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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2/06 01:40:27瀏覽1300|回應3|推薦35 | ||
※代發小說,《紅樓夢》後續待補上。 重生的復仇故事:電視午夜場《Return to Eden(重回伊甸園)》澳洲老影集 雙心後記之二:知我者(張辛)上 對我來說,澳洲就像是伊甸園一樣,到處是誘惑,也到處都是陷阱,引領男人去胡思亂想。 往事不堪回首,回首已是過往雲煙。 該怎麼說呢? 第一眼看上的女人,那張照片的美麗笑臉,我就知道自己完了。 第一眼對上的情敵,那個女人的年輕丈夫,我就明白自己輸了。 他叫何煖,假如不是那個笨重的鐵櫃輾過他的腿,讓他的皮夾從褲子口袋裡掉出來,或許一切都不會開始,但意外就是這麼發生了。 活了四十歲,我從來沒有嚐過「一見鍾情」的滋味,當然見過這麼多女人,該玩該做的都差不多了,自從十三歲那年的某個悶熱晚上,我把第一次留給了右手和左手拿著的《飯島愛寫真集》之後,大約有廿七年的時間,我見過各式各樣風情的女人,有的在A片中,有的在學校裡,有的留連夜店和PUB,有的在工作場上遭遇,更多的則是必須準備保險套來發洩一回的女人,她們可能不太乾淨,或者不夠正經,風月場上大家酒色財氣一番,就算壓著的名模和小歌星肉體鮮美,大概心態也純粹跟那些出來賣的流鶯沒兩樣,在濃妝與亮麗的背後,都是臭不可聞的腐敗氣息。 我或許不太尊重女人,但我懂得那種總是要人放尊重的女人,譬如我老婆阿香。 或者是何煖的漂亮老婆嚴霜。 倘若我只有廿歲,我十分樂意享受「一見鍾情」的美好,畢竟那種感情屬於青澀稚嫩的少年;如果我只有卅歲,我也會很高興理解「一見鍾情」的難得,就算不是純情的青年,至少還能保有壯懷激烈的追女仔豪情;可惜,我四十歲了,一個男人活了幾十年都不懂得何謂「一見鍾情」,到了該「老驥伏櫪」的時刻,無論在床上想要如何「志在千里」地奔馳,不陽萎就該偷笑了! 我曾經想過無數次該怎麼拐來那個年輕少婦,她還只有廿幾歲,不算飢渴的熟女,也不是隨處都能騙到的小女孩,上海女人出了名的利害角色,而且聽說以養小男人為樂,這是全中國的男人都敬畏的類型。 色誘吧?本人沒有男色,反而會讓美女在出軌前,面有難色。 給錢吧?大概得準備美女在我付款時唾面自乾,罵我無恥、好色、快滾蛋。 意志堅定又不貪婪的女人,想要她乖乖躺下,除了作夢,接下來還能幹嘛? 那女的年輕漂亮,尚且可以爲老公苦守寒窯讓他來澳洲留學,聽何煖說她還讓娘家出了好幾萬塊人民幣呢,上哪兒找來這麼可敬、勤儉、肯付出、這麼愛老公的偉大女人? 英國和澳洲是出了名的學費昂貴,多數來這裡的留學生家境殷實,這也是我探聽得來的消息,不過學校排行比較後面,免學費的德國大學,拚個十年也無法拿到學位,在澳洲混兩年就回去祖國當光榮海歸(海外歸來的留學生),所在多有呢。 愈聽何煖說他老婆的好,講他自己不成材,我就愈來愈不是味道,這個小夥子哪輩子修來的福份,竟然能娶到那樣完美的妻子? 當然,自己只能在墨爾本懷想,上海有個那樣的女人,不輸給台北那個屬於我的女人,而且還如此年輕漂亮,讓我看了第一眼心跳不停,看了第二眼心動不已,看了第三眼心癢難定,到了第四眼,我死了,真要死了,但我無法死心,卻恨自己的外貌早已垂垂老矣! 我從玻璃窗的反射看到自己的剪影,中年老頭一枚,有脂肪肝的身材略為發福,沒辦法,應酬多了加上年齡到了,哪個男人不比標準體重肥上那麼一圈?如果有女人說她對我「一見鍾情」?除了發花癡,就是口不對心、心不對眼,只想從我身上撈錢加詐騙! 回頭再瞧那俊挺斯文的何煖,五官讓人一看就喜愛,只是他的神色落寞,兩眼無神的望著斑駁的天花板,對身外的事情完全不理睬,眼神黯淡,表情失落,似乎在思考受傷後丟了飯碗而無法負擔開銷的問題。 或許外貌和內在,我都贏不了這個年輕人,更重要的是他年富力強、人格高尚,除了鈔票之外,大概沒有什麼不能滿足他的老婆。 為了如何勾搭嚴霜,我花了整整一個晚上思考,最後像隻鬥敗的公雞,舉步維艱,慢慢踱出臥室。 一個廿幾歲的漂亮女人,該怎樣纔會落入一個中年男人的彀中? 我想了很多,也考慮了很久,這樣的女人必然自尊心強,而且軟硬不吃,既然叫「嚴霜」,無論在她老公身邊如何春暖花開,見了別的男人多半冷若冰霜、嚴苛淡漠,要想打入她的心扉,就得投入更多努力,務須要感動她、誘導她、暗示她、改變她的想法,讓她習慣我的存在。 這時我心中所煩惱的的困窘、憂慮,甚至恐慌,大概沒有人能夠明白,而在見到嚴霜本人之前,我又是多麼緊張、多麼焦慮、多麼難受得無法自己,但是三天之後我就擬定了所有的計畫,並且逐步對兩人實施,然後投入自己泰半的身家去了上海。 以這個年齡來說,我不算太胖,鼻子挺大(有研究指出,這方面的突出,也象徵著那方面的強悍與尺寸),但還沒到離譜的長或肉鼓鼓的蒜頭鼻那種程度,但這麼多年來,我一直無法接受自己的體態外貌,隨著時光一天天變老變醜,所以同樣邁入四十大關的阿香要去進行微整容,我並不反對。 況且就像台灣那些年過卅五歲的名模和明星那樣,她的胸部和臉的「逆生長」速度太驚人,尤其是經過全世界最厲害的韓國整容專家處理過後,簡直就和返老還童一樣年輕了廿歲,她還固定去健身俱樂部鍛鍊出前凸後翹的身材,這種努力保養和包裝外表的企圖是很強大的,可惜打了botex(肉毒桿菌)笑都費勁了,但先前老態畢現已不復見,只是那驚人變化的背後,有時發現她說話時那張小嘴有點歪了,還聽說在堅持幾年後,皺紋將會迅速生長。 不過,目前這樣也沒什麼不好,有時候望著變回廿歲的阿香,我也蠻佩服她的,當初自己出身普通小康家庭,爲了讓她家人放心一個人胼手胝足買下第一幢透天厝,然後在升任業務部經理之後擴大業績,天天加班到差點爆肝,除了很滿意自己為了在老婆面前表現實力,真的很有毅力,這之間有不少人給阿香作媒,她和我都能夠堅待到底,守著彼此花開見月明,更讓岳父對自己刮目相看,現在想來這廿多年實在是不容易,有時候女人比男人還要有能力、有才幹,真的是會讓老公恐懼的主因,無論是懼內,或者是害怕在她面前抬不起頭來。 當初什麼也不想,就一直努力做事,只想著要出人頭地,不要被現實打倒,就這樣一步一步向前看、認真做,纔有今天的一切,但是一路跟隨著我的阿香,卻老得比同年齡的女人還厲害,那時我纔驚覺她對我所投入的一切。 阿香可以說是女人的驕傲,換做我是她,可能早支撐不下去了。 說穿了,她的自尊心很重,不願被旁人看輕,更不覺得女人會輸給男人,這股不服輸的意念讓她把事業做好,還在許多人不看好的狀況下,跟我結縭十多年,一起將彼此的事業衝到最高峰。 像阿香這樣的女人,誰能不愛? 或許可以說,我是個懂得「感恩」的男人,有個女人從你年輕時候就下老本來投資,接著跟你一起奮鬥到年華逝去,有了成果以後還要努力去彌補歲月的痕跡,使老公盡量在身上和臉蛋看不出瑕疵,她心中的憂慮與考量,全都是為了她所愛的男人:我。 如果說,當男人天天巴著自己老婆挨擦不放,去外面的酒店不摟傳播妹,這樣還能談到生意,那就是騙鬼! 我承認自己玩過女人,而且為數不少,可是那些來來去去的身影,都無法抹滅阿香在我心中的地位,逢場做戲誰都會幹,問題在幹了之後能不能清醒如常到「片葉不沾身」,況且有阿香這樣的女人要跟你過一生,我要是不珍惜,還是個人嗎? 「愛」字收藏一顆完整的心,那代表著珍惜,就像「恩」字是由心而來,所以能有所「感」,可以爲對方付出,並且讓這樣的願望成為一種長存的心「意」,因為有些事情都需要放在心上。 然而,「情」字旁邊依靠一顆守候的心,那代表著陪伴,到了澳洲或其他地方沒有老婆陪伴的日子,我就會忍不住想要起心動「念」,像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今」天有妹「今」天把,這樣的念頭總是在旅行的途中產生,沒辦法,男人是很容易寂寞的動物! 嗯嗯,重點是:「動物」兩字,寂寞的男人很容易就能在任何時刻化為禽獸的! 就像在墨爾本度過四十歲生日的那天,我開始動起禽獸一般的念頭,譬如勾引一個如「嚴霜」那樣的良家婦女,誰讓我就是對她動心了? 基本上來說,我這人很有原則,以往絕對不碰良家婦女,睡了非良家婦女最方便之處,就是不需要負責,但是前者就不同了,那是致命的枷鎖,睡了不怕她賴著你不放,就怕上過床之後,要負責的是法律上的問題。 中國大陸現在會抓二奶,即便抓不勝抓,但就是有這樣的隱憂,兩岸在通姦的問題上,都有個坐牢的最終威脅。 想想,良家婦女好處多多,這樣的女人性關係單純,可能一輩子就那麼一個男人,身體乾淨是必然的,更重要的是她們沒有風塵味,而且經過婚姻和老公的調教,無論是感性或理性層面,都可以說是比較成熟的類型,嫵媚的少婦絕對勝過青澀少女,酸澀又沒成熟的果子哪會好吃? 不能用強,這是首要項目,目標明確就是私通,還得讓她放下心防,這簡直就是個不可能的任務。 那還能怎麼辦? 隔天的下午,老黃帶我去遊覽澳洲風光,開著他的大敞篷車炫燿似地狂飆,到了某個小城鎮的市集大廣場裡,正是陽光普照,但並不是那種讓人溫暖的日光,而是暴烈的光亮映照在往來的人事物上,顯得有些太過明亮,可他知道我喜歡這種城鄉差距很大的郊區氣氛。 暴露在這樣的溫暖光亮下,有些白澳處在陰影間,有些農牧民在市集喧鬧,毫無中間地帶可言,除了我大概沒人有暇理會陽光的質地,到市集買賣牲畜牛馬的當地人也不少,這是在世界各地都很難見到的場景。 在一列小馬旁邊,有些白人正態度冰冷地交易著,他們看見了我們,卻彷彿假裝這兩個黃種人不存在,態度雖不那麼具有侵略性,還是能感覺得出疏離的味道。 熾熱的陽光讓我想起總是濕冷的台北,冬季的雨和這裡的陽光是多麼強烈的對比,產生了一些作夢般的感受。 我不喜歡陰霾多雲,甚或起霧,就是習慣了這個季節應該如此,所以到了澳洲,怎麼也不覺得能夠適應,無論是白人,還是這個老黃。 「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一個女人。」 「在牛馬群旁邊想女人?真讓人難以置信,老張,昨天找你去洗三溫暖還拒絕,現在後悔了吧?」 我放聲大笑,並且繼續觀察那些馬羊之類的牲畜,換言之,眼前讓我感興趣的事物不是牠們,即便在老黃眼中,只有三溫暖的女人最重要,但要得到我的友誼,其實不用付出任何金錢,或用其他手段得到任何許可,我真惋歎自己的心永遠無法跟這樣的男人有所交集。 老黃又嘮叨著說:「早上起床我就驚訝了,你不去鄰近的三溫暖紓解一下,卻要我跑這個動物比人類好奇心還旺盛的偏遠鬼地方,到底想幹嘛啊?」 我望著牧民驅趕著動物,想起躺在醫院裡腿上打了石膏的何煖,恍若自己變成了那些揚鞭的殘酷主人,正要歽傷無辜的肉體和心靈。 我問老黃:「你有沒有碰過良家婦女?」 他愣了一下,然後呵呵笑道:「在澳洲嫖妓合法,到處都是在賣的不良少女,我幹嘛自找麻煩去惹那種宜室宜家的女人?」 望著這個老朋友,我有點無語。 「你想找個固定情婦?」老黃果然是老江湖,猥瑣地笑著:「那也不錯,情婦除了純真,偶爾也找個騷浪一點的,體位和服務都要能千變萬化,男人纔不會膩,省得嫖外頭,還得看行情準備鈔票。」 我搖頭:「錢不是問題,而且我很挑,普通的還看不上眼。」 「有個夜總會新來的,比按摩妹經驗少,要不要我介紹給你?」 「像那種愛當情婦勝過主婦的女人,我不曉得要戴多少頂綠帽。」 「要不,我找你去swingers' club(換妻俱樂部)?」 「我老婆又不在墨爾本,跟誰換去?」 老黃嘿嘿笑了:「阿香那個小辣椒,你我又是好哥們,誰敢呀?」 見我對他猛瞪眼,老黃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但這樣的玩笑無傷大雅,我還開得起,主要是曉得彼此都不敢玩這樣的遊戲。 我又問他:「你覺得我長得怎麼樣?」 「張總帥得很,是個女的見了都腿軟……」 「屁,你這話騙誰去?」 我曾經夢想著自己能長得像梁朝偉,不是說那個子矮的男明星有多帥,而是他具備一種讓女人憐惜的特質,看起來仿若憂鬱、多情、溫柔,這是阿香承認過唯一「讓人產生母性衝動的面孔」;有這樣的一張臉,似乎就意味著自己能擁有另一種人生,反正演員嘛,每一部戲都能演義一個故事,或者是另一些人格。 但那些面孔都是給觀眾看的,肯定不是真實的;或許化了妝,或者拉過皮,總之就是虛假。 我曾在試驗手機功能時拍過一堆自拍照,由於完全否定自己的面容,因此每次都用photoshop的功能「掩飾」(disguise)自己的臉,或者是故意做鬼臉,亦或在光線上動手腳,甚至刻意晃動相機,結果這些做作的傾向,完全展露了一張普通男人的胖臉,藥效如此之猛,使我得到永遠無法治癒的怨恨——眼前的這個男人充滿了各種缺點,那麼真實而老醜,在某個意義上超出了心靈的控制範圍,男人無法為他的外貌負上任何責任,由於時光的殘酷,也無法像女人那樣堂而皇之去整容什麼的。 我跟老黃聊天的時候,這個死老頭(他比我大五歲,反正就是比我老)竟然笑了,原來他早就進行過小針美容! 「哎呀,男人也愛美的嘛!我四十歲之前,早就去打過胎盤素了,結果不太理想還會影響荷爾蒙,就採用了肉毒桿菌——」 「副作用呢?」 「臉皮好像不會動,笑起來特別難,要練習很久纔會自然。」 我看著他「皮笑肉不笑」的臉,不經意地說:「現在,你的臉有點讓我聯想到梁朝偉的面容。」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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