的朦朧睡意,人潮如織,我再度進入候機室,終於要進入法國領空。 兩位搭同一班機從台灣來的小姐把我叫了去,原來我們都是同路人,目的地都是Aix(艾克斯)。其中一位是老艾克斯,說是回來打包行李回台灣的,她在異國待過半年之後,才發現自己還是比較喜歡待在台灣;另一位則是大學剛畢業,和我一樣出來闖蕩江湖的「小如」,之後我們一起辦了不少事。前者算是我們的貴人,經由她,我們又認識了其他在艾克斯的台灣人,也才知道原來到境之後有這麼多麻煩事要辦,也幸虧有他們指點,我們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才得以順利安頓下來。 在小飛機上填了入境單,從馬賽進入法國,似乎省了不少排隊等候的麻煩,只是對他們的海關人員居然不懂英語實在有點難以置信,好歹英語也是國際通用語言,再怎麼不服也該順應一下潮流吧?! 更難以置信的是:印象中一直是陽光普照的普羅旺斯,此時的天空竟下著大雨!什麼雨具也沒想過要帶的我們,各自拖著一箱箱的行李,在雨縫中閃躲著。 而一路躲也躲不掉的雨跟著我們從機場到公車站,又從下車處跟著到Aix的遊客中心。兩個狼狽的異鄉人,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找到落腳的旅館,準備展開我們的探索之旅。 延伸閱讀:Seeing Image《出走歐陸~留學與流浪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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