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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3/26 02:15:12瀏覽2528|回應7|推薦77 | |
若不是做這種日夜顛倒的工作,有幾個人會在半夜三更去買水果?芳姨的水果店卻一直這樣如同7-11一樣,好像是為我而開。 那天,我又是凌晨四點到她店裡,芳姨似乎早就預判著我會來,切好一盤梨跟蘋果,拿出一瓶成高,有點玄疑地說,「有個人想跟你聊聊」。我好奇地問,是誰?芳姨笑得詭譎,只回說,「我老公啦!」 芳姨進屋裡好一會兒,門裡出來一個人,頭髮花白有些微秃,年紀是有一點了,但仍算挺拔。我嘴裡正咬著蘋果,禮貌地與他打了個招呼。老先生向我行了個舉手禮,說著「排長好!」哈哈!他是老許,這個追了芳姨一輩子的人,現在竟在這與我相遇。頓時解答了我一直不敢問芳姨的問題。 老許是我服役時的士官長,我們共事一年多,當年在部隊第一次被騙吃了狗肉,就是他的傑作。老許開了那瓶成高,我也只好陪他喝兩杯。拿高接梨當下酒菜,這也是我第一次嘗試。 那年,我服役時的營房拆了,剛好也是老許退伍的那一年。芳姨沒了幫阿兵哥理髮的工作,上台北謀生。老許說,「我退伍五、六年後才探聽到她工作的地方」,之後,老許就常常去芳姨那裡剪頭髮。他是專程從梨山上台北來理髮。老許笑著說,「頭髮愈剪愈少,都是給他弄禿了」。 我們雖然廿幾年未見,已有些生疏,但幾杯老酒下肚,老許還是爽快地說著他的故事。他說,退伍後回梨山老家種水果,自己自足倒也過得還可以,直到後來探聽到芳姨下落,決心落腳台北,於是開了間水果行,老許說,「方便來台北理髮啦!」然後又乾了一杯。 老許對芳姨的感情,芳姨怎麼會不知道。原本芳姨想說,營區拆了,緣份也散了,但看到老許竟然幾年未變,還千里迢迢找到她,芳姨終於動心。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就在他們重逢後的幾個月,芳姨還是答應嫁了老許。這個劇情,有點像電視劇。 這家水果店,五年前才搬到現在這裡,幾個月前才開始半夜不打烊。若不是這樣,我不會遇到芳姨,更不可能與老許把酒言歡。聊了許久,天將微明,酒精發酵,我已有些茫然,臨行前,芳姨裝了一袋水果給我,她說,「排仔,這是送給媒人公的啦!」老許呢?已經醉得趴在桌上睡了。(芳姨的故事,請參見2006/11/25拙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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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