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今天做攝護腺切片， 一切順利，下星期三看報告!

父親十點四十五進手術室，十一點半左右便傳來要家屬進手術室的廣播，進去時父親眼睛閉著，應該麻醉尚未完全退去。

姐今天也到醫院，我們先一起去繳費、領藥，再將父親的衣物拿到手術室，等父親醒來!

醫生說三天內可能會有出血現象，如果有發燒要馬上回醫院急診。

醫生說他已跟父親說了，只怕他麻醉未完全退，所以才跟家屬再次叮嚀。

父親醒來後我們幫他把衣服穿好，看他走路不是很穩，於是我們又到等候區坐了半小時才離開醫院!

走出醫院已經十二點半了，父親說吃完午餐再回去吧。他昨晚十二點過後滴水未進，肚子應該很餓了，吃甚麼好呢?水餃好了，但是沒座位，午餐時間整間都是人，只好找其他店家。走到我家牛排，父親問這家是吃甚麼的?我說牛排。他說好，吃牛排好了!

不知多少年沒進這家牛排連鎖店了?二十多年前還吃過，後來選擇多了，根本不會考慮來這家店吃牛排。我想這也是我第一次和父親一起吃牛排吧?

吃牛排也好，補血。我們點了三客牛排，到自助區拿了些葡萄、芭樂先讓父親填填肚子。

父親出門很少在外面吃，他都是半日遊，早上六點出門，中午前到家，他說一個人出門不喜歡隨便亂吃，事實上一個人也不知該吃些甚麼?習慣之後就鮮少外食!

今天父親的話特別多，說了些家族之間的事，有抱怨的，多半是不開心的事。

後來他說，以後的日子他有三個願望要交代:一.重症不急救，二.以後日子有何節日出門吃飯，他要讓參與者都有賓至如歸的感覺(其實他語意不是很明確，大概是這個意思)三.百年之後不入家族墓園。

母親總是說父親這輩子最照顧兄弟，父親此時談的也是他的兄弟，但卻有更多的不平。言下之意他被兄弟辜負了，他對他們再好，卻得不到應有的回報，即便他的兄弟都不在了!

我問父親有將這些話告訴哥嗎?他說沒有!

人生一場，恩恩怨怨何其多啊!他說的恩恩怨怨對我們這些晚輩來說已不是新鮮事，都是陳年往事，即便多數的當事人已經不在世間了，但是在的人還是耿耿於懷!

人非聖賢啊，只是記得的那些，困了誰?

有些人有些事，能忘就忘，可以的話，讓它灰飛湮滅吧!

2017.1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