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11/04/26 13:33:14瀏覽3870|回應3|推薦91 | |
昨天李敖大師過了他的七十六歲生日,而我也難得回憶起許多的閱讀往事,因為自己的大量閱讀,大概就是從讀完他的早年作品開始。 這位言詞與筆鋒同樣犀利的知名作家,大概是我在十幾歲最深刻的印象了,我的學生生活總是在書店裡面度過,中學時期接觸到李敖,主要是發現他的書往往被藏在書店最裡面的櫃檯,與當年金庸的《小白龍》(即《鹿鼎記》)命運差不多,貌似與當年的政治氛圍背離,導致買書的人都得偷偷摸摸,我曾為此感到非常好奇。 歡度七十六歲生日的這位作家,剛剛看到相關報導,除了語出驚人地表示「日本A片好看」,似乎還有宣布要參選總統的傳聞,這位早年充滿爭議的人物,總是以獨特的角度來表現一種話題性。 他到底會不會第二回出馬,展現老驥伏櫪的態勢,在二O一二年又上陣參選呢? 沒有人曉得,就像當年他拿起催淚瓦斯的時候,我是一邊看著電視,一面哈哈大笑的。 無論是立院袞袞諸公涕泗縱橫的表情,或者是尖銳提問的畫面,李敖具備的特色就在於沒人能料到他的下一步,譬如他多采多姿的情史,或者他同樣豐富的人生歷練。 和隔壁鄰居聊起幾段新聞,大家似乎都覺得鎂光燈前少不了這位人物,這幾年望著螢幕上的李大師一天天老去,卻有一種奇特的感情,彷彿是從第一回閱讀他那些作品的時候,就已經無法遺忘那樣的身影了。 前一陣子為了寫<盤點2010年的年度讀書成果:廿九本中文書(下)李敖與龍應台,兩個「分裂的一九四九」>這篇文章,又回顧了李敖的幾本著作,內地的《陽萎美國》一書,簡體版到處都買得到,盜版賣得非常好,還有朋友寧可託人買台灣正體字的版本,就怕盜版印刷被簡省了一些文字。 說起李敖,就不得不談到他上百本的作品。 其實最早看他的相關著作,並不是《傳統下的獨白》那一類批判書籍,而是上面那套他所主編的、遠流出版社的精裝本老書。 以前在書店打工,由於老闆易主,套書訂購或者大批出售都有折扣,就買了一整套的《中國歷史演義全集》做為藏書,幾年下來花光了積攢的所有打工收入,而閱讀的感受猶如欣賞歷史小說,卻又具備引人入勝的魅力。 李敖的話,或者李敖的書,對於沒有精神免疫力來說的人來說,就像是毒藥一樣強烈,若是苦澀的毒藥倒也還好,偏偏這樣的藥卻萬分甘美,使得讀過那些歷史評論的文字之後,就會不由自主想要學習他勤奮讀書的研究工夫,心態上變得冷靜而理智,並且學會批判。 文章寫得好的作家很多,無論是上下五百年的誰,都不像他能擔當得起那個「狂」字。 即便這樣的「狂」讓某些人嗤之以鼻,然而回顧多達卅一本的《中國歷史演義全集》,各朝「演義」都顯得非常有趣,使得廿五史成為一種相對明確的故事集,除了透露出綜觀歷史的深度,也能橫向剖析朝代遞嬗的切面。 我一直很喜歡《北京法源寺》這本小說,當初一買廿本,每一本都有李敖的親手簽名,然後在十年以前一一送給朋友們。 李敖寫過的小說不多,近年最有名的就是《上山上山愛》,講的是一對父女宿命般的戀愛,書中大段落討論文學和思想,很多人稱之為「情色小說」,然個人的閱讀卻看不到什麼「色」,反倒是長篇書寫的對話,容易在故事中累積為一種疲倦,使得文字品味起來有些拖沓。 誠如李敖在小說第一頁寫著「清者閱之以成聖,濁者見之以為淫」,《上山上山愛》除了談「情」,瞧不出任何鹹濕,反而更增添了文學性的諷刺,也醞釀了特殊的宿命論,雖說李敖本人總是強調自己沒有信仰,有時回頭去觀察這樣的小說,卻彷彿讀到了一種源於巧合所架構的「因果」。 此書反映了「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這樣的觀點,或許由於心境上的不同,我雖無法「成聖」,卻瞧不出「淫」在哪裡;要是有人說那本小說屬於「色情」或「情色」,那可真是侮蔑了作家,這部小說可以對照的是希臘神話和心理學上的「Electra complex」(戀父情結),卻擁有強烈的反諷式喜劇觀。 「愛情是快樂的」這種說法,是李敖批評許多小說寫情失敗的出發點,與所有的希臘悲劇不同,甚至否定了心理學上的結論,這本小說確實很創新,但依然跳不出「戀父」與「戀女」的情感投射。 也正因為如此,《北京法源寺》依舊是我最推崇的小說之一,或許是個人喜好的關係,讀完此書覺得相當感傷,無論是寫康有為的歷史定位,或者是探討清末的革命情懷,每當讀到這位老人的描述,尤其是「最後,康有為走在落日前面,連追隨他的自己身影,也不在自己背後了」這句話,就能想像出那種思想先行者垂暮的模樣。 有的時候,我會發現自己好像能從中品出李敖的想法,無庸置疑地,他非常同情康有為那樣的人物,認為康師傅是時代的先行者,但也同樣惋惜康的無能為力,在紛亂的世局裡,一些人用鮮血奠祭了一個朝代的殞落,也有一些人不得不面對自己的失敗,以及各自被亂世所寫下的悲劇。 我個人非常喜歡這本書的結尾,如李敖自己所說的,塑造結局的「高潮」非常重要,如果從頭翻到最後一頁,就會從「借古喻今」的描述中看到不少「預言」。 李敖或許不相信宗教,卻是一個宿命論者,而且還堪任「先知」。 至少從歷史的觀察來看,十幾年以前他所寫的這本小說,或許就在書寫某些人事物,更甚而是描述他自己。 他不是那位走在夕陽之前的康有為,也非願意繼續當烈士的李十力,一位歷史研究者可能就像是法源寺那樣的見證者,默默觀察著時代的走向。 讀李敖的書,可以讀出他的「狂」,他的「快意恩仇」,還有一種別樣的意義:他會促使讀者去追溯那些書中的歷史。 李大師非常喜歡批判,無論是怎樣的人物,都可以做為筆下的主題,我讀過他寫的許多人,不免覺得相當好奇,究竟那些人有何值得「罵」之處,讀到一個就去查一個,往往一本書看完之後,就發覺自己可以找到持續跑圖書館的各種理由。 那些人為何值得「罵」? 又為了什麼,李大師會以「罵」這些人而樂? 探究這樣的種種原因,實際上就是展開大量閱讀的肇始,可能我無法對美好的事物充滿幻想,卻能在如許留下的印象中,看見隱藏於事件或人物背後的意義,這就是訓練邏輯觀念的最好法則。 閱讀能使人思考,閱讀之後的思考更得以促進思想的建構,而當思想逐步完成的同時,生活就能夠產生個人的哲學觀了。 觀察此人,大致會有以下幾種特質: (一)李敖不喜假道學 李大師精於用字,他能寫出美好的歌詞,也能創造詼諧的打油詩,現場節目更可以看出他的機智,並且以此開開無傷大雅的玩笑,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回看到他出席一場選美的頒獎儀式,頒發的是去年環球小姐的亞軍得主,語妙如珠之外,還帶了點特別的笑料。 由於李敖說「服裝設計師都是GAY」,表示這些知名的男人都恨美女,故而讓她們穿上美麗的服裝,因此漂亮的女主持人沈星就故意問他:「假如您是服裝設計師,您會怎麼設計?」 李敖曖昧地彎彎嘴角,望著一旁的美女說:「我不要設計衣服,我是脫衣服的。」 頓時惹得台下哄堂大笑。 影片請自行參照:http://youtu.be/AfzPp6xvRUo 個人雖然不贊同他貶抑同性戀者的態度,或者對於女性之美詮釋得偏狹了些,可是公眾人物就有批評、被批評的空間,他多數的發言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此「飲者未必劇飲,醉者未必真醉」的判斷之下,恐怕又是在諷刺某些人的舉措。 李大師從不否認自己的反叛精神,譬如他批評同性戀者,或是批評許多女性,最多的則是表露一種諧謔的機智,讓很多人稱他為「老頑童」。 他為什麼逆反(反叛)? 我想,每個人長大獨立的過程,對自己和父母來說,可能都是一種艱難的調整和適應過程,可能很多人無法習慣李敖的大膽言論,然而在我們心裡,這位「大師」一直在測試觀眾們的底線。 人性應該如何解析?男女在兩性需求的性質和程度是否不同?開放的心靈,究竟要怎樣得以實現? 當我試圖回答諸如此類的問題,就會發覺他的思想更傾向於莊子,而由心理學層面來看,這種屬於叛逆的態度,使得他除了不喜歡假道學,剝除了人與人之間的虛偽作態,還保持了少年一般的奇特心性。 什麼又是「假道學」? 那些滿口道德的政客就是了。 (二)李敖喜歡以貌取人 李敖從不否認自己好女色,更強調「外表」的重要性,往往會聽到他批評某些人的長相難看,或者嫌他人肥胖,可是回顧這些年的觀察,敢於如此真實反應、將八卦批評說得毫無隱瞞或矯作的,大概也只有他了。 據說李大師筆下罵過的人物超過三千個,最常罵的就是外貌醜陋的政治人物。 或者,在許多訪問之中,還可以發現他關注美女,並不吝展示手中握有的女友照片。 為此曾有一位大陸作家私底下感慨:能當一回李敖,有那麼多的漂亮女人追求他,人生該活得有多開心吶? 男人的心態都差不多,以情愛的豐富和美女的青睞為榮,卻又對女性採取「婦人之言,慎不可聽」的態度,我曾經從古龍的《陸小鳳傳奇》讀到這樣的描寫,而比起阮籍或者古龍,李敖認為女性不應該搞政治,就特別講過類似的觀點。 而他認為那些沾染政治的人,都是「面目猙獰」的,「長得好看」就不該捲入政治漩渦,由此也可以看出他的處世觀點。 除了對於女性參政的反對,或許更多的則是唾棄政治汙損心靈的程度,多數政治人物言語可憎、表情險惡,甚且到了猥瑣不堪的程度,這也的確是事實。 從此觀之,或許每個人都應該注意一下自己的外表,如同林肯(Abraham Lincoln)的名言「After 40 every man gets the face he deserves.」(每個人年過四十歲之後,都必須為自己的容貌負責),在某種層面上,李大師呼應的應該就是這種思維。 或許在我面臨四十大關之前,在這幾年的重要時刻,也該好好關切一下自己的外觀? 遠離政治,應該會讓人繼續保有無礙觀瞻的真實面目吧。 (三)李敖之所以「狂」的思維 誠如在他的書中,曾自豪地公開過年輕時期的裸體,將自己變成藝術或圖像的一種風格,大概自己所看過的書中,只有這樣一位史學研究者敢這麼大膽狂放的了。 袒露肉體為樂的,其實非獨李敖一人,歷史上不少男性都敢這麼做,譬如「竹林七賢」裡面的劉伶,馮夢龍寫《古今笑》,說他 「恆縱酒放達。或脫衣裸形在屋中,人見譏之。伶曰:『我以天地為棟宇,屋室為褲衣。諸君何為入我褲中?』」 所以「狂」該是怎生模樣? 不穿衣服拍張照片,比起劉伶可以裸體招待客人,還寫出「有大人先生者,以天地為一朝,萬朝為須臾,日月為扃牖,八荒為庭衢」的氣魄,其實也不遑多讓,所以這樣的放言、敢言、大膽裸露,在我看來頗有古風。 一般人有這樣的「狂」嗎?我不敢,大概也沒有任何作家能夠如此「縱意所如」,袒露自身。 他又像阮籍,許多人批評李敖對於母親的態度,罵他「不孝」,但是對照阮籍能夠「遭母喪,飲酒食肉」的歡慶,或者莊子喪妻「方箕踞鼓盆而歌」,就覺得不拘於世俗之見,得意肆意酣暢、談史賦詩,這樣的心態逍遙自得,而與古人「風流相比附」,尋常人是很難懂得的。 我能明白李敖對於母親的感情,只要讀過《李敖回憶錄》之中的早年生涯,李敖曾經貧如乞丐,而他也認為窮困對每個人都是折磨,所以要尋求發展的機會,這也不難想像他對於出書和經營節目的企圖心,畢竟每個人想生財都有其道,如何能夠兼顧興趣與賺錢,很難能夠像他這樣找到娛樂觀眾和自己的舞台。 「狂」就是這樣的一種狀態,直言而敢言,無論是怎樣的審美出發點,李大師都不畏懼他人的批評,更不吝發展他批評的長才。 將美醜常常掛在嘴邊的作家,可能有時會在觀眾的笑聲中享受自己的悲哀,一些人台前光鮮亮麗,台後又是怎樣的嘴臉,或者會有如何的真實面貌? 其實個人並不喜歡將一個人的著作與道德放在同一個天平之上,要衡量一種思想的價值,就得觀察他的著作與公開言論,而非在個人隱私層面的細節,即使不贊同他的某些說法,從創作的內容來觀察,的確有些值得學習之處。 (四)李敖的博學多才與多情 李敖的訓詁之學,在研究古書中詞義方面,其實具有非常細密的研究與分析。 他對於用字非常嚴苛,個別的文字或許意義不同,修辭之謹慎就可想而知,若將這些詞句貫串起來的段落再連綴成一篇篇的文章,這樣的文章就能夠刺激思想,就能夠具有引領人心的力量。 除了談史論文之外,李敖填詞也是一絕,《忘了我是誰》或者《只愛一點點》都是讓人琅琅上口的好作品,回顧這些流行歌曲的詞句,再對照他的人生經歷,大概就能明白了。 李大師的情史豐富,而且只要上網搜尋一下,或者翻開他在書中提供的美女照片,說真的,沒有人不為那些氣質高雅的女子感到驚艷,我雖身為女性,同樣有這般的感覺。 沒有人不喜愛美麗的事物,女性的青春年華又是如此短暫,因此從七歲談到七十歲的戀愛,都是自發的感情流露,這一點對於李敖來說,就是他的情史特別有趣之處。 年輕的時候,我沒有想過什麼叫做「只愛一點點」,既想要麵包,也想要愛情的女人很多,卻沒有人真實探討自己是否能「愛」,或者別人為何可以「愛」自己,經過這麼些年,這樣的歌詞雖然殘酷,卻是不得不承認的現實。 所以李敖在《為文學開窗》一書中強烈批判瓊瑤,他認為言情小說構築的世界太過於膚淺,並且將真愛寫得痛苦而不真實,在這方面也頗有玩味之處。 常常覺得人與人之間有隔閡,無論是精神、環境、種族、國籍、膚色等,任何事情都能成為分手的藉口,不管是怎樣的現實約束,都無法保證兩人可以永遠在一起,既然結合是意外,分開為必然,那麼就算生活無法使愛情完成,生命也會結果一切。 這樣的想法或許悲觀,以我個人的觀點來看更是達觀的戀愛方式,因為人們終會分開,所以必須把握時間熱烈相愛,這樣纔不會在最終感到後悔。 李敖明顯也奉行這種戀愛哲學,單看他的情史就能夠明白,而他到了監獄中的人情冷暖,則在《忘了我是誰》可以感受得到。 讀到這樣的歌詞,剛開始我會覺得很難受,可是經過這幾年的品味,忽然都能在其間品出一些把握現在的意味,這需要想法的沉澱與時光的積累,就會變成屬於人生的智慧。 就像我思考巴斯卡(Blaise Pascal)那句哲學的說法:「The more I see of men, the better I like my dog.」(我認識的人愈多,我愈喜歡狗。) 曾經有一段時間,我都有「情人不如狗」的悲憤感覺,後來看開了,認同李大師那句「愛情是快樂的」,既然那麼多痛苦,還是好好把握快樂的時光,倘若無法長期保有,至少要善待我的狗,還有那些曾經關切過自己的親友們。 在懂得愛情之前,作家們早已說出了真相的殘酷與可愛,但沒有人特別強調那種「快樂」或者「只愛一點點」的緣故,而不免走入哀嘆或悲傷的老路。 正因為愛確實存在,而生命容易消逝,所以更要把握所有的時光,做自己想做的事、愛自己該愛的人、讀自己應看的書,並且寫出自己當寫的文字,永遠不要浪費這樣美好的每分每秒。 這就是我從李敖的書中讀出的個人哲學。 「文學」到底要進入怎樣的層次? 李敖的書寫得多,編纂的作品也多,導致老家的書櫃塞滿了,這麼多年沒有再回頭閱讀,不知道是否又染上了新的塵埃? 好比那套卅三本的《中國名著精華全集》,看似易讀易懂、包含文化菁華,雖然能從深入淺出的文字裡,瞭解文學典籍的各種論點,但是如果真正讀通了李敖的想法,並且切實領悟他所講的主旨,就會覺得他是一個很可敬的人。 無論是讀或寫,都需要具備基本的耐性與強烈的求知欲,如果不懂得他的創作出發點,那他可能在任何人的眼中,就會是另一番景象了。 一位作家如何能顯現其可貴和不可取代性? 這需要思想的高度,也要有表述的哲學性,能夠觸發讀者的思考,可以激勵旁人的向學態度,這纔是最重要的。 在我看來,讀書不僅僅有重要性,也不能看過即忘,要不然誰都能說自己看過了《論語》、四大文學名著等等,然後把它們扔一旁,或是塞回書櫃裡,欺騙自己說已經「看過了」、「看完了」,實際不過是「翻完了」而「不求甚解」。 過去曾思考過很多次,為何李敖要說自己「上下五百年」都是「第一人」,他的名言是:「五十年來和五百年內,中國人寫白話文的前三名是李敖、李敖、李敖,嘴巴上罵我吹牛的人,心裡都為我供了牌位。」 如果從二O一一年開始算起,未來五百年不說,回溯過去五百年,就是中國的明朝時期。 為什麼李敖要特別標明「五百年」? 從他的著作之中,或許能看出端倪,少有人去挑戰那個「第一」,也沒有人去關注「五百年」究竟有什麼暗示,然而明朝尚無白話文,那麼他所指稱的,就是民國之後的文學史了。 可相對於文言文而言,在五四運動被大力提倡之前所留下的主要文獻,依然具備了所謂的「語體文」,包括東漢佛經、唐宋語錄、宋代話本、明清小說等,甚至在閱讀《史記》的時候,也能讀出這種味道,因此迄今最普遍使用的文體,也能上溯兩千年之久。 我能夠想到的「五百年」,依然要回到明朝中期以前,而當時的文學名人僅有劉基、解縉幾位,所以翻完《李敖大全集》之後,依然無法明白到底是該上溯,或者是觀察日後的文學作品。 李敖確實夠「狂」,可是想起他曾經自況「為善吾無矣,知音子絕焉」,或許在他灑脫傲然的背後,從古典中尋求新義,由舊籍裡覽觀時潮,其實也是有些惆悵的。 這位歷史研究者與知名作家,終於在昨天又老了一歲,曾想過不知多少次,倘若有一天無法再讀到他的文章,亦或不能再看見他出現於螢光幕前,生活應該會有多麼寂寞而無趣呢? |
|
( 創作|文學賞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