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到出版社去做作文標準卷的擇取與篩選。 當步出大門之時,才發覺已然是晚上9點了!
一個人漫步在晚春的街路上,三行街樹以及路燈,組構成一種讓我不禁步向記憶的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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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晚上盡量不外出,只愛獨自在靜夜裡展書讀或是思考一些白日發生的問題,或而是思索複雜人事的種種糾葛----所以,房外天地的夜晚對我來說,即使有其美,也是一隅的小美罷了!
一面走一面想起,N年前,在東海的文理大道上感受到的驚艷。
依稀記得當時在圖書館裡讀書到忘我,當必須回與東海距離約50分鐘路程的家時,才不得不步出圖書館。
那一夜,下著細絲小雨,拱如蒼的兩行大樹下,一盞盞圓黃燈---- 四周寂靜幾乎無學生步行其間-----此時,我看到一整片好似天霧,又好似人間只許此處有的美奧氛圍。
那時的感覺,動容的幸福與美麗感受,才深悟原來東海的夜----真的好美呢!
而這麼多年了,依舊無法忘記當時的感動。 原來,絕美的境界,其實乃絕無僅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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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它之所以美,美在神秘,美在模糊,美在朦朧,更美在此刻的美的感受,而明夜不會再來。
但是,儘管思想起曾有過的夜的美麗感受; 然而,接著浮上心頭的,竟然想到人世間的因緣。
我之所以感受到某種美好,那是因為某一個因緣,在那個因緣的那個時刻,我因為那個因緣而有了那樣的思路與感受; 但這美好的感受,除了可以自處及自我選擇寄意與否之外,事實上,緊接著而來的,此因緣滅了,極可能此生不復來!
也因如此的思考,也牽引出自己另一個領略:
原來其實每一天每一刻,都在因緣生,也在因緣滅當中------------ 而我輩幾乎難以感知,每一刻的因緣生滅。
或者有微少的人,他會感觸到因緣生展滅寂,但那往往是衝擊很大的事物,才能引觸出那種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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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真的很美! 越夜----四處靜穆了起來,但無聲,只是自己所以為的無聲; 事實上,夜,依然龐雜-----定有人籟,定有天籟----萬籟即使再深深的黑夜,依然四處聲聲傳,只是,我可曾用我的心籟去接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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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這一個人們自以為無聲靜寂的深夜-----我知道,四周不是無聲,依然有各種人類沒有感受到的因緣正在生滅之中-------
今夜,下了綿綿雨----人、街、樹----看似簡單的互動---- 而那個女子呢? 那個女子,正享受的夜的美好之時,卻也同時觸動到各種因緣的生滅。
但怎麼應對種種因緣生動與因緣寂滅呢?
就學學表現模糊陰暗的雨夜,靜靜的觀察所有人間的常與不常; 就讓那女子,默默的去包容夜的美與夜的朦朧不明吧。
或許,或許人間多少事,都在接納,都在理解,都在涵容裡,讓一切因緣都自在了吧! 所以,那女子的我,也忘了曾經有過的一場場夢吧,就讓那些自以為美麗的夜,隨順著因緣當滅而寂吧!
因此,濛濛細雨憶當年-----因緣已滅----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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