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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25 01:11:56瀏覽2175|回應11|推薦83 | |
那些人寫了又寫,並且源源不絕地吟詠世界,擺出一副無所不曉的樣子,他們說自己的詩句是一流的,只挑屬於過去的精湛斷句來落筆。 然後,他們從往日的思索中,看見了未來的哲學。哲學是什麼?是知皆有盡的聯想,是古今中外的評述,是言簡意垓的詩,是需要理解者的傷懷,是嘆息天上人間的感觸。 而你我活在這世間,可以由詩裡讀出什麼?而我們的存在,又從詩句間詠嘆出多少? 我是誰?讀者,閱覽的雙眸飛快如穿梭的針,織綴起倏忽揚起的段落,這些閃爍的思想,讓文字產生了千奇百怪的幻象,我要把這頃俄的感動牢牢抓住,它如彩蝶翩然躲開,悄悄輕觸靈感盛開的花。 你是誰?詩人,千百年之前寫著讓我哭笑不得的詩,用著萬里之遙的陌生語言,使我無法從學習中快速體會那樣的才氣,只能從來自遠方和未來的渴慕,為這些詩句淌下滴滴答答的汗與淚。 打開書,唸著那些跳躍的思想之波,字裡行間擺盪著天與地的真實形狀,從森林的薄蔭底下,或是一朵白雲的飄散,偉大的詩人可以從先知的花園裡,採擷出夢中的筆尖從未消失的芬芳。來源:精彩網上書城http://www.exvv.com 誰說詩句不能吟詠?我想要在這沉悶漆黑的子夜,唱起星辰的熠熠光輝,然後數著那些明亮的光點,懷念十五的月色,還有那些曾經和我一同在這夜空之下從容落筆的詩人。 我唱完詩,覺得這樣的韻律也可以起舞,弄潮觀海的漁歌,怎不乏隨著白浪起伏旋動的渦流?男人和女人也可以藉由慾望的形態,從平靜的波心洶湧而出,迭次呼嘯,跟著情致手舞足蹈。 那些深愛陽光普照的北國之人,以詩句燦爛的自由,擁抱冰寒的胸臆;那些缺乏希望的緘默之人,可以繼續伸手碰觸虛空,跟著吶喊心底的顛狂,咄咄成詩。 七步之內有詩,羈留異鄉有詩,光陰流逝有詩,落花凋零有詩,笑容裡有詩,淚眼中有詩,在悲歡離合、瞬時遽然的慨歎中,在那些死了心、倦了魂、離了愛、忘了憂的念想底下,全然可以成詩,古今體裁皆宜。 一切的隨想,都是夢境幽寂淒清的影子,路邊賞花的旅人,泥中萌芽的新綠,我們早已忘卻的悸動,你們後來纔產生的感知,他們所得不到的渴盼,都已足夠成詩,有如從生命之中搾出的醇酒,苦澀生活裡勤勉採集的蜜糖。 魆黑的睡眠,或者不寐的死靈,隨著幻覺和隱藏的邪念,就算是夢魔一般地詭奇,亦或是魑魅的惡咒,也能在詩籤中留下看似破碎的神聖話語。 在柏舟裡道別渡口的詩人,可以溯向所有感懷的源頭,而那些在水邊嬉戲的天鵝,在黃昏裡低空掠過的雁與鴉,以及在荷葉上跳躍的雨滴,都能化為動人的文字;這樣的神秘是詩,是瀰漫著嵐氣的山脈,是蕩漾著波光的河堤,是旭日出現前紫絳的雲彩,因著莫名的激情落筆成文,字字為詩,跨越一個個保留夢想的年代。 我要珍藏這樣的戀歌,只因曾經貪歡過度,或者失意苦悶,或者持久悲哀,或者短暫燃燒,所有的情焰都不該成灰,即使餘燼之中只有半點火苗,也該用文字讓它繼續散熱發光。 我可以在這樣的歌唱中與神魔並行,可以接觸玄妙高天,可以深入多重地獄,些許奧賾的文字,只要流傳下來,所有我愛上的詩人都能和自己終生保持聯繫。 或許,這樣的詩句來得太遲,有一天,我的讀者也會同我一樣渴望得焦急憂慮;朦朧的篇章,不如靈機一動的構思,當我從別的詩裡偷偷窺探出同樣的印象,那些詩人們傲然由眼底譏誚著我,只因我想要唱出創造之曲,卻怎麼也仿聲不出。 誰說寫作時沒有無限的悵惘呢?一個個隱約的微笑浮現在讀者的眼中,一個個嘲弄的神情勾起詩人的嘴角,我由紙上追問自己失敗的原因,這文字留下的是挫敗,而我在網路上卻沒有藏臉遮羞的地方。 讓這樣的不忿和競賽之心,跟著如詛的詩句一同對天起誓,我心中明白,前人曾經寫過怎樣動人的歌曲,讓我的聲音只能消失在難熬的沉默裡,咬緊牙關打字的同時,千百個詩人的背後吹來一陣喟歎的清風。 而我,畢竟還是得向那些靈感的神祇祈禱,我多次對偉大的詩人們告別,那樣的苦惱言語已經說得太多太多,與其在白日陽光下掩蓋如此的悲苦,不如遠離矯情傚法的歧途,走我自己開拓的道路。 在這孤獨夜裡的夢,或許短促而難以捉摸,但這是創造的預示,是我逕自拋下那些詩魂所矗立的思想城池;於是,我是冥想的過客,我是異想天開的建築師,我重覆繪製撕毀的藍圖,我創造無數或悲或喜的歌舞,我彈起琴上的絃索,我將激情流淌在沒有界限的部落格,只是為了繼續這樣的夢境。 把所有的回憶留在胸口,我應該為自己歡欣高歌,這些文字是我的整個宇宙,我將持續坐在幽暗的燈前,諦听踅回那些撞擊心扉的音符,然後拈韻成詩。 我知道,那成韻的詩,就是千頭萬緒融會的芳馥,它們將在永恆裡開放,讓別人可以經由這些詩句認識那些詩人,也能夠明瞭我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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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