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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2/20 20:39:21瀏覽1115|回應1|推薦30 | |||
從內功到外功,有掌法、指法、刀法、棍法、鞭法、槍法、劍法、輕功等,以致於養蠱法門、毒藥煉製和暗器製作,這裡應有盡有。 《琴魔琴譜》!《九陰真經》!《小李飛刀》!有傅紅雪不世出的刀法!有傳說中的越女劍和袁公劍法!還有許多難以想像的絕世武功! 父仇得報了! 殷不識興奮得渾身發抖、面色潮紅,他趨前一一翻看那些秘笈,奈何以他低微的武功,許多秘笈都無法立即領會;他跪在那幾只木箱前面,四下尋找可供自己修練的武功,然而眼前都是天下各門各派的精華,或者是不傳之祕,林林總總,竟然不知道自己該從哪一種來下手。 夭夭蹲在他身旁,問道:「你在找什麼呀?」 殷不識還沒有從恍神中恢復過來,他眼中透露強烈的狂熱,一本一本地翻著,為了這些神奇的秘笈喜不自勝;忽然間,胸口一陣氣悶,他的身體猛然一震,喉頭一甜,竟然噴出一口鮮血。 見他抽蓄著軟倒在一邊,夭夭忙把人扶起來,說道:「哎呀,都跟你說了,這些秘笈不能貪看的!」 殷不識按著胸口,只見昨夜受創的傷處,鮮血不斷由包裹的繃帶中滲漏出來,他冷汗涔涔、渾身痙攣,愣愣地瞧著那些裝了武學秘笈的木箱子。 「我──」 「還說呢,我扶你回去躺著吧!」 夭夭扶著渾身虛脫的少年,回到了原來的石室,將他扔回石床上,然後把一塊獸皮裹在他身上,又將爐上熬好了藥汁又灌了他一大碗。 殷不識一臉苦悶地吞嚥著湯藥,心中抑鬱不已,明明方才眼前有那麼多武學秘笈,他彷彿能看見自己日後鮮衣怒馬、仗劍江湖的俠客生涯,又似乎可以想像自己成了絕世高手、無敵英雄,沒想到就翻了幾冊,讀了幾句心法,人就不支倒地。 難道說,這些精湛武學和他真的無緣? 只聽見夭夭說道:「你現在身上有傷,還中了毒,去瞧那些功法,自然會受不了。」 「我──」殷不識喘了口氣,悶聲道:「倘若我沒有身受重傷,應該可以練那些武功──」 「你想得美呢!」夭夭搖了搖頭:「那些都是我師傅的寶貝,當初我想偷偷練習,還被師傅責罰了一頓。」 殷不識道:「如果我拜你師傅為師,或許──」 夭夭又搖頭道:「師傅曾經说過,此生只收我一個弟子,因為只有我能完成她所指派的任務。」 殷不識一臉好奇:「什麼任務?」 夭夭微笑道:「當采花賊啊!師傅列了一張表,說那些人的兒女都是我的任務,等我到了十五歲,就要去采花……」 殷不識嗆了一下,連續咳了好久,見夭夭拍著他的背,他疑惑地瞪著這個光頭小孩,好不容易順了氣。 他忍不住問道:「你師傅怎麼會要你──要你去做──」 夭夭道:「師傅沒說原因,她要我從小就練習專門剋制那些人的武功,其他的不准我學,因為她本來打算自己統統練了,沒想到練得勤了差點癱瘓,此後不但忘了很多以前的事,還染上了嗜睡的毛病。」 「這麼嚴重?」 「是啊!」 「我瞧她行走自如,不像身有殘疾──」 「你沒見過師傅發傻的樣子,有時我和她說了什麼,剛講完她就忘記了,說不定等她回來見到你,又想不起來你到底是誰……」 聽著夭夭叨叨絮絮,殷不識心中暗忖:這麼多武學秘笈,看來貪多想當武林盟主是不成了,那就求其次,到時偷拿兩本,隨便練練應該也能成為一代大俠。 可惜了那麼一個貌美的女子,他不禁嘆息,身懷這麼多秘笈,貪多嚼不爛,學了這些功法,沒想到竟然走火入魔,以至於行事有些癡傻。 但他還是忍不住好奇:「我都忘記問了,你師傅叫什麼名字?」 夭夭搖搖頭:「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師傅就是師傅,從小就這麼叫,我也問過她,結果師傅說她忘記了。」 忘記了? 殷不識心想,夭夭的師傅應該掌握了許多重大的秘密,光是藏有好幾箱武學典籍,就足夠啟人疑竇,何況天下間哪有為人師者,竟然要自己的弟子去當采花賊? 這些問題實在太匪夷所思,可是那女子一直沒有回來,縱有千般疑惑,也沒得解答。 到了下午的時候,夭夭揹著竹筐,手拿短鋤,拉著殷不識走到山洞後方。 沿著山壁,是一條石子小路,走到路的盡頭則是一個小水潭,潭邊有兩尊小石像,石像前有一個小石桌,上面供著野果和鮮花。 「這是祖師爺爺和祖師奶奶,」夭夭指著兩尊面目不清的石像說道,「既然你受了傷,就不需要拜了。」 殷不識看了看那石像,雖然有著人形,雕刻卻十分粗糙,根本無法辨認長相,像前香灰積累得很厚,雖然簡陋,但卻顯得靜謐威儀。 既然是祖師,想必這一對師徒應該師承江湖中的某個教派,但這些都無法說明那幾箱武功秘笈的來處,他不免心生懷疑,又湊過去瞧那兩尊石像,試圖覺察出一些端倪。 夭夭又道:「我在後面的山坳還有個菜圃,屎啊尿啊都晾在那兒當水肥,要不要去看看?」 見那小鬼嘻嘻笑著,殷不識皺了皺眉,抿著嘴不作聲。 「好啦,你這人真開不得玩笑,我帶你去另一個地方。」 殷不識忽然覺得像是在踏青,因為他跟著夭夭,在山壁間穿來穿去,有時走的是高過腰際的草叢,有時走的是崎嶇蜿蜒的小徑,還可以發現地底浮出的潛流,十分特別。 踏青是小時候纔會做的事情,不知為什麽,這讓他覺得心靈很平靜,胸口的傷處也不再疼痛了。 小路逐漸消失,路變得陡峭,樹木夾道的山間小徑鋪滿厚厚松針。午後陽光蒸騰起松脂辛辣氣味,鳥聲偶爾清脆響起,如影相隨。 不曉得走了多久,夭夭停了下來,這時殷不識纔發現,兩人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峭壁,旁邊是開滿花的桃林,景色分外優美。 「到了,我下到山谷裡去采,你在這兒等我吧。」 殷不識看了看山谷陡峭的程度,點點頭。 夭夭順延沒有路跡的灌木叢往底處瞧,小心挪動腳步,一點一點下退,然後運起輕功幾個起落,很快消失了身影。 坐在桃花樹蔭下,陽光從花朵縫隙裏灑到眼皮上,點點金光閃爍。 滿山蒼翠裡,只聽松濤在大風中起伏,如同潮水此起彼伏。 風很大,吹了一片桃林,飄來陣陣花香。 格外湛藍的天色蔓延在群山之間,白雲朵朵,他撫著胸口傷處坐在崖邊,那一刻時間和天地似乎是停頓的,凝滯的。卻又格外寂靜豁然。 夭夭很久都沒上來,似乎許久都沒有找著他要采的東西。 由於有些擔心,殷不識站起身來,走到山谷邊緣張望,就沒想到,下一秒一道影子一閃,卻是夭夭揹著裝滿一簍子藥草,靈巧地飛身而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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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