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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心後記之二:知我者(代發,中)慎入!
2011/02/08 02:00:53瀏覽1553|回應0|推薦34

※代發小說,《紅樓夢》後續待補上。

雙心後記之二:知我者(張辛)中

搭機到了上海,然後叫了計程車經過同濟醫院,我繞遍這座人口數高達兩千萬的大都市,心中只有無限的感嘆。

在澳洲待了三天,就迫不及待要跑來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們公司在北京有辦事處,本打算來上海開設據點,沒想到過去的商務考量,卻在此時由於一個女人,而完全確立了方向。

「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男人的嗎?沒有情人的男人是廢物,有很多情人的男人是動物,不想有情人的男人肯定成了植物!」

想起老黃的結論,不禁覺得此人雖然討厭,重點說的卻都是真心話。

當我問他是否去過「Swingers' Club」(換妻俱樂部)的時候,他說:「我一個情人跟她先生去過,女人可以設定底線,讓男的都不敢爲難。比如說『放手摸,收手看』,或者『可以看,不可以幹』,良家婦女想學壞又壞得不徹底,規矩多得囉唆死了!」

「換妻的時候還只能看,不讓人動手?」

「是啊,這種女人比較棘手,跟M&M'S的巧克力廣告一樣,『只容你口,不容你手』。」

「沒帶你老婆去玩玩?」

「老張呀,你嫌我沒戴過綠帽是不?」

看吧,男人就這個樣,已婚了還愛玩,愛玩卻不願讓人玩自己老婆,這是通病;當然,我看這架勢,估計他們也離那程度不遠了。

澳洲是開放的,在國外旅行的日子就像回到了單身時期,流竄於各地妓院是男人必不可少的消遣,後來有了阿香當未婚妻,從談戀愛到結婚,老婆都拚命迎合,就是有了第一個孩子後,懷孕的阿香明顯不願意瘋了,即將四十歲的高齡產婦要顧忌身體,所以禁慾使我經常躺在床上發悶,感到生活索然無味。

自從決定拉攏老黃,讓新公司在上海開張以後,我明白自己已經踏入了危險的一步。
擔任業務主管,特別是搞外銷和國際貿易的,經常會接觸到漂亮的公關美女,無論是人家送上門的,還是對方的女業務員自己貼過來的,偶爾也接受一些性賄賂,不是說老外不搞這一套,而是私下聽說日本業務全世界亂搞的手法,加上日本AV的猖獗,造成了許多人對亞洲男性的偏見:好色、悶騷、色厲內芢,除了伸手要鈔票,私下更愛性招待。

比如我有個奧地利客戶,就想在展覽之後拉到生意,找了個熱情的巴伐利亞女人過來,擁抱起來肌肉是那樣結實,身材比我高大(我一七八公分,算是男性的中級標準),上床後有一種抱山羊的感覺,雖然有風情又放浪,而且滿身的香水味道,重點是乳房的手感大得離譜,揉捏時簡直像是給奶牛提煉鮮乳一樣,她們沒有東方女性那樣細膩溫柔,叫起來像殺豬,動起來如蠻牛,壓起來似母獅,總之就像逛動物園一樣有著原始的氣息,比纖瘦嬌小的法國美女差了個檔次。

那回玩一王二后的時候,看見其中一個棕髮美人稀稀落落有些金黃色的胸毛,倘若不是確認過這不是第三性,我真懷疑自己摟著的不是女人!

所以,我還是熱衷於自己找女人,而且是具有魅力的東方女性,希望是那種「靜若處子,動如脫兔」的類型,就像年輕時的阿香那樣。

可惜的是見了這麼多女人,看了那麼些美女,無論長得多艷麗大方,氣質上就是少了那麼一分純淨自然。

比如有一次到日本參展後,幾個台商進行商務聚會,席間看見一個漂亮的服務生,聽說是大陸的留學生,年輕貌美,身材也挺不錯的,不過不能仔細看,愈看愈像風塵女子,或許是臉上的妝扮和眼底的曖昧太明顯所致。

上酒的時候,我莫名其妙被她搭話,旁邊的台商介紹說這個女孩叫小夏,來自大陸西寧,深刻輪廓有邊疆民族的味道,見了兩次讓他怦然心動。

或許「生如夏花」的燦爛之美,在泰戈爾的詩句中讓人驚艷,可是精緻的妝容太過虛假,於是我和她聊了幾句,忙著跟其他的台商聯絡感情,後來聚會後連電話也沒留下,就匆匆忙忙趕下一攤去了。

隔了一陣子,又見到先前的台商朋友,談起了那個叫小夏的女孩,我本來有些莫名其妙,聽他說去歌舞伎町那類地方喝酒,沒想到看見那熟悉的身影,那個漂亮女留學生使他一見難忘,但在類似紅燈區的地方,點名要她作陪,卻發現她只是個服務生,不是那種出來賣的。

我笑著問他:「那你呢?女學生奮發向上,你得手了嗎?」

朋友回道:「哎呀,老張,你以為良家婦女一晚上能開價多少?」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感覺到「良家婦女」一詞的強烈存在,到了日本銀座或類似地方,潔身自愛的女孩子很難得,爲高額的學費不得不出來工作的援交妹更多,迫不及待的朋友本想打探對方底線,沒想到當面就被潑了冷水。

我呵呵笑問:「誰讓你去自討沒趣?」然後我又小聲問他:「so did you end up sleeping with her?(所以你最後還是跟她上床了?)」用英文是避免旁人偷聽,反正日本人多數英文底子差,什麼秘密在公開場合用英文講,絕對安全。

朋友嘿嘿一哂:「What can I say? She's a bad pussycat.我就不信拿不下那個小妞,賣笑的最後都會賣身,MONEY(錢)的誘惑太強了。」

「是嗎?」

我總不免這麼想,「良家婦女」是難以攻陷的堡壘,她們有堅持、有原則、有強烈的道德觀,更有自信能養活自己,或者有信心丈夫愛著自己,假如還是處女,那絕對潔身自愛到一種潔癖的程度,開句葷笑話都不行,動手動腳大概會使她們飆淚或臭罵。

我說:「我們不僅是要看女人,而且要去讀女人的心,必須知道怎麼去解析她們的心事。」

但如何讀呢?我欲言還止,反正有些人根本聽不進去。

可老黃卻說:「良家婦女有個突破口,只要讓她們崩潰就成了。」

我不覺得有這麼簡單,只用一張嘴讓女人崩潰,簡直在作夢,但後來老黃的女人卻讓我完全改觀。

喜孜孜的老黃讓人厭煩,而他最大的優點就是會挑老婆,來自東北的黃太太只有廿九歲,身材高挑又嫵媚,最棒的就是她願意配合我搞些小勾當,譬如欺騙嚴霜。

老黃有個缺點,就是三杯黃湯下肚,他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隔天要出發去上海,我在當晚將老黃灌醉,找了他的女人,並且想要讓她幫忙自己做一些缺德事。

毫無緣由地,我竟把自己和老黃的對話私下告訴她,就是想試探老黃的妻子是否會聽了他的風流事(比如換妻俱樂部)而「崩潰」,結果她呆住了一回兒,隨著我的偽裝和等待,她扭曲的神情逐漸顯得明瞭領會。

就像試驗一樣,我繼續加油添醋,等待黃太太哭嚎、嘶吼、咆哮,結果隨著角色扮演與情緒轉換,她臉部的表情也隨之不斷變化,由於她的面容是如此優美,在遊戲沒有中止的情況下,我感到很詫異,這是老黃始終保護得嚴密的愛妻,就算他花心又愛玩,始終設了讓人無法窺伺老婆的界線,沒人能動她,我為了兩人的情誼,自然也是「朋友妻,不可戲」。

不過,她的容貌倒是一等一的漂亮,烏黑的雙眸中充滿野性,短髮俏麗動人,在憤怒中甩動著,散發出野性的美感,相當誘人。

「你知道,老黃在外頭養了幾個情人?」

這是她聽完我的敘述後,第一句問的話,而我也照實回覆,最後目睹了她的瘋狂。

「老黃還是愛妳的。」

「愛?」她喃喃問我:「男人爲什麼可以嘴裡愛著、心裡愛著,卻還是老往外頭找女人?」

我不由得安慰道:「男人嘛,肉體和心靈是可以輕易分開的。比如我自己,看上的女人也不少,要說真愛誰,大概還是只有阿香吧!」

「真的?」

「當然也有例外,像是醫院那個何煖,聽說來澳洲念書打工一年多了,從來沒背叛過老婆,安份得很。妳敢不敢對他放電?想不想讓老黃也嚐嚐這樣被背叛的滋味?」

黃太太望著我,眼底閃過一抹狡獪的光,然後說出讓人訝異萬分的話來:「何煖?那算什麼,要跟他好上還不簡單?你呢?你跟我講這些又是什麼企圖?」

「因爲妳還沒有碰到真正讓妳著迷的男人,雖然妳離不開老黃,對吧?」

於是,在一晚上的時間內,我和黃太太達成協議,她報復老黃,我得到何煖的女人,並且確保在澳洲的投資。

我終於明白了,爲什麽「良家婦女」會忍不住對别的男人放電,接著敞開胸懷、表露屈服,甚至是奉獻自己的肉體。

其中之一的原因,可能是為了報復。

或許,女人這樣並不是因爲多喜歡對方,純粹出於内心的征服欲望,更希望别人都喜歡自己,可能對方對自己表示好感了,反而沒什麽興趣了,這樣的兩性關係,說來挺幼稚無聊的,實際上像是一場場的遊戲。

有時我會覺得自己的内心很邪惡,彷彿想要扭曲他人的人生一般。

每個人的内心都很瘋狂,外表卻很傳統,就像老黃和他太太,要是遇見一個訓練有素的玩家,真的就倒楣了,玩樂的心態正好被人利用,但她確實有這個資本,可以從「良家婦女」放蕩成一個淫婦。

一夜幻想,黃太太讓我想起一個字,「騷」,這是女人味的體現,好久沒見慾女了,不經意之間就發電了,全因老黃賣瓜,他最捉摸不透的,就是久經沙場,對人不冷不熱的老江湖,因此旁觀這倆夫妻,我喜歡對他們微微一笑,倒不是使勁放電。

我這樣的男人,會不會是自卑心理的逆反表現?

自卑與自信其實是孿生兄弟,面對何煖,或者跟老黃談心,這樣的想法很多,可能很正常,但生活無法滿足男人,就像我們總是懷疑多少尺寸纔能滿足女人,多少邪惡的作為可以滿足自己,這是屬於日常生活以外的刺激:帶壞「良家婦女」。

我期盼黃太太對何煖盡情放電,有資本就不能浪費,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只要别電我就行,省得引火燒身。

對女人該怎麼放電呢?

我曾想過好幾次,該怎麽放給嚴霜看,是一手舉著酒杯,一手輕輕地托著她的下巴,或者來點溫柔的粗暴,用眼神來打動她的芳心?或是不必用眼神,用心打動她?

然而,「心」這個東西太虛了,而且變化太快,面對男人的承諾,女人多半會手足無措,而且害怕自己的改變,這種想法和男人不同,由於我們明白世界本來就是變化的,順其自然,又何懼之有?

其實我對自己沒有自信,怕自己比不上何煖,擔憂自己年紀,恐懼自己沒有魅力,有時覺得男人比女人更容易缺乏信心,所以不斷在慾望與道德中熬煎,往往看透了自己的心之後,明白萬事很難兩全:想當個壞人,依然有所警惕;企圖成為好人,又難以放棄惡念。

男人永遠比女人更理性。

據我分析,感覺黃太太的内心很有激情,我敢說她内心很瘋狂,當然是讓男人嚇死的那方面,英文怎麽說來著?She knows what to do.(她曉得能進行哪種勾當。)

即使對老黃有點過意不去,可我會遊說公司的董事們繼續投資到墨爾本,這也算是一種補償了吧?

還有,不知道嚴霜的身材有多性感?她的骨架大嗎?我碰過的中國女孩都太瘦了,不符合審美標準,朋友說我口味太重,喜歡個子高的女孩,不過歐洲日爾曼女戰士例外。

見到嚴霜那天,我大概會一輩子記得,那時還是下午,上海的春節前夕冷得要命,但我心底卻百花盛開!

嚴霜是纖細但又有肉的那種女人,中等個子,但什麽都有的那種,本人比相片上的笑容還乾淨甜美,酥得化開這寒氣纏綿的陰雨午後。

想到要欺騙她,心頭酸酸澀澀的,但親眼目睹過何煖對一張舊照的深情款款,我回想起的時候,恍若全身都不對勁,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著脆弱的心。

探討女人的本質,就得迎向信任消逝的年代。

關於女人,我總是思索:何謂真心?是什麼都奉獻給她,還是另一種呈現方式,讓她全部的身心都奉獻給我?

愛與性之間有何關係?我們可否不用脫光,全然用想像來拉近彼此,進入創造信賴的窄門?

上床意味著什麼?愛情是如何生成的,又如何被使用、被詮釋?

我曾經問過老黃一句話:「或許年輕漂亮就是女人征服男人的方法,那什麽又是男人征服女人的通行證?」

他想了想,馬上回答:「男人嘛,有錢有權的人很少有不花的,男人本性就是如果有錢,肯定得浪費在最美的女人身上。」

「那你會給最愛的女人什麼?」

「一切,有什麼就給什麼。」

我認為老黃心中也有愛,縱然我們往往想著床和放蕩的女人,只要有了感情,還是可以保留住心底最純美的一面。

又想起黃太太,這個社會,這個時代,這個愈來愈不安的地球,活在當下的時刻,就會讓人開始發狂!

開心認真過日子,就是讓人放縱自我,所以女人一旦踏上這條路,雙腿也就慢慢合不上了。

我又問他:「你愛過你的情婦嗎?」

「啊?」老黃哈哈笑道:「我幹嘛要愛那種只想要鈔票就能上床的女人?人們的想法都是賣身救急,所以很多女人爲了錢跟我在一起,其實不用賣身,只消努力一下,在海外再艱難也能熬過去,若是一旦染上了躺下就有錢賺的毛病,不管這樣的女人以後幹什麽,都覺得不如賣身來錢快,再加上稍微在找工作時遇點挫折,也就容易一條路幹到黑了。所以說,賺錢容易的背後,則是非常不值,女人還是找個好男人嫁了,從經濟學上的觀點來看最值得,就好比真正的好車,哪有拿來出租用的?」

曾經以為問老黃這問題,大概屁用沒有,又沒有心理學上的分析,但卻在精神上診斷出男人的真實心態。

我感興趣地問:「你覺得女人大概有哪些類型?」

老黃認真回答,說到口沫橫飛的激動之處,連他的廣東腔都出來了:「女人就兩種,正經的和做雞的,中間狀態維持不了多久,因為只要是正經的女人,再受到生活所迫,一般也不會出來賣,車到山前必有路,不是嗎?」

既然如此,「良家婦女」還是最終的好選擇,可是要讓一個好女人墮落,談何容易?

雖然面對何煖的時候我像隻鬥敗的老公雞,但現在小公雞不在窩裡,沒有下蛋的小母雞,應該是空虛寂寞的最佳狀態下吧?

於是我雄糾糾氣昂昂,幾天就決定搭機跑來上海,手邊買了不少禮物,主要是先攏絡人心,何煖和嚴霜都重感情,從他們的家人下手,應該能夠博得更多的好感。

由於旅程不短,從鎮江到上海途中跑了不少地方,在勞累不堪的狀態下,我不願浪費時間,去見過了嚴霜,再回到酒店翻出行李,只消沖個澡,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時,我花了很長時間纔想起自己置身何處,以及種種應該展開的佈局。

上海有台商朋友,花了一早上時間排出拜訪的名單順序,嚴霜就打電話來了,我聽到似乎有東西正刮弄著心房,原來是她聲音裡面的憂慮,讓我覺察了自己內心的聲音。

各種面對女人的實務經驗,這幾十年來尤其將焦點放在為何女人總是喜歡「曖昧不明」一事上,所以只要捅出破綻百出的真實謊言,一句話,一點酒,加上搧風點火,就像一個陷阱一樣,身在其中的男人、女人,電話的使用者,對於彼此矛盾的關注點就會被放大。

這些矛盾既隱蔽,又增加了原本就具備的曖昧不明特性,可以讓我的故事更加完整,將曖昧啟發為另一種的引誘。

關於女人,大部分不是侷限在純然實證的分析中,就是完全陷入自我否定的探究裡,很自然地在本質上會導出忠貞意義的探討。

我放低了聲音,試圖表現善意,在「何煖有別的女人」當中訴說的方式,有不具備侵略性的感覺,肉體接觸的意圖與內涵,兩個人都參與了,而這樣的溫柔呈現出的行為,正考驗著嚴霜看到哪一部份的真實,比如她的孤獨,一個女人的忙碌與內在寂寞,更是呈現剖析了瞬間迷惑與老公偷情的緊張關係。

「其實男女都一樣,人生短短幾十年,一生只守住一個人,彼此相對久了,自然會感到枯燥無味,妳這樣不是有點委屈自己了嗎?」

我這樣的說法,是要放鬆她的心防,除了依附於、從屬於「何煖出軌」的箝制外,必須將敘事則轉向「她也可以偷情」,只有這個簡單到不行的想法,能在缺乏理性的狀態下,對眼前的人有所觸動,讓她可以嘗試將道德降低到最低限度,單純地只用一連串的做愛來訴說悲痛。

酒,真能解千愁嗎?

愁,真能靠酒解嗎?

碰到不如意的事情就喝酒,這樣真能淡忘所有的不愉快嗎?

酒精是穿腸毒藥,酒入愁腸愁更愁……

給一個有情的女人,除了讓她喝點酒來安穩情緒,更可以讓她頭腦不清。

女人的情緒混亂的時候,她的心是脆弱的,她的想法是容易掌握的,她的反抗是可以壓制的,就算是她的肉體,也能從堅硬的堡壘成為癱軟的一團爛泥,任你搓揉塑形,掐圓捏扁,我心底明白要趁人之危,只有在她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刻,我纔有得手的可能。

見她眼眶泛紅、臉頰薄暈,我明白時機到了,這具身體已經不是她所能控制住的,誘人的乳香讓人迷眩,我吻了她燙熱的唇瓣,不斷地來回吸吮她挺立的乳尖,看著上頭有專屬的印記,脫光她之後,那對傲立的胸脯在燈光下閃閃發亮,尖端像南海的紫色珍珠。

她很適合這樣的顏色,女人發情時是最美的,對環境的反應採取的是知覺的(perceptual)方式,然而一般男人所採取的則是聯想的(associational)方式,使得男女之間在空間認知上會出現極大的差異,由此也可以理解為什麼不同背景的人,對進行歡愛的環境與空間會有截然不同的體驗。

我急不可待,該幹什麼就幹什麼,若是等她恢復清醒,絕對無法這麼順利發展下去的!

就像按一下快門,時間被截取,空間被留駐,一種真實與一種虛幻,這就是性慾萌發的瞬間。

我看見了曾經渺不可及的隱祕深處,進入了只有何煖拜訪過的地方,沒有文字與言語可以美妙描繪的感覺,這強大的快感扼殺了我過去三天的想像力,於是我沒有片刻的遲疑,只是不斷突入,彷若能在其中得到永恆,抑或片刻的留守。

嚴霜的反應有些錯亂,一開始如此,後來則有些自暴自棄了,但我們在床上肉帛相見的感覺是真實的,即使一切都是證言,也是謊言,不是嗎?

初嘗偷情滋味的少婦哪堪老手的刺激?

用雙手一激,弄得婉轉嬌啼,爽得六神無主,雪臀更是向後亂挺,進行著親密的運動。

男人和女人相處,性事的和諧很重要,當我用手掌揉上她的椒乳,分别惦了惦重量,那感覺真美,使我忍不住嘆息:「真軟……看不出來妳這麼豐滿……」

本來我如此邪笑一聲,是想瞧瞧讓她嬌羞滿面的模樣,但是嚴霜的反應不同,她不會像阿香那般地咬緊下唇忍住聲息,而是踹了我一腿,然後熱情地撲了上來。

說真的,我好愛上海女人!

她的肌膚使人眷戀,每當動了情,沁出的溫熱更是驅動慾望,陣陣酥麻快感直衝腦門,這個熾熱的尤物世間難得,而我嫉妒何煖能擁有如此一個放得開的好女人。

捧起她的身體,無論是艷紅的嬌蕊,還是白皙的肌膚,柔滑的觸感都是屬於少婦的,可以說鮮嫩多汁、挑逗人心,彷佛在刻意考驗男人的忍受程度,總是引得我深深吸吮、輕輕囓咬,她弓起的身子愛撫著我,或口舌的折磨,或難耐地嬌吟,輕喘微微,令人全身緊繃。

我享受著她年輕綻放的胴體,留下大小不一的深淺吻痕,雙手滑下她的纖腰,定在她敏感的腰間,這麼嬌軟纖細,和阿香那鍛鍊出來的肌肉不一樣,就算老婆努力瘦身,始終無法像廿幾歲的少婦這樣搖擺身軀,如水蛇般扭動。

兔年到了,我就像兔子一樣跳動,如馬達一樣抖動著腰,汗水從臉上一滴一滴滑落到她的臉上,彼此都只有迷醉的快感。

但,只有在床上取悅對方,這還不夠,性愛不是一切。

女人被獵取、被擺佈、被擁抱、被包裝,都是一種天性,我用自己的氣味來改變她,比如服裝、首飾、求愛的花束、可愛的收藏品、美味的食物……

儘管最終的結論仍是「含混曖眛」,嚴霜不願意被我純粹包養,她不想辭掉工作,我好不容易纔讓她搬離原來的租屋,這個女人仍是那麼生動有趣,和她聊天慧譎啟迪,極具創見與想像力,一點不落人後。

她和阿香不太一樣,阿香願意為我付出,我願意為嚴霜付出,在眾聲喧嘩的現今中,或許真能有一種感情獨特、厚實而靜謐,但不用懷疑它蘊涵的火花與光彩。

有的時候,我會想起跟老黃的對話:「怎樣能滿足自己所愛的人?」

「有才和對老婆好吧,日子能過就行了,那麽多錢沒必要。」

「這樣真的足夠?」

老黃想了半天,又否定自己先前的說法:「你真不知道?有三個,錢,錢,還是錢啊!雖然很可悲,但的確是這樣。」

「所以男人要多金。」

「還得有魅力,是吧?」

「一顆真心你可給得起?」

「男人就是男人,財和才就夠了吧!生命誠可貴,愛情價碼高,爲愛不要命,反被人恥笑。所以還得有健康的身體,可以在床上好好滿足她……」

在我醉生夢死的想像中,除了錢與權之外,似乎很難有別的了。 

有錢可以打肉毒桿菌年輕十歲,讓我在女人那兒面子上光榮;有錢可以滿足嚴霜的胃(這個上海女人不太會做菜,以前老讓何煖下廚,她自己也承認);有錢能夠買房子金屋藏嬌,我終於也在上海置產了;有錢能夠將財產換成鑽石,免得在大陸賺的鈔票帶不出去;有錢……

至少,比起那年輕英俊又陽光單純的何煖,我還不會太自卑。

忽然回想起遠在墨爾本的何煖,那面如冠玉的青年,與嚴霜就如天造地設的一雙璧人。

我心底又冒出了羨慕與不甘的火花。

爲了嚴霜,我在老黃的推薦下去打了脈衝光,去弄了雷射除癍(我的臉頰上有三粒小痣),甚至還買了Hyaluronic Acid(玻尿酸塗抹液),天天抹在鼻樑上,現在終於知道為何女人的保養品市場那麼好賺又廣大。

很想罵髒話,真他X的奸商,玻尿酸一小瓶10ml套組就要上千塊,其他連帶的護膚產品還不算在內呢!

所幸我家沒有禿頭的遺傳,頂上濃密,十個禿子九個色,老黃那頭頂兩側稀疏的拉高髮線,樣子就是個可悲的明證,聽說他都想去植髮了,還好我祖上積德,沒像清裝劇的人物那樣變成天然半禿腦門的醜八怪!

為了情婦,男人可以放下身段去搞美容保養這種娘娘腔的活動,即使如此這般有些可笑,但效果真的很明顯,我也勉強成了中年白面帥哥一枚,看起來至少年輕了十歲,好看了一倍。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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